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完又叮嘱:“记得把我这段剪掉。”
唐城直乐,说:“你最好快点学会,不然我耐心耗尽,把你当罪犯处置。”
闪闪瞪大了眼睛,想问要怎么处置又不敢问,手里一个无辜的小馄饨被她捏破了皮。
从铺子出来,米贝明朝面试公司漫步去。
他很想梁绪,一直忍不住回忆在银座偶遇的那晚,他应该是误会梁绪了,那天他并没有和季戎在约会,反而是在跟踪自己才对。
记得那棵圣诞树特别高,特别大,每年银座都会搞点花活儿来吸引人。
米贝明掏出手机,又放回去,想把这份想念留到面试后再宣泄。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等米贝明从面试公司里出来时,天色已经彻底黑透。
他非常疲惫,下午的面试竞争激烈,人手配一台笔记本,按照要求现场编写程序。这一写,就好几个小时,再由面试官公开筛选,米贝明的程序被打了9分,排名第二,三天后再复试。
已经是晚上七点钟,结束的时候就剩他们会议室还亮着灯,面试官调侃说,耽误大家过节日了,祝大家圣诞快乐。
回去吗?苗柏月也不在家。
回家吗?米贝明想了想,从挎包里拿出手机给林真打电话。
他沿着路边走,短靴的鞋底沾着积雪,被他踩碎踩脏,然后听见林真接起电话:“明明。”
“妈,”米贝明呼出一大团哈气,“在哪儿呢?在家里?”
“在家,刚吃完饭。”
“我还没吃呢,出来找工作了,刚面试完。”
林真像是叹了一口:“怎么样?”
“还得复试,过几天出结果了再跟你说。”
林真没再说话,米贝明就自顾问,谎言参半:“妈,我给你买了个礼物,我等会儿回家陪你过节吧。”
“你爸回来了。”林真慢慢道,“五十几岁的人,看着像六七十。你爸已经够操心了,明明,你先别回来添乱惹他生气了。他刚进屋里睡下,让他歇歇吧。”
米贝明咬着唇,右手在衣兜儿里握成拳,指甲陷进那道结痂的伤疤里,隐隐作痛。
“知道了,那我...我就和苗儿喝酒去了啊,今天一天过的,累死了。”
“少喝点,别玩太晚。”
“那可说不准,指不定玩到凌晨。”米贝明把脚下的雪全都踢开,说,“那挂了吧。”
电话挂断,米贝明站在路边发了会儿呆,雪花落下来,把他的黑色帽子一点点铺白。
他又往前走了一会儿,在一个已经变得白白胖胖的花坛前停住,蹲下身,捧雪堆起雪人来。
一个大团子,上头放一个小团子,旁边再一个大团子,上头放一个小团子,两个紧紧相贴的雪人就堆好了。
米贝明把它们拍下来,发给梁绪,想配字雪娃娃,又觉得幼稚,就这样光秃秃一张照片发过去了。
梁绪就站在街对面。
他正在听手机里林真声泪俱下地问他:“男人三十而立,你已经快三十二岁,你家里难道不催你结婚吗?”
“催。”梁绪不慌不忙,从接到林真的电话开始,他就知道会被质问些什么问题,“我和米贝明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就已经告诉家里了。他们从小米毕业后,就一直在催我们结婚。”
林真显然没预料到会听见这样的回答:“明明,明明他知道吗?”
“不知道,我没有跟他说过。”梁绪轻叹,“你们本身就反对,我跟他说,也只能徒增他的压力罢了。”
“我不会相信你的。你是Alpha啊!明明和你在一起不会安稳的,他总是吃亏的那一个。”
梁绪不想再保证些什么,没有意义,不相信的人永远都不会相信。
沉默里,耳边是林真压低声的啜泣,眼里却一直看着他的Beta,在花坛上堆好了小雪人,又起身孤零零地、漫无目的地瞎晃,晃到巷口,那里有一排粉色的抓娃娃机,闪着五颜六色的绚丽灯光。
小米在抓娃娃,已经失败三次了,额头抵在玻璃上,满身失落。
梁绪不想再浪费时间在林真身上,正要挂断,就听林真像在做最后的妥协:“明明是Beta,Beta没有办法变成Omega,哪有办法给他植入一个腺体呢?但是...但是Alpha可以变成Beta。”
梁绪笑了一下,张口却欲言又止,最后只道:“就这样吧。”
退出通话界面的手机弹进来两条新消息,一条是一张雪人照片,全世界最朴素的雪人了,没有眼睛,没有嘴巴,除了在漫天雪花里相互依偎,什么都没有。
还有一条,是一句话:梁绪,我想预支一个拥抱。我记下来,你先欠着。
梁绪轻轻莞尔,把手机揣回大衣兜儿里,正准备抬脚去找他的Beta,就发现街对面,米贝明已经愣愣地看见他了。
梁绪站在原地,花香不自觉地悄悄溢出。
米贝明不可置信地迈下台阶,朝着梁绪一步步走过去,然后跑起来,也不怕滑倒摔跤,呼着大团的哈气猛扑进梁绪怀里,一起重重撞倒在玛莎的车门上。
心跳都快停止了,操。
米贝明死死抓在梁绪身上,好像有无数个世纪那么久没有被拥抱过,束缚在背上的力量让他感觉就这样死掉也无所谓了。
“梁绪,梁绪。”
米贝明喃喃,心绪泛滥到眼泪都不听使唤,全身的力气全部都用来往这个怀抱里紧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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