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时自己看不到头顶上的变化,也懒得在意。只是想了想后,他认真地问道:
“赛德瑞拉要苏醒?”
阿贝尔撑着脸侧,听到这名字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只是鼻音很重地“哼”了一声。
“老不死的,这么多年没死透还想着爬回来,早就没他位置了。”
阿贝尔表情十分嫌弃地啐了一句,面上的神色却并没有多轻松。
“没死透是什么意思?”听他说到了关键信息,顾辰君也不沉默了,直接开口问道。
阿贝尔斜着眼瞟了他一眼,没开口。
“你不说,下回我不来看你。”叶时见他不开口,突然冷冷淡淡地说了一句。
阿贝尔突然暴躁:“呸!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来威胁我?”
“再说你来了几回?就那么一两回,还只会在旁边敲敲打打,木头都比你有趣!”
叶时听他暴躁地指责着,等他说完了才慢吞吞回了一句:
“哦。”
随后他就拉着顾辰君转身,两人打算去别的首领处问问消息。
顾辰君也十分干脆地转过身,两人毫无留恋,甚至都没打算反驳一句。
阿贝尔表情有些呆滞了,手下王座的扶手又被他捏碎一块。几根藤蔓迅速把扶手补上了,有两根藤蔓还十分上道地伸了过去,一根绕着叶时头顶的小苗打了打招呼,另一根轻轻敲了敲叶时的肩膀,跟他玩耍似的想哄他回头。
叶时还当真停下了,转头看着一下绕成了个心形,一下又绕成小苗模样,极尽全力哄他开心的藤蔓。
“哼。”阿贝尔冷哼着,对这些藤蔓不听命令的自作多情不做评价。
叶时只是默默看着他,也不开口说话,但也不往回走。
“啧!”半晌,阿贝尔狠狠地咋了一下舌,表情暴躁又不甘不愿,但还是解释起来:“当年赛德瑞拉那个老头子,力量强到了一定地步,就想要突破这个位面,拉着这个世界给他陪葬。”
“……陪葬?”叶时皱着眉问。
“废话,当然是陪葬。不然他还以为真的能突破什么位面?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跟他说的,说这个世界只是被操控着的,我们全都是牵了线的玩偶,其实什么都不是。只要突破了这个位面,他就能找到真正的世界,实现永生。”
顾辰君和叶时听后都皱了皱眉。
“总之消息传出来的时候,我们是不信,赛德瑞拉那个死老头倒是深信不疑。不过,本来他的生命也快到极限了,相信这种狗屎一样的说法也不是没可能。”
阿贝尔一边说着,还不忘一边臭着脸对人进行攻击。
“那他现在是什么情况,虚渊说他没死,但是也没活?”顾辰君皱着眉问他,阿贝尔听着挑了挑眉。
“虚渊?哦,那个黑漆漆的。怪不得,你也是黑漆漆的,他们那都是黑漆漆的,难看。”阿贝尔皱着脸上下打量顾辰君,显然对深渊族的地貌很不喜欢。
过了一会他才想起顾辰君的问题:“哦,不过他说的倒是没错。知道当时的情况而且活到现在的,估计只有我家的老爷子,黑漆漆,还有那个鸟毛人。”
“鸟毛人?”叶时一愣,忍不住重复一遍问道。
顾辰君也是一怔,不过过了一会他想起来,对叶时道:“应该是飞翼族的领主,艾达姆。阿时记得么?掉得满城都是毛的那个。”
这么一说,叶时就想起来了,点了点头。
见他们小声嘀咕了一阵,阿贝尔也不在意,继续道:“据老爷子给我的传承,当时我们几个不相信他的种族为了不让赛德瑞拉拖着所有人一起陪葬,跟他大战了一场,两方都受了重创,几个种族都死伤无数,甚至还有些种族首领和长老也没了。”
“那些死掉的老家伙本身能力就强,死掉了也还留下了痕迹。比如海妖族的,死了就化作大雨,从江湖汇入海水。”
“我们木灵族的就化作树木和植物,铺满荒芜的泥土。”
“深渊族化作黝黑的大地和岩浆……”
“总之,这些各个种族的厉害人物都化作世间万物,赛德瑞拉却散开成无数光芒落向世界各处,没有踪影,只剩下一颗心脏化作根木山脉。本来他那个心脏像是死了,但是不知道发的什么疯,最近又跳起来了。”
阿贝尔啧了一声,显然也觉得这个赛德瑞拉是个大麻烦。
叶时和顾辰君听到这个故事则有些恍惚。
因为据他们一开始了解的游戏的背景,这个世界的故事明明是赛德瑞拉是创世神,或者说,像是盘古一样的存在。莫名陨落了之后,他的身躯还化作万物,惠泽了整个世界的生灵。
可现在听阿贝尔这么说,他们也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了。
阿贝尔显然很久没有和人说过这么多话了,一下说了不少,把自己说得口干舌燥,才突然反应过来说得太多了。
他的脸一下就臭了下来,眯着眼看着叶时道:“还有事没有?没事快滚,懒得应付你们。”
叶时对他这个阴晴不定的态度也有些习惯了,直接过滤了他的话语,认真问道:“你是哪个阵营的?”
“什么哪个阵营?”阿贝尔不耐烦重复道。
“你想要赛德瑞拉死,还是要保他活?”顾辰君跟着给叶时补充道。
“我想要他活干什么?因为他我族里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到现在还单薄得很!我恨不得他死得不能再死才好。”阿贝尔狠狠地皱着眉,一副恨不得自己上手把他心脏捏爆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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