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祖宗,这可不兴乱说。”幺兰原尴尬地揉了揉鼻子,“我清白得很呐。”
“那就是你失心疯了!我告诉你幺兰原,一周内我要看到联盟政府对林偕恩的事情正式庭审,否则我就亲自去逮了他。”
罗伊罗德的态度非常坚决,可幺兰原丝毫不吃他这套。
“我们退一步说,这事儿你为什么不直接找陆谴?”
“……我!”
“因为你很清楚,陆谴肯定不会管,所以你就只能来折腾我。唉,可怜我一把岁数,还得受你的气。”
“别说这些没用的,我只问你答不答应!”
幺兰原扬了扬眉,一耸肩一撇嘴,相当直接地说:“不答应。”
这话直接激怒了罗伊罗德,他当场暴起,连茶几都险些掀翻。
“为什么?为什么事实就在眼前,但你就是不承认,为什么要纵容他要包庇他!”
“没有人包庇他。”
“放屁,那你为什么不正面回应林偕恩的罪行?!”
“因为这件事我管不着。”
幺兰原往后一躺,优哉游哉地打了个哈欠,说,“林偕恩私自处决游寻者的事,你以为新星联不知道?陆谴‘死’了那么些年,多少人怀疑到林偕恩头上,但最后都被压下来,你真以为是我做的?你当林偕恩是个愣头青什么都不懂,靠着背后有陆谴,就能在联盟政府立足了?”
“……”罗伊罗德愣了愣,“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罗伊,你该长大了。”
幺兰原脸上的打趣忽然敛下,有些认真地说,
“你应该知道,陆谴从来不包庇任何人。如果说他对林偕恩有什么偏袒,那也只是他们两人的私事。从公众层面来说,舆论被压下去是新星联出手,而林偕恩没有被定罪,是因为那几个佣兵至今没有拿出实质的证据。”
罗伊罗嗤笑一声,追问道:“我不信你们两个的身份,还定不了他的罪。”
“定得了,但不该我们来定。我今天就跟你直说了,林偕恩就算做了那些事,我唯一能做的,也不过是尽可能地将态度放在中立的位置,让联盟政府自己去做判断。
他们如果要定罪,我肯定不拦着,但他们如果选择大事化小,我也不会反对。想知道为什么?”
幺兰原露出个坏笑:“很简单,我代表的是陆谴。”
他知道这个答案会让罗伊罗德跳脚。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理解!陆谴对林偕恩是不是纵容过头了?他自己教出来的畜生,怎么不自己负责收拾?”
罗伊罗德的声音有些大,吵得幺兰原耳朵疼。
幺兰原掏了掏耳洞,满脸失望地说:“你怎么一点都不体谅老人家,大吼大叫有个成年人的样子吗?”
“你不要扯开话题。”
罗伊罗德忽然扑到幺兰原身上,拿出大动干戈的架势,掐着幺兰原的脖子说,恶狠狠地说:
“倚老卖老不适合你,你今天要么跟我说清楚,要么就死我手上。”
“唉,没想到我的一生竟然结束得如此仓促——”
“幺、兰、原!”
对于罗伊罗德这种熊孩子行径,幺兰原早已见怪不怪,他由得罗伊罗德闹腾,许久以后,才长长叹了口气。
“唉——你真当陆谴想纵着他?”
罗伊罗德的手还勒着幺兰原的下巴,听到他的话以后,忽然松开胳膊,屏住呼吸,等着幺兰原的后话。
“六年前,陆谴死在联盟监狱里,这件事我一直没有正面回应你,今天就都告诉你吧——你确实是对的,林偕恩算计了陆谴。
他当初和研究院的首席拉厝合谋,给陆谴扣了一顶大帽子,让陆谴不得不为了自证清白,卸任了所有职务——”
罗伊罗德咽了口唾沫,他一直以来最想知道的事情,终于要有最后的定论了。
“然后呢?”
幺兰原说:“你应该知道,人们对于绝对力量的崇拜是有限的。当一个人的强悍与神秘超出了我们的认知范围,我们就会从仰慕崇拜,慢慢变得敬畏,甚至恐惧。”
“这和六年前的事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一直以来,五大星系中都有反对陆谴的人,只是他们没有由头发泄。而林偕恩正是利用这一点,将陆谴推向了一个极端的困局。”
那时,有风声开始造谣陆谴的野心,将他的强权和力量,与战争结合在一起。
人们一直隐藏在心中的恐惧自然就在瞬间被点燃。
试问,当一个人拥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力时,活在他阴影之下的人们又怎么不害怕?
不少人开始组建专门声讨陆谴的组织,并进行各种游.行示威,要求缉拿并审讯陆谴,
陆谴并没有为自己辩驳,一来,无论他说什么,都无法真的抹消反对他的人心中的怨念与不安。
二来,陆谴本就不太在意这些事。所以根本没想花费心思去长篇大论地为自己辩白。
陆谴跟随新星联调查局的人,以算得上是低头的姿态,到联盟监狱“受审”。
其实究其根本,是因为陆谴不在乎。
不在乎被冤枉,不在乎被弹劾,更不在乎被人恐惧和避讳。
可无论陆谴怎么退让,他的力量本身就是不可忽视的存在。
新星联无数次挺身而出地为陆谴竖立正面形象,也控制不住人们越演越烈的反陆谴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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