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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魅影

    玉山福地,虎丘石旁。
    王奇山和刘舍都喝了不少酒,在下棋。
    “大哥的棋艺,果然精妙,舍,心服口服。”刘舍推盘认输,在一张纸上签下自己名字。
    “再来,再来。”王奇山收拢黑白子,乐得眉开眼笑。
    “不来了。大哥,放过小弟吧。舍已输了两千两金,雒州郡,一年也收不来如此多金啊。”刘舍求饶。
    “左右又没啥事做,睡也睡不着。大哥身上有伤,不能练武,不能打架。还是下棋吧,不设赌注可好?”王奇山收起纸片,笑眯眯地说道。
    “没有赌注,下棋没意思啊。”刘舍眨眨眼睛;“除非,大哥让舍四子。”
    “已经让你三子了。”王奇山不满地说道;“让四子,就是四个角都先给你了。你又不是小孩子,没那个道理。”
    “大哥,山中岁月长,此处暗无天日,外面是几日几时了?”刘舍装作没听到,问起了时间。
    王奇山摸出怀表;“二十二日,上午,辰时,二刻(花花世界时间,上午八点)。”
    “十五个时辰了。”刘舍道。
    “是啊,下了一天半。”
    在没有太阳只有月亮的玉山福地内困的久了,他和刘舍的生物钟,都处于崩溃的边缘。
    首先是睡觉,两人都睡不着;其次是饮食,酒的消耗量明显增大,烧鸡的吸引力,直线降低。
    更为严重的是对精神与思维的影响,多多少少,两人都出现了幽闭综合症的某些症状。
    为了打发时间,调整思维,王奇山从善如流,接受雨王的简易,拿了副围棋进来。
    刚开始,刘舍兴趣颇大,说没有赌注下棋没意思。
    经过友好协商,赌注被定为百金一局。
    三盘结束,刘舍的傲气被打的七零八落,主要要求下让子棋。
    两人不眠不休,一直下了二十盘棋。刘舍一盘没赢,欠了二千两金,让子棋,也下到了让三子。
    尽管如此,王奇山还是毫无倦意,刘舍的精神也还健旺。
    “大哥,你先睡会吧。”刘舍道。
    “睡不着啊。”王奇山揉揉眼睛,真的没有睡意。
    “多喝些酒,喝晕了,自然就困了。”刘舍劝道;“我们俩不能一直这么下去,晚上,午夜还需预防白虎来打架。上午大哥先睡,我值班。下午,换大哥值守。”
    王奇山知道刘舍打的什么算盘。
    但,刘舍说的很有道理,实在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王奇山忽然怀念起在花花世界的日子,有网络有电视有网游有美女……终于可以睡到自然醒,却不知道怎么睡了。
    雨王说,计划正在稳步推进,让他耐心等候,确保身心健康,等待决战时刻到来。
    如果实在无聊,可在山谷中租个临时洞府,与罗妃鬼混鬼混……
    一日十灵,一灵千金,鬼混的代价是万金。
    耽记的每一枚金币都是大家辛苦工作的成果,他还欠仙人千金,仙雨门,急需灵石赎回仙都洞府……
    王奇山自问,没有那么挥霍的脸皮与资本。
    可是,被困玉山福地……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借酒浇愁愁更愁……”他怅然片刻,抓起喝了一半的鬼谷川,“咚咚咚”连饮三口。没多久,果然晕乎乎地躺下了。
    刘舍耐心地摆了半刻钟的棋谱,听到王奇山扯起了鼾声,才小心翼翼地拿出锦绣,按到虎丘石上。
    竹楼内,美丽的师姐坐在一桌封赏的酒菜旁,看到他进来,惊喜地站起。
    刘舍一把抱住她,冲上二楼,冲进闺房,扯开她的衣襟,俯上去急吼吼地吸吮着,撕咬着。
    师姐略略挣扎了几下,闭上美目,抱住他的头,低低地吟道“刘郎,都是你的……慢……”
    江左镇,夏宫。
    雨王恋恋不舍地将缠花鱼龙铜镜,准备收起来。
    忽然,她愣住了。
    缠花鱼龙镜中,虎丘石旁,王奇山身边,出现了一道淡淡的影子。
    影子,是位鹤发童颜的老者,身披灰色羽衣,拄着拄杖,凌空而立。
    他盯着王奇山看了一会儿,微微一笑,来到虎丘石,刘舍印锦绣的处,化为一道青烟,钻了进去。
    雨王的八卦之心被瞬间点燃,调整缠花鱼龙镜,跟进竹楼。
    二楼闺房内,刘舍与师姐,已赤诚相见,正贴身缠斗,你死我活,抵死缠绵……
    影子立于床前,静静地欣赏着。
    忽然,他扑上床去,隐入刘舍的身躯。
    雨王急忙调整角度,细细观察。
    刘舍脸变得扭曲而狰狞,片刻后,才恢复原状。
    他的眼睛变了,变得平和而淡然;他的动作也变了,变得从容且富于韵律感。
    师姐被翻起,翘臀高耸,被从背后操练。
    俄尔,娇声呼叫……
    “a,原来长这样,还有这般爱好啊。如此说来,虎妖这些年……静妃……要说,老爷爷的功夫,还真是厉害。”雨王咂砸,浮想联翩。
    她看看怀表,依依不舍地将缠花鱼龙镜装进背包,背在背上,扛起一只装在皮箱里的大狙,离开这间装潢华丽的卧室。
    夏宫花园内,仙禽翩翩,群妖乱舞。
    淳鱼穿了一套在西部骑士定制的骑士套,举着一柄如如亲手打造的小号唐刀,昂头挺胸,指挥手下准备出发。
    为了此次行动,耽记出重金,从大昆山白云观雇了四只仙禽。
    地皇山大妖啸天大王乘坐一只,郎勇、郎春兄妹合乘一只,白灵黄桷树洞府的小灵、小萨并坐一只。
    雨王的座驾是天真,逍遥,负责背负淳鱼和刘顺利。
    “东西都带好了?”雨王背着一支大狙瞬移到淳鱼面前。
    “带好了。”淳鱼点点头。
    从江左镇到中周,即便是在天上飞,也要三天的时间。路上的吃喝消耗,各人的兵器用具,都放在淳鱼的袖里乾坤内。
    “姐姐的大狙,能不能放进去?”雨王到。
    “没问题,还能放两支狼牙棒呢。”淳鱼接过大狙,转眼就给变没了。
    “真是好东西啊。”雨王颇为羡慕地赞了句。
    啸天大王、郎勇、郎春,都有同感。
    大家都是妖,都是大妖,有随身空间的,只有江左大妖淳鱼。
    他们之所以来帮忙,一是为了灵丹,二是为了江左镇南门外,那个正在打基础的妖族城市。
    他们,都希望能在这片繁华的人类城市旁边,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宫殿。最好,与这座夏宫一般模样。
    话又说回来,老王真是个好人,能坐仙禽去北方转一圈,也值了哈……
    “我去去就来。”雨王跳上天真的背部,飞出夏宫,落在五国博物馆穹顶平台上。
    她匆匆跑进古物馆,对正在对连环画进行最后润色的吴道玄与彼得洋道“加个影子,加个魅影,我看到a了。”
    “什么样?”彼得洋精神一震。
    “鹤发童颜……”雨王看到吴道玄,叫道“就照道玄先生画,皱纹多些,眼睛大点,胡子长点,神采飞扬……道貌岸然……稍微色点……内涵,内涵知道不?……你这不是色,是浪……洋洋要多与道玄先生学……就这样!灰衣,灰色羽衣……再拿跟竹棍就行了。”
    一辆马车驶进夏宫,陈洲把刘顺利送来了。
    淳鱼跑过去,左手拉着刘顺利,右手拉着陈洲“哥哥,爸爸,咱们一起去打妖怪,救老王吧?”
    “飞不动。”逍遥抗议道。
    “哥哥留下看家,下次,下次再打妖怪,带哥哥一起去。”陈洲拿出件白色裘皮披风,把淳鱼围住,低声劝道。
    “是的啊,哥哥还有工作,下次吧。”刘顺利说道。
    “哥哥,下次一定带你去哦。”淳鱼接过陈洲提着的行李,小手一转,装进袖里乾坤。
    雨王与天真飞回来了,在空中盘旋一周,掉头飞向北方。
    啸天大王、白灵和小灵小萨,郎勇、郎春乘坐的仙禽,依次起飞。
    淳鱼窝在刘顺利怀里,乘坐逍遥,负责断后。
    陈洲目送五只仙禽扶摇直上,逐渐飞离视线,去蔚蓝中周营救大哥王奇山,微微叹了口气。
    他在自责,自己的实力实在是太弱了。
    大哥王奇山遇到劫难,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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