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有想到我们追了这么久的凶手居然是吴海，而且他还自己跑来自首了。”旁边有人谈论。
    “对呀，我们一开始的破案方向就没找好，我觉得做了很多无用功。”李柯接了一句。
    “破案可不就是这样，做无用功没关系，案子能破才是最好的结果。”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但是李柯没有接话，说明他不是很同意这句话，他早就已经提醒过指纹的拥有人很可能是凶手，但是当时并没有人听，他多少是有些意难平的。
    “待在这里干什么，公事办完了？”牧致远严厉的声音传过来，几个小声聊天的人立刻就散开了。
    看着安静站在走廊抽烟的人，牧致远走了过去。
    “怎么？案子破了，你怎么不高兴？”牧致远问。
    “没什么。”他没有多说。
    “司青阳呢？”牧致远知道顾孟平有些憋屈，他跑了这么久，犯罪嫌疑人自己来投案了，让他多少有些没有成就感。
    “我让他去买晚饭去了，应该快回来了。”他收回了视线，淡淡的说了一句。
    “你就拼命的奴役他吧，这一天都让他跑腿几次了！”以往两个人都是形影不离的，今天他一整天就没怎么见过两人凑在一起过，起先还以为是吵架了，结果根本就不是。
    “我家的人我乐意使唤，你想使唤还不行呢！”
    牧致远听完觉得胸腔一阵翻腾，就差一口老血喷出来了，他可真是被怼得冤！
    第83章
    吴管家自从被找到之后就对警员的问话保持沉默,几乎不怎么开口，还是那么风轻云淡，极其有礼的模样,根据吴海的交代,他将吴管家带走只是因为不想将陪伴他整个成长过程的老人拖下水。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吴管家并没有什么作案动机,但是就是因为这样顾孟平曾经怀疑过吴管家是本案的凶手的,吴海他们毕竟是后来才知道李芳的事情,但是吴管家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他虽然不是吴震的帮凶，但是也是当年唯一的知情者。
    能够将女主人的遗物保留那么多年，顾孟平是觉得这其中隐约有些什么,但是他也不好意思随意猜测。他觉得吴管家是有一定作案嫌疑的,吴海猜得也没有错。
    根据吴海的解释，当时是吴绣配合他一起转移吴管家的,房间中出现的女人脚步也是吴绣留下来的,对此，顾孟平保持怀疑的态度。
    现在足迹专家有很多，包括警员都对足迹的知识有所认知，房间中的足迹确实很像是吴绣留下来的，但是还是有一些差别，即使是在吴绣的家中找到了同样鞋底印花的鞋子，顾孟平还是保留自己心中所想。
    “说说吧，你对这个案子的看法。”另一间审讯室里，顾孟平开始提审吴管家。
    他并不觉得之前准备的那些问题能够得到吴管家的回答,这是一个睿智的老人，从第一眼看到的时候顾孟平就已经感觉到了,他做事严谨，不可能轻易的突破他的防线，只能找寻别的突破口。
    “善恶终有报，我没什么好说的。”吴管家对顾孟平开口了，这是他进到审讯室说的第一句话。
    “但是你不觉得吴海是无辜的吗？”顾孟平又说。
    这一回，吴管家保持了沉默，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又或者是在想怎么回答比较好。
    “在这个法治的社会，你们可以选择很多其他的方法，你们有证据，我想让吴震接受法律的制裁并不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吧。”顾孟平又说。
    吴管家保留的李芳的那些遗物已经可以成为证据了，加上那家福利院，只要报案，警方想要查清是迟早的事情，但是为什么吴海最后选择了这条路，虽然顾孟平打从心里就不觉得吴海是凶手。
    是的，顾孟平心中的感觉很强烈，吴海是在为另一个人顶罪，他想要保护的是谁？为什么想要保护TA？
    但是他没有证据，即使是现在吴海已经认罪了，顾孟平在没有找到决定性证据之前是不会松懈的。
    有多少人在上法庭的时候翻供！他不相信没有证据的认罪。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吴管家带着浅淡的笑意说了一句，他微微眯着眼，看起来真的像是一个和蔼的老人。
    “没有所谓的对错，做了就是做了，有承担结果的勇气不就可以了？”顾孟平没有开口之前，吴管家又说了一句。
    顾孟平知道他的意思，吴海选择了自己认为对的方式，所以解决了吴震，还有和吴震一样肮脏的那些人，吴海也知道这样做所带来的后果，不管对错，他已经做了，就不会后悔。
    顾孟平突然觉得内心有些烦躁，看起来他们很是固执，几乎是不会回头的那种。
    但是他不信，这两个人说的话，他一句都不信！
    吴海其实和吴管家的性格有一些像，沉稳，冷静，不是那种冲动的人，那种风轻云淡的模样似乎在嘲讽他们这群跑前跑后努力了这么久的办案人员。
    瞧瞧人家，多么的坦然，做了就认了，何必需要折腾得那么复杂。
    吴管家抬眼看着面前冷着脸色顾孟平，他知道这个年轻人的心绪有些波动，但是他并不在意，不在意吴海被抓这件事情，不在意对他的审讯，不在意案子最终的结果，就像是一个局外人。
    顾孟平知道自己的心绪受到了一些影响，不过这些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他调节的很快，将一些情绪抛开之后，顾孟平再次进入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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