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这栋楼仅有几十米的狙击手已经收到命令,鉴于远在香港的人质有生命安全,间不容发,目标人物“阿蛇”可以上西天了。
随着一声枪响,刘启明倒了下去。
他倒地的一刹那,韩恪看见郑南山弹出的尖刀上第一次沾上血迹。
郑南山好像真的把自己当成了郑北溪的哥哥。
阿蛇的手机里绑匪吼道:“发生什么事了?!”
海鹏抱头趴在地上:“快放了郑北溪!刘启明已经死了!你们现在逃还来得及!”
韩恪摇摇晃晃地晕了过去。
观看这场直播的足足有近500万人。
*
医院的走廊上,围满了记者和警察,互相都秉公职守地谁也不愿退后一步。
这场耸人听闻、通过明星直播传向公众的“绑架”和“现场执法”,以及它背后所隐含的滔天罪行无疑引爆了整个网络。
每一条热搜都爆了。
#余子期剿灭毒网##余子期的前妻怀孕了##韩家灭门案凶手与韩恪对峙#。
不一而足,让人浮思遐想。
这场广大的阴谋,同时贯穿着一个普通家庭的倾逝,还有当红明星蛰伏几年的复仇,在引得千万垂怜的同时,“余子期”以樊宁的人身安全为恐吓要挟,也让舆论扯成两极。
【就算是为了撕掉毒网,威胁恐吓就不是违法犯罪了吗。】
【明星犯了法,还要区别对待?这特么的不封杀还等什么时候。】
极端、暴戾的事实不止于此,彭璐这位小小的海关公务员,也出来搅动了腥风血雨,她用夸张的语调讲述那起捆绑和“注射”威胁,让本就风评被害的余子期成了众矢之的。
他残暴至极的过错,带着他一起坠入了深潭。
柯宁带着林予贤闯进人墙,身后依然有等着编故事的媒体提出问题。
“林予贤!你对韩恪前妻怀孕怎么看?”
“还有他在圣诞节的婚内出轨?”
这两个放在平时会让林予贤剁了韩恪的问题,此刻已经毫无杀伤力。
他只想他平安。
只有挂在走廊上的“精神内科”才能把林予贤的心剜出来。
他跌跌撞撞地闯进病房,泪水和躺在病床上发抖的韩恪,同时刺痛了他的双眼。
主治医师的病情陈述成了一部恐怖电影。
“这是我从医以来第一次遇到这么严重的病例,他的精神分裂已经引起了神经系统的变化,刚才出现了阵挛,四肢发绀。除了幻听、幻视,还有多重人格……这……已经用过药了,再观察观察吧。也是奇怪,他都昏迷成这样了,还能念出一个完整的名字,也算难得。”
“林很闲。”韩恪闭着眼咕哝说。
“哦,就是这个很闲。”医生没关注八卦,惊讶地对林予贤说:“不会是你吧。”
林予贤来到床边,握着他发紫的手,从兜里掏出棒棒糖,哆嗦着扯开包装,轻轻塞到韩恪嘴里。
他拦腰抱住韩恪,不住地抽噎,鼻涕眼泪全滚在了被单。
“你晚上怎么回家,你对得起我吗。”
林予贤的后脑突然被凉飕飕的手拂过,韩恪气若游丝地低声说:“别哭了宝贝,你压着我……那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观看,orz
口口是大型非法black组织
第65章
站在一旁的柯宁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作为站在磕糖一线的缉毒警察,此时端出了人民卫士的正派,灭了想继续看爱情片的念头, 三步一回头地离开抱作一团的两个人。
林予贤耍赖般还待在韩恪的腰间,哭到气短神昏,意图用不间断的哭洗刷掉刚才手机直播的画面。
后怕会让他发疯。
韩恪觉得此时是个千载难逢的摊牌机会,抱着他的头说:“宝贝,我有件事没跟你说, 你看见病房外的字没有……我正好有这个病。”
“……”
“昨天晚上是我自私地想先得到你,睡你之前就应该告诉你我有病, 我错了。如果你接受不了,我能理解。”韩恪有点不甘心,“或许等我痊愈了, 你再回来?”
林予贤抬起头, 哭笑不得地说:“八百年前我就知道了,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韩恪抿着嘴:“郑北溪的孩子不是我的, 我Y染色体除了稳赢基因, 还有天然弯的基因。”
“……不是这个。”
“所以那张床照也没有实质内容, 不过是我的障眼法, 我当时在海市的月蚀办一件事情。”韩恪有理有据地层层拨开林予贤心里的迷雾, 一桩心结解开后,这世界的唯一牵绊就只有很闲宝贝了。
林予贤无奈地轻哼一声, 脱掉白鞋,慢斯条理地掀起被单钻了进去, 像胎儿一样蜷缩着身体, 与韩恪紧紧相偎。
果然, 刚一停下啜泣, 他的心被汹涌而来的忧虑猝然填满,寒意灌进每个细胞,哀恸到难以言语,韩恪冰凉的体温也没有丝毫用处,徒增了翻倍的疼。
“你发誓事情都结束了好吗。”林予贤肌肉僵直,轻捶到韩恪胸前的动作怪异,可此时被悲和恨扯痛的身体,一定比不上韩恪的万分之一。
一想到这里,林予贤揪紧了他的病号服,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
“哥,我再也不想一睁眼却看不到你,哭着喊着到处去找你了。再有一次这样的事,我可能也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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