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在礼堂内的少年眉眼俊秀,双目如炬,紧抿的薄唇带着生人勿近的冷漠,气质却又谦和有礼。
啊,是他的同桌。
叶星雨饶有兴致地单手拖着脸,等人都走了,笑出虎牙:“喂,叫一声爸爸我就帮你把门打开。”
少年季闻不冷不热乜他一眼,转身去找开门的工具。
这人没有反应,叶星雨顿时觉得好无聊:“叫声哥哥,我帮你去喊老师。”
砰的一声巨响,季闻举起了破烂的椅子,狠狠砸在礼堂门上。
门,纹丝不动。
门框上积年的尘土飞扬,呛的季闻皱眉咳嗽。
“这么轴啊。”
叶星雨从梧桐树上跳下来,检查了一下礼堂大门的合页,好心提醒:“得了你也别试了,被人家给焊死了!”
礼堂内的砸门声停顿了一下,确认了季闻暂时出不来的叶星雨,又得瑟地爬上树,在窗口对着季闻笑的阳光灿烂。
“真不考虑叫一声哥哥,再过一分钟我可走啦?”
说着,他翘着脚在树枝上悠闲晃腿,还不忘倒计时:“59……58……”
什么是趁火打劫,这就是。
但是,看着平日高高在上的季·三好学生·闻这么落难,不做点什么可是太遗憾了。
在梦里的叶星雨很开心,或者说那叫幸灾乐祸,连带着现实里,他都哼哼唧唧地笑出了声。
有事加班才刚回来的季闻,蹑手蹑脚地回到了卧室。
“叫爸爸,52……51……叫哥哥……”
“不然不给你……开门……”
叶星雨难得的说梦话,可能是梦里得意的太得瑟了,连现实里都被影响,让季闻抓了个正着。
“你还有3秒,季闻……”
忽然被点名的季闻:“?”
老婆梦见他了吗?
季闻想了想,脱了鞋躺在他身边,亲了亲他的脸:“叫我做什么?”
梦里的叶星雨正在树上得意,冷不丁眨了个眼,季闻就从礼堂里飞到了他身边,还亲了一下他的脸,吓得他差点从树上掉下去。
“卧槽,你怎么过来的!”
少年季闻表情酷酷的:“脱了鞋走过来的。”
叶星雨:“???”
他错愕地低头,本来穿着运动鞋的季闻忽然变成了光脚。
叶星雨当时的表情是这样的→(⊙_⊙)
梦里的叶星雨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愣了半晌,傻乎乎地又问:“那你为什么要亲我?”
季闻也楞了一下,忽然捧起他的脸,柔软的薄唇印的他嘴上一热。
“想亲就亲,哪有什么为什么?”
“???”
叶星雨猝不及防被亲了两口,羞怒交加,照着裆部给了季闻一脚:“cnm,不想叫爸爸就不叫,占我便宜,我打死你!”
季闻闷哼一声,脸都变色了。
“你——嘶,踹坏了自己怎么用?”
梦里的叶星雨沉浸在初吻被偷袭走的悲伤里,就差没抱着树干哭了,没好气道:“我自己有,不用你的!”
季闻那个气,按着他把人给压树上了,“用得着用不着,试试你就知道了。”
“你疯了,这里是学校!”
叶星雨张口欲言,就被季闻吻的七荤八素,只是眨了个眼,他身上的校服不翼而飞,给他又看懵了。
“我衣服呢?”叶星雨感觉不太对,但是梦里的他又不知道哪不对,而季闻也不给他思考的时间,撩得他浑身着火,在他和树干之间只能无力地呻.吟。
“你为什么……那么熟练啊?”
叶星雨泪眼汪汪,哭的稀里哗啦,“我还是个孩子,你好禽.兽。”
季闻:“……我真的没见过三十二岁的孩子。”
“去你的,我才刚过十六的生日,咱俩加起来才刚三十二,你不要脸。”
叶星雨哭的更凶了,一边哭一边打嗝:“往左一点,你腿硌着我了。”
“……”季闻往左了一点。
叶星雨啜泣:“再低一点,你比我高,我踮着脚好难受。”
“…………”季闻又低了低腿。
“不要总亲我脸。”叶星雨急了,“你胡茬好硬,胡子都不刮的吗?”
“………………”
季闻微微错开脸,无奈道,“老婆,你昨天早上刚给我刮的,这么快就忘了?”
老婆?
叶星雨又呆了呆,眼睛一闭一睁,抱着他的少年忽然长高,身上蓝白相间的校服变成了衬衣西服,刚刚还带着一点稚气的脸庞,变成了很有味道的帅大叔款。
“你是、我是……”
当在梦里想通自己在梦里的时候,人就会苏醒。
现实里的叶星雨泪眼朦胧地睁开眼,不到五公分处就是季闻低垂的俊脸。
“老婆。”壁灯昏黄,季闻微微汗湿的拥抱他,贪婪地嗅着他身上清爽的甜味,“你醒了艺涵?”
“啊……”叶星雨摸掉眼角的泪,“刚刚我在做梦吗?”
“嗯。”季闻调侃他,“睡着了反应还挺灵敏,那一脚可是真的疼。”
叶星雨慢慢红了脸:“咳,不好意思啊,意外。”
季闻勾唇,吻掉他眼角最后一滴泪,“没事,踹坏了你就凑合用吧,反正难受的是咱俩。”
叶星雨窘。
窗外的夜空深沉,一道流星迅速闪过,隐没在漫天星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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