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也是鸡飞狗跳,每日不得安心,还不如住在外面省事。
谢吉祥顿了顿,道:“那也不能总住在衙门里。”
赵瑞抬起头,目光从她发间的梅花簪拂过:“自然不能总住在衙门里,过不了几日我就搬家。”
谢吉祥微微松了口气。
一直住在衙门里,以赵瑞的性子,怕是没多少休息时候,但凡有个家宅,他也能好好休息。
赵瑞道:“白图一会儿就到,这回应当有些新消息。”
谢吉祥点点头:“邢大人那可有更多的线索?”
“未曾,不过邢九年已经确定池小荷确实是冻死,她死前未曾受到击打损伤,身上除了往年的旧伤并无外伤。还有,之前邢九年只大概推测出她曾经小产过,经过详细验尸,大概可以确定池小荷是三年前小产失去孩子,之后调养不够精细,现在身体并不是很康健。”
赵瑞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谢吉祥便麻利地给他倒了杯茶。
白峰毛尖的清冷香气瞬间扑面而来。
赵瑞喝下一大碗茶,才继续道:“池小荷这边没有更多线索,还是要看祝锦程。”
祝家同一日死了两个人,两个案子之间肯定有关联,只是祝家遮遮掩掩无人报案,这才耽误了案情侦查。
谢吉祥抬头看向赵瑞,她道:“我今晨仔细推敲过,这个案子的调查方向,一开始略有些偏移。”
“第一,池小荷先被发现,我们便顺着他查到祝家,祝家刚好也死了人,因此便被怀疑上。第二,经过两日的调查,我们发现祝家有诸多疑点,处处透着诡异。第三,许多前事都发生在三年前,但是几件事情之间,似乎没有内在关联。”
谢吉祥思路很清晰:“但是我们
忽视掉了一个重要的关键,那就是杀人动机。”
“如果两个案子都是他杀,那么池小荷为何而死,谁对她动的手。祝锦程又是如何中的毒,谁对他有如此大的怨恨?”
“这才是本案的关键,其他的故事、线索、疑团,都是遮挡住关键的迷雾,耽误了我们整整两日。”
“今日我们要做的,就是推敲出嫌疑人,并且各个击破。”
谢吉祥腰背挺直,声音清亮,她目光坚定,透着不可阻挡的决心。
赵瑞看着她,微微一笑:“都听你的。”
————
“时间紧迫,不能光靠白大人忙碌,若是你上午没事,我们便去祝家的墨文斋问一问,看看其商铺有无线索。”
赵瑞听到时间紧迫四字,目光微闪,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他没有着急开口,依旧在听谢吉祥说话。
谢吉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我记得之前仪鸾司的卷宗有记载,自从郝夫人过世之后,祝凤仪好似也病了,不怎么再出现于人前,祝家的生意都由当时年轻的祝大少爷接手,而家中的主母,也从郝夫人换成了柳夫人,从婆婆变成了儿媳。”
三年前,无论发生了什么,祝家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赵瑞道:“正是如此,现在祝锦程突然亡故,祝家还在做丧事,一时半会儿无暇顾及正事,也不知墨文斋的买卖以后由谁来打理。”
所以,祝锦程的死,会跟墨文斋有关吗?
他们家中暂时没有更多线索,有的只是越来越多的迷雾,在家中不能查清嫌疑人的情况下,墨文斋是个很好的方向。
两人视线交汇到一起,不约而同点了点头:“查墨文斋。”
调查方向定下,谢吉祥心里便没那么着急,她跟赵瑞喝了会儿茶,又听赵和泽“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下赵王府之前的趣事,白图便匆匆忙忙上了门。
他一到,后衙顿时热闹起来。
就听白大人的大嗓门在后衙响起:“哎呦赵大人、谢丫头,我昨日可没白忙活,咱们有新线索了。”
谢吉祥听他还叫自己谢丫头,一点都没生气,反而抿了抿嘴唇露出一个开怀的笑。
昨日的争执本就为了差事,为了案子,也为了死者,根本没有任何个人情绪
在其中,白图是也是老资历,回去冷静下来,立即就不再纠结。
谢吉祥笑着回他:“白大人辛苦了。”
白图摆摆手,很自觉地从明堂取了茶杯过来倒茶:“祝家的事太难查,他们家上上下下嘴都很严,除了之前的那个短工,我就没有再问到关于祝家的信息,即便是同祝家相好的人家,也都说不知。”
以白图的人脉,查不出什么才显示出更多的问题来。
白图灌下一大碗茶,抹了把嘴继续道:“祝家本身主人就少,这几年也未曾填补下人,家中伺候的仆役也都有定数,都是经年的家生子,问不到线索也在情理之中,但他们家的墨文斋毕竟要开门做生意,里面的小二长工来来去去,倒是叫我找到几个问了问。”
谢吉祥抬头看向赵瑞,两个人都有些意外,三个人昨日分开调查,最后却是不谋而合。
白图正说到兴头上,没注意谢吉祥跟赵瑞的眼神官司。
“墨文斋以前是祝姥爷祝凤仪打理,不过他这个人其实很风雅,不喜这些世俗之事,若非他的墨竹画满燕京都闻名,墨文斋的笔墨纸砚也物美价廉,他们家的生意也不会一直兴隆。”
所以祝凤仪根本不擅经营,祝家的生意这么红火,全靠其底子好,加上文人墨客总有喜追捧大家,这才兴隆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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