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祠堂外,谢蓉正焦灼地等着,见盛纾出来,她的眼神不由一亮。
“浓浓,你与我哥哥说什么了?”
谢蓉的脸上满是期待之色。
她其实也希望盛纾能做她嫂嫂来着。
盛纾无奈,“表姐,你猜我为何要请你回避?”
谢蓉:……
好吧,听这意思,是不会告诉她了。
谢蓉有些失望,她正想再与盛纾说两句话,却见盛纾已往谢家客院的方向走去了。
谢蓉疑惑地问:“你去哪儿?”
那不是回盛宅的路啊。
盛纾脚下一顿,她当然是要去慕容澈那里寻谢从颉。
但她一时不察,没反应过来,她不应该这么清楚慕容澈住在哪里。
她回眸讪笑,“我想去寻舅父,请他饶过表兄。”
谢蓉一听,眼见盛纾要去给谢徵求情,顿时喜形于色,“你要去寻我爹?可他现在不是在我家那什么表亲那里吗?”
说起这事儿,谢蓉还有些犯嘀咕,那什么表亲神神秘秘的,她娘还给她下了令,不准她去打扰他。
“那只能请表姐带路了。”
谢蓉刚好想趁此机会去瞧瞧那个神秘的“表亲”,盛纾一提,她便爽快地答应了。
……
慕容澈客居的院子里,谢从颉正恭敬地站在慕容澈下首,向他回禀杜甯其人。
“杜公曾任淮安知府,大概四年前,得沐圣恩,升任江宁提刑按察使。臣也是四年前忝居江宁都指挥使,与杜公虽相识四载,但是交集并不算多。”
谢从颉与杜甯分领江宁军务和刑狱,互不干预。
慕容澈坐于上首,目光沉沉看不出喜怒,状若随意般问:“谢公以为,此人品行如何?”
谢从颉闻言,心思转了转。
慕容澈此番前来,为的可就是肃清吏治,他绝不会无缘无故问起杜甯。
想来这杜甯是被人弹劾、叫慕容澈给盯上了。
他沉吟片刻,斟酌了一番说辞,才道:“杜公的品行,臣不好妄加评判。但臣至江宁四载,确听闻过坊间的些许对杜公不利的传言,但事实究竟如何,臣私以为,殿下眼明心亮,自有裁断。”
慕容澈听完谢从颉这番话,不觉暗哂,这老狐狸,一番话倒是说得滴水不漏。
慕容澈勾起嘴角,正要开口,他的亲卫便来禀报盛姑娘往这院子来了。
听到外甥女的名字,谢从颉下意识地抬头朝慕容澈看了看。
见他原本淡漠的脸上,竟浮现出了真切的笑意和温情,谢从颉当真是诧异不已。
他暗忖,看来这太子对盛纾并不是一时起意。
谢从颉来不及细想盛纾为何能寻到这院子里,他这会儿无比庆幸,谢徵想娶盛纾时,他把谢徵给揍了一顿,否则此事传到慕容澈耳朵里,只怕不好交代。
“先带她去书房。”
两人在崇善寺刚闹了不愉快,直到盛纾离开,也没对慕容澈有什么好脸色。
她这会儿能来,慕容澈当然欢喜非常。
那亲卫迟疑了下,才道:“谢家姑娘也一道跟着。”
慕容澈神色淡了些,他虽没发一言,但亲卫已然懂了他的意思——
那谢姑娘注定是要吃闭门羹了。
等那亲卫出去后,慕容澈起身整理了下发冠、衣袍,心情颇好地对谢从颉道:“还请谢公稍候。”
谢从颉连道不敢,躬身送慕容澈出去了。
盛纾前脚到了那书房,慕容澈后脚就跟进来了。
她无视了慕容澈,只往他身后看了看。慕容澈不解地问:“在看什么?”
盛纾:“我舅父呢?”
她是要寻谢从颉的?
意识到这个事实,慕容澈的心情又跌入了谷底,“他在正厅,纾儿寻他何事?”
得知了谢从颉所在之处,盛纾毫不犹豫地离开书房,准备去正厅。
临走前,她还不忘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舅父把表兄关在祠堂了,我去求求情。”
慕容澈一怔,她要去给谢徵求情?!
他步履不停地追了上去,却没看到盛纾嘴角那一闪而过的得意。
既然慕容澈那般在意谢徵的事,那她偏要激他,让他抓心挠肺一会儿。
两人前后脚到了正厅,可把谢从颉给唬了一跳。
“舅父。”
盛纾微微屈膝,给谢从颉行了一礼。
若是往常,这礼行了也就行了,谢从颉也能心安理得地受她的礼。
但这会儿他瞥见盛纾身后,脸色明显很难看的慕容澈,下意识地往旁边避了避。
“浓浓别多礼。”
谢从颉干巴巴地笑着,总觉得不大对劲。
他看着眼前这奇特的画面,想了会儿,总算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这外甥女显然是没把太子放在眼里啊!
盛纾浅笑,对心里直犯嘀咕的谢从颉道:“舅父,表兄已经知道错了,您就别再关着他了。”
眼见盛纾每说一字,慕容澈的脸色就难看一分,谢从颉真是恨不得能原地消失。
偏生慕容澈没想放过他,语气淡淡地开口:“哦?令郎犯了什么错?竟然还要劳盛姑娘亲自求情?”
谢从颉额上直冒冷汗,想糊弄过去却又不敢,正想硬着头皮实话实说,却听到一旁的盛纾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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