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性不错。”许泊宁笑叹一声,“我看他还会讲清瓷镇方言呢?”
时洲说道:“幼儿园老师、小朋友都说当地方言,他基本都能听懂,也会讲几句,比我厉害,我呆了那么久只能勉强听听。”
许泊宁眼笑眉舒,往许喻房间看了眼“嗯”声说:“小孩子语言能力肯定要比大人强些。”
因带着许喻出门,时洲他们的行程安排得很宽松,计划在清瓷镇市呆五天,后面再去临近的闽省逛逛。
时洲在清瓷镇的房子已经让房东重新租了出去,是个同样爱好瓷器的艺术家,村子里大半租户都是这样怀抱梦想的年轻人。
小贝壳家就在隔壁,走过去一分钟都不需要,现在大门却紧闭着。村里挎着竹篮的老太太从屋前经过,她还记得时洲和许喻,操着口许泊宁听不懂的方言道:“今朝去我家坐坐,他们家没人,搬到街上去了,崽伢子好去城里念书。”
许喻听了仰头看时洲。
“奶奶,就不去坐了,一会儿我们就走了。”时洲摸摸许喻的头跟对方道,“您去村口那儿呢?”
“拿过去卖。”老太太点头,从竹篮里拿了个陶瓷小人出来给许喻:“这个给崽伢子玩。”
“谢谢太太。”许喻得到时洲允许,才从她手里接过东西,不过直等人走远,小朋友还是一副兴致索然的模样。
时洲看他一脸失望也没有办法,安抚道:“你回东堰上小学,小贝壳也要啊。”
小朋友似懂非懂点头,扭头又跟时洲撒娇:“我走不动了,爸爸抱。”
父子俩在村子里呆了两年多,出门基本靠走,附近地儿基本都混熟,不过许泊宁倒是对这儿的一切都感到稀奇,村里路景都是随处可见的瓷器,她拍了不少照片,还在文创店里买了几只瓷器玩偶。
时洲没拦着她,只笑说道:“什么时候这么感兴趣,这都是专门卖给游客的,喜欢我回去给你烧一套。”
她瞥他眼:“我本来就是游客……就看着好玩可爱,出来旅游不买点东西,总觉得跟没来过似的,这东西就跟游客照一样,少了不行。”
时洲单手抱着许喻,失笑道:“让你这么一说,还挺有道理。”
“我给你们也拍几张。”她举起手机。
许泊宁盯着手机屏幕上表情如出一辙的父子感慨,即使哪天许喻长大,再也不回来清瓷镇,在他内心都会空着块地,装着这儿的乡土和幼年伙伴,记得瓷器出窑时的柴火清香。
许泊宁很是可惜,自己完全错过了那时候的许喻,他跟小伙伴在田埂上撒欢,趔趔趄趄拽着时洲衣角去看自家窑炉,话都说不清楚却一口清瓷镇味儿。
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很低,却让对面男人听了进去。时洲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什么话都没说。
夜里三人住在村子的民宿里,在村口附近,离时洲租的房子有段距离,一楼的客房,有个地方不大的篱笆院子。
夏天天气炎热,就算已近深夜,外面连吹的风都是暖的,许泊宁站在院子里半仰着头吃雪糕,时洲拿着驱蚊花露水走出来,在她光裸的大腿上喷了几下。
许泊宁被微凉的雾气吓了一跳,几乎瞬间弹跳开。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这儿蚊子多,回头再肿了起疙瘩。”时洲把花露水递给她,“你看要不要再喷点。”
许泊宁嫌弃味儿太重,捏着鼻子摇头,雪糕吃得差不多,只剩根棍子拿在手上,她指了指满天繁星回道:“我在看这儿的星星是不是比东堰市亮。”
“是要亮些,污染少,也没城市里的照明多。”时洲抬了下头,“我和喻喻还买了个天文望远镜,他晚上没事总踩着小板凳瞧,还领着小贝壳和附近小朋友来看。”
许泊宁保持着同个姿势久了,脖子有点儿酸,她揉了揉,扭头看向时洲:“今天没碰到,我看喻喻挺失望的,不然你明天问问看,能不能找到对方的联系方式。”
“我下午就问过了,晚上人家发了个地址过来,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明天我们过去。”
小朋友也有自己的社交圈子和异常重视的人,不过因为要依附大人,很多时候只能被迫由大人喜好来决定。时洲在处理孩子合理要求和无理取闹方面,向来做得不错。
时洲说完,忽然走近许泊宁,手轻轻搭在她肩头:“不要觉得遗憾……”
“我一直想带你来这里看看,想告诉你,这世上就是有所谓的心灵伴侣,事实上在很多年前,我也已经遇到过了。”他继续说道。
许泊宁相当不争气地红了眼。
时洲背对月光站着,侧脸温和望着许泊宁,声音落在空旷的院子里,在他身后月明如水,倾泻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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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宝们这几个月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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