胡里奥笑着从兜里掏出二十欧的赌资,拍在劳拉手中,“我现在也觉得,他们肯定在偷偷谈恋爱了。”
沈周年看到朝他飞奔而来的周安,下车笑着走过去,去拿她的行李箱,“你今天起得比平时早。”
“不早起我还不知道你会提前这么久来。”周安笑着,看着他放好行李箱,站在他身前两米处,平稳呼吸,也平稳无限放大的心跳。
她觉得自己在失控。
“我醒得早,等你比我一个人待着有趣很多。”沈周年说完,自然地张开双臂,“抱抱。”
自从拥抱时长积累到二十分钟后,他们改变了治疗方案。不再看时长,而是想到便抱,说抱便抱。
不过开口较多的人是沈周年。
这种猝不及防的拥抱常常让周安陷入悸动。
周安走上前,依偎在沈周年怀里,听着他有力跳动的心跳。她均匀的呼吸拂过沈周年的脖颈和下颌。
沈周年享受了片刻这种被羽毛轻挠的细痒才放开她。
周安收复心跳,坐上车。
首都机场外,沈家派来了专车接送。见到沈周年和周安从通道里走出来,沈冠文就连忙从他们手中接过来行李箱,转头咧嘴和他们打招呼:“哥嫂新年好!”
周安转头看向沈周年。
“他瞎说的。”沈周年将周安护到人流少的一侧,抬脚在沈冠文球鞋上踩了一脚。沈冠文差点心疼到窒息。
他的限量版球鞋……
沈冠文转头,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用口型说:“我明明在助攻,你却拿我撒气。”
沈周年一言难尽地揉捏眉心。
不要给他添堵就很好了。
加长林肯车内,周安抱着一捧要送给沈周年母亲的花,忍不住紧张起来。沈周年说他父母不喜人带贵重的礼物,周安也知道自己买不起他们看得上的东西,但也没法空手去,于是参考沈周年的意见买了一捧秦卿韵喜欢的满天星。
沈周年垂眸瞟了眼她绞在一起的手指,无奈笑说:“我家人不是洪水猛兽。”
沈周年无视车内沈冠文这个一千瓦的大灯泡,从车内保温箱里拿出一瓶牛奶,轻轻一旋拧开瓶盖递给她,温声说:“我带你回来是让你放松的,我不会让你陷入任何难堪或尴尬的局面,相信我。”
周安心房微颤,鼻尖盈满鲜花和薄荷的香气。一股暖流汇入心口,她安定不少。
沈家祖宅是上世纪的大户人家院落形式,低调有韵味,沉淀着岁月的味道。
门口张灯结彩,暗红的琉璃瓦屋檐悬挂着红色大灯笼。车停在门口宽阔的停车场,门前守着的两位门郎立刻露出笑脸,“少爷,欢迎回家。周小姐您好。”
他们的态度亲切又不过于热络,让周安很舒服。
“您好。”周安微笑着说。
“我先带你去房间。”沈周年没让别人拿他们俩的行李,周安也不让他帮自己拿。他们俩一人一个行李箱,走进深院。
这里弯弯绕绕的,假山园林池塘戏台都有,沈周年带她到一处独立的院落,走上二楼,“这栋建筑原本就我住,我父母在前面的那栋,平时不会有人过来打扰,你这几天安心住下。”
周安嗯了一声,打量这里的布局。
不仅美,还很有讲究。
周安将行李放下,就捧着花到沈周年房门前。
“饿不饿?”沈周年走出来,问她。
周安摇摇头。
“那我带你去看我母亲,她很喜欢你。”
绕了好几圈路,他们走到一处庭院。这大概是沈家的娱乐场所,私密性没有其他建筑强,落地窗式墙壁,能看见里面有五六位精致的女士在打牌。
“哎呀,安安回来了!”沈周年的二婶掷出牌,抬眼的瞬间惊呼。
秦卿韵也惊喜望过去,不忘用手肘推了推她,“我儿子改名叫周年了,你怎么又忘了。”
“啊对,那姑娘才叫安安。”
沈周年推开门,让周安先进屋,自己随后进来。
五六双视线汇聚在俩人身上,不过都是友好中带着几分好奇。
沈周年一一向周安介绍这里面的女士,周安也一一打过招呼。最后介绍到秦卿韵,她都不等沈周年说,自己走到周安面前,眼眸湿润,笑着说:“安安,这花送我的?”
被她叫小名,周安笑着点头说:“周年哥哥说阿姨您喜欢这款。”
秦卿韵挑眉看向沈周年,那眼神仿佛在说:她叫你哥哥哦。
“安安有心了。”秦卿韵收下花,让一旁的女佣抱去她房间插起来,她对周安告状:“这臭小子怕我们一家人乌泱泱来门口接你会让你害怕都不跟我们说你们什么时候来,老沈和朋友在外面钓鱼,我让他回来。”
周安感受到她的热情,连忙说:“阿姨不用麻烦。”
“你这样会让小姑娘有负担的。”秦卿韵的姐妹不赞同道,“况且你走,谁陪我们打牌?”
“安安会打牌吗?”
周安腼腆发笑:“只会一点。”
“没事的,来,练练就会了!”沈周年的某位婶婶将周安带到自己的位置上,“我带你玩一局。”
周安牌技是真的很烂,她也就小时候过年时和邻居家的哥哥姐姐玩过,而且每次必输。
她求助的视线投向沈周年,沈周年走到她身后,感觉到她不是不自在而是怕输之后,他咬耳朵低声说:“输了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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