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看了夏成章一眼,却只看到他坚毅的侧脸。
院子一角堆着一些废弃物,里面有几根钢管,夏阳面目扭曲着反身过去拿了一根。
冰凉的钢管被握在手心里,夏阳的声音变了,伪装的软弱与诚恳全都消失殆尽,只剩了无尽的阴冷与狠毒。
“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了,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他冷冷看着面前的那扇窗户,窗户上有夏成章的影子,“如果你今天不救我爸,那他就注定瘫痪,到时候媒体都会知道夏晚的养父有多么恶毒,连自己同宗的兄弟都可以见死不救,他可是公众人物,你想清楚了,就算不为你自己,我也奉劝你乖乖把这笔钱拿出来。”
夏成章一生最恨有人打夏晚的主意,闻言语气更冷:“那你可以试试。”
他说着冷笑一声,脸上的神色坚毅而悲痛:“当年我出事的时候,夏成林是怎么对我的?他不仅没有帮我一分一毫还趁机夺走了我一手创办的工作室,这些年你们引以为豪的产业是谁创立的,你不可能不知道吧?同宗兄弟为了共同的事业出了事故,他不仅不救助反而落井下石,你要闹,那很好,看看谁的脸难看!”
夏阳愣了片刻,猛地记起了这些年他所享受的荣华富贵,其实都来自于面前这个人。
“我对他最大的慈悲,就是不对他落井下石,”夏成章的声音平稳,“我告诉你夏阳,夏成林这是报应,就算有人真的去救他也没用,他就该瘫在床上,好好感受一下我当年的绝望与痛苦!”
夏阳没看到,可听了这篇话早已惊在当地的张姨却看到了,夏成章满脸的泪水。
夏成林很幸福了,年过半百才遭逢祸事,而他却是在二十啷当岁的大好年华里,就再没了活着的意义---除了夏晚。
他的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了一声巨响,伴着哗啦的声响,寒风卷着雪花从破碎的窗户里冲了进来,夏成章卧室的窗帘被风卷得老高,扬在了他的脸上。
张姨吓得尖叫一声,忙过去手忙脚乱地把夏成章转移到了离窗口较远的地方。
钢管疯狂地砸在窗户上,玻璃破碎的声音在夜里分外刺耳,夏成章的手背被玻璃碴子划破,流出了血来。
一直以来,夏阳都想着要干一票大的,尤其今晚看到夏晚被薛文选牵到台上的那一刻,他的这种想法就更是强烈。
可夏成林猝不及防地出了事儿,将他的计划彻底打碎。
浓烈的酒精,刘顺儿的冷眼与嘲讽,夏晚不停往上走的脚步,夏成林突如其来的意外……
在有人狂喜的夜晚,也有人面临着绝望,而他,连自己的父亲都没有能力救治。
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在今晚夏成章的冷语下破防,他变得像他口中愚蠢的张昊,再没法潜心算计,只想毁灭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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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电话时,夏晚他们已经行驶到了霍昱家附近,闻言,被拉下的车厢隔板重新升了上去,霍昱立刻让司机改道往夏成章的住处开。
窗外的风雪越来越大,夏晚吓得嘴唇都白了,他难耐地按下了车窗,随即便被冷风呛得咳了起来。
霍昱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同样是心急如焚。
好在夏成章的住处安装了防盗窗,夏阳应该一时半会儿无法进去,而张姨也已经打电话报了警。
不过这样大的风雪,警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来就是了。
“快到了。”霍昱安抚地捏了捏夏晚的掌心,表情亦是十分严肃。
夏晚不敢说话,也不敢问霍昱任何问题,生怕听到不好的答案。
可脑海中的想象却更加可怕。
手机在他掌心里握得发烫,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十分难熬。
电话再次响了起来,仍然是张姨。
夏晚和霍昱对视一眼,迅速接了起来。
“张姨。”他急切地问,“那边什么情况,我爸还好吗?”
“我们都好。”张姨的声音里仍是惊魂未定,“刚刚几个好心的邻居下来,把夏阳给赶走了。”
“谢天谢地。”夏晚忍不住闭了闭眼,一颗几乎要跳出来的心脏终于略略放了下去,那些害怕与后怕的情绪却如蛛网般爬满了一颗心。
挂了电话,他情不自禁地将脸埋进了霍昱的胸口,似乎只有他身上的气息与温度才能抚平他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霍昱很紧地抱住他,低头亲吻他的发顶。
“没事,”他说,“我们马上就到了。”
又说:“上次我问过爸,但他不想跟我们同住,现在发生这种事情,我觉得还是一起住比较安心。”
夏晚抬眼看他。
霍昱冲他笑了下:“小区里有移民的邻居,房子放了很多年没卖,回头我联系下,看看能不能高价买进来。”
夏晚抿了抿唇:“我买。”
像是觉得他的话很好笑一样,霍昱的嘴角翘了起来:“我的和你的,有什么分别吗?”
“哦,我明白了,”他说完又笑:“爷爷刚给你那么多东西,看不上我们霍家了。”
“才不是。”夏晚被他逗得破涕为笑,不自禁在他胸口捶了一拳,被霍昱握住手腕将拳头拉到唇边,低头亲了一口。
又热又软的触感让夏晚不觉抿了抿唇,拳头握得更紧。
“晚晚,”霍昱叫他,眸色深遂,“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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