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对他说了好些个谢谢。
    “不用谢。”谢何廷爽朗笑道，“知道你最后收到这笔钱，我就放心了。”
    单程感激地朝他笑笑。
    二人关系自然而然亲近起来。
    谢何廷作为业内大佬，虽然并不拍这种粗制滥造的网剧，却具有很毒辣专业的眼光，对《大笑江湖》的判断非常正确。
    《大笑江湖》火了。
    尽管剧情浮夸恶搞、道具简陋、演员全是新人、有很多逻辑硬伤，但它轻松搞笑，题材新颖而独特，迎合了年轻人的口味，在一定程度上还有深度，能够针砭时弊，两位主演演技都不掉线。
    尤其是徐傲。
    明明上一秒让人笑得打跌，下一秒又能瞬间让人泪目，对情绪的拿捏简直让人啧啧称奇。
    徐傲简直是爆炸性地火了。
    凭着徐傲这个角色，单程的微博粉丝数在几天内涨了一百万，实时讨论热度达到了全网第三名。因为独特朝气耀眼的美貌，他迅速吸引了好一群剪刀手、文手、画手，自动自发地为他宣传拉郎配。
    他的微博评论由原来十几个，迅速窜到了六千多条。
    何珊珊高兴得这几天走路都是螃蟹式的，横行霸道的。这两天与单程的电话汇报商业代言和挑剧本进度时，始终都是打脸爽文那一套
    ——过去的那些剧组们对我爱答不理，现在老娘让你高攀不起。
    熟识的同事朋友们或真或假的都发来了祝贺，仿佛以前将单程视若无物的状态不存在，热情得仿佛是多年老友，单程心知这是娱乐圈常态，一一礼貌回了。
    还有以前在湖省大学加的那女生，也对他颤巍巍地问了一句：“请问小哥哥，你是徐傲吗？”
    得到肯定答复后，那头发来了一连串的尖叫。
    熬了这么多年熬出了头，单程发现自己心情比想象中的平静，心知这一场浮华，若是没有郁伶为他挪开单浩弘这挡路石，只怕也是不能够成的。
    他正想着要不要和郁伶说什么。
    郁伶从来不主动发消息的微信号上，突然探出了一条新消息——那是一张图片，单程《大笑江湖》的最新宣传微博评论的截图。
    “啊啊啊啊啊，徐傲小哥哥太帅了，我想给他生猴子。”
    “以下省略彩虹屁一千字，简单点，徐傲小哥哥，我可以！”
    “不，我是徐傲的亲妈粉。你们难道没发现吗？徐傲虽然长得帅，在剧里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就要接受那些用心叵测的江湖人士的围追堵截，真是太让人心疼了。”
    “我爱徐傲，我爱单程！”
    ……
    郁伶发了一张图片后，状态栏上一直显示着‘对方输入中’，却始终没有只言片语过来。
    那沉默似乎像某种有压力的讯号。
    单程的心难得颤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聊天记录内容的沉默，郁伶的解释。
    郁伶：本来想发囚禁、小黑屋、皮鞭、什么的，可一发出去就显示根据gj相关法律法规，你发送的内容不予显示，so……
    单程：……
    ·
    今天是网络写手的五五断更节，我本来也想响应一下的，可惜知道的太晚了，没来得及提前请假。
    但请大家如果有时间都关注一下这件事。
    关于阅文的霸道合同，对写手的压榨，实在是令看到的人都觉得忍无可忍了。如果希望网文行业能健康发展，这种合同是不能让它推行的。
    第28章 修罗场
    鉴于等了许久, 郁伶始终都在输入中，单程虽然猜到了几分端倪，却不打算挑破, 便佯装看不懂的样子朝郁伶发了一条“？”过去。
    那边再次沉默了许久。
    单程挑起了眉，在床上翻了个身, 等待对方的回复。
    一分钟后，郁伶发来了一条彬彬有礼的信息：“昨天陈律师通知我说《大笑江湖》播出了, 反响很不错, 祝贺你。”
    单程回道：“确实很不错。”
    “我看到了网络上的一些言论，你在网络上……”郁伶的输入框显示了许久的‘输入中’后, 终于又缓慢地发过来一条消息，“似乎很受欢迎。”
    单程饶有兴趣地等着他的下文，看他是会嫉妒酸涩还是克制压抑。
    最终那头只发来了两个字。
    “恭喜。”
    特意截这些评论过来，只是为说一声恭喜？单程于是亦彬彬有礼回道：“谢谢。”
    二人间再次陷入静默。
    郁伶没有再发关于这条微博评论截图的任何一个字过来，仿佛当真只是为了与单程说一句恭喜, 客气又疏离得如经年旧友一般。
    于是单程发了一条信息过去：“《大笑江湖》的成绩确实非常不错。因为这部剧，我最近粉丝数涨了不少, 过几天可能要去参加一个生日粉丝见面会。”
    郁伶回了一个问号。
    考虑到圈外人大概不懂什么叫粉丝见面会, 单程解释了一句：“姗姗说正好我的生日也快到了，到时候可能会随即抽取一小部分粉丝, 和我一起举行一个生日庆祝会，可以巩固一下和粉丝的联系。”
    郁伶回复道：“嗯。”
    单程故意含糊解释道：“粉丝见面会是圈里很正常的维系粉丝忠诚度的活动，一般会有一些互动环节，比如大家一起吃个饭, 做一些小游戏，唱唱歌之类的，但最大的尺度也不过握手和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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