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院长看向那荷包,目露惊讶:“这荷包上还有金线,不是一般人家用得起的。这个荷包的花色,十年前汴京很流行,或许,你父母是汴京的。”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盯着丫丫看了许久,从她的五官中看出些熟悉感,道:“听闻十年前,公主府丢了小郡主,那小郡主与你一般年纪。公主为此大病一场,后来为了找寻小郡主,全家出京,去寻那小郡主去了,不知现在回来了没有。”
或许丫丫真是公主的女儿,可真有这么巧合的事吗,此地是驸马的家乡,这书院也是公主建立的。
他们苦寻十年未果的女儿,竟在他们的家乡,还在他们建立的书院里。
“我还有玉麒麟,被张姑娘拿走了。我要拿回来,等拿会玉麒麟,我就去汴京。”不管是不是,她都要去汴京看看。
在她的记忆里,有雕楼画栋的楼阁,还有锦衣华服的人,没准她的家就在汴京。
丫丫心里燃起了希望,辞了林院长出来,买了一匹马,带上东西朝扬州府来了。
七日后,扬州府的颜家酒楼里,一个年轻男子在喝茶,望着人头攒动的人群,他脸上浮现失望之色,心中念叨着:“丫丫,你到底在哪里,你可知我们寻了你十年。你在外面够久了,该回家了。”
十年时间,颜箐箐把颜家酒楼开遍了南魏。颜家的几个姑娘也都成婚了。
十八岁那年,他回京赶考,中了状元。为了寻找丫丫,他没有留在汴京,而是继续出来找丫丫。
颜博崇和颜博峻也考中了举人。
悠然和颜三郎非常欣慰,孩子们随他们漂泊,也没有忘记学业,个个都很出息呢。
没错,在这楼上喝茶的人就是郑子晏,他们和悠然再次来到了扬州。
十年时间,他们走遍了南魏,写了许多游记,却始终没有发现丫丫的踪影。
悠然突然想念颜柳村了,想来看看,颜三郎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他们去颜柳村,需经过扬州,到了扬州天色已晚,便在这酒楼借宿,顺便休息两日。
郑子晏正准备离去,楼下传来一个嚣张的声音:“走不看路吗,要两个招子有何用,还不如挖了去喂狗。”
话音未落,便传出一个怯懦的声音,连连告罪。
郑子晏微微皱眉,循声望去,一眼落在那玉麒麟上。
他呼吸一窒,起身走下楼,眼眸始终未离开那玉麒麟。
这玉麒麟是丫丫的,没错是丫丫的,他们几个都有,是当年北齐摄政王送的,丫丫很喜欢,于是就放在荷包里,经常把玩。
郑子晏见她喜欢玉麒麟,还要把自己的送给她,丫丫不要,让郑子晏放着。
没错,这是丫丫的东西,十年了,终于有丫丫的消息了。
郑子晏眸中微微有些潮意,大步走到张姑娘跟前,指着她身上的玉麒麟问:“这不是你的东西,你从哪里得来的?”说着,伸手就要去摘那玉麒麟。
张姑娘看出她的意思,后退几步,瞪着郑子晏:“这是我家传的东西,登徒子,你休想抢去。”
她今日才回来,回家后找到一个络子,迫不及待将玉麒麟带上,挂在了腰间,想着冯老夫人生辰那日,让丫丫好好的看看,这东西属于她了。
这才带出来不到一个时辰,就被人抢了去,张姑娘岂能甘心。
“抢,我看你是抢来的吧。”
郑子晏盯着玉麒麟,根本不看张姑娘。
这东西是丫丫的,别人不配拥有,想到这里,郑子晏上前几步,伸手拽下那玉麒麟,将玉麒麟上的络子扔掉,喃喃道:“这玉麒麟该在荷包里,被人时常把玩才是。”
这是丫丫经常做的。
张姑娘大惊失色,方才她都未看清这男子的动作,玉麒麟就被抢走了,如今听了这话,更是心惊,这男子是谁?
看着衣着锦绣长袍,不似一般人家穿得起的,气度卓绝更是不凡。
这人竟然认识这玉麒麟,还说玉麒麟该在荷包里。
她抢走时,这玉麒麟可不就在荷包里,这玉麒麟难道是他送给丫丫的。
那贱丫头何时攀上了这样一位人物。
也不等她想明白,又听郑子晏问:“这玉麒麟你哪里来的,若不说实话,我要你好看。”
张姑娘也不惧,这里可是扬州府,他爹是扬州知府,可以说是扬州的土皇帝。
“你又是谁,抢我东西,你可知我爹是谁。”张姑娘高傲仰脸,狠狠地瞪着郑子晏。
郑子晏并不看他,仔细抚摸着那玉麒麟,好似小丫头的脸,脸上还浮现出一抹温柔之色:“我管你是谁,只要你说出玉麒麟的来历,我可以饶了你。”
“就凭你?”张姑娘自是不信的。
郑子晏看过来,眸光阴冷。旁边走来两个带到的护卫,那气势让人喘不过气来。
张姑娘不寒而栗,后退一步,结结巴巴道:“好吧。我告诉你就是,这是我买的,从一个丫头手里买来的,那丫头没钱,才把这东西卖了,就,就这样。既然你认识这东西,算我倒霉,还给你了。”
说完她带着人走了,心中一直在揣摩郑子晏的身份,扬州府何时出现这样的人物了。
等她出了颜家酒楼,郑子晏开口道:“跟着她,想办法打听出这玉麒麟的来历。”
真以为随便编一个借口他就信了。
十年都等了,既然有消息了,他再忍耐一时半刻又如何。
卖了,这东西珍贵,丫丫绝不会卖了。
两个侍卫拱手应了一声是,抬步出去。
郑子晏握着玉麒麟回了房间。
颜博崇和颜博峻听见声音询问情况。
郑子晏将玉麒麟拿给他看:“看看这是什么?”
颜博崇和颜博峻又惊又喜:“这,这,这是妹妹的玉麒麟吗,你有她的消息了?”
郑子晏将方才的事说了,颜博峻冷笑:“敢抢我妹妹的东西,我看他们活得不耐烦了。”
“稍安勿躁,这事儿别让娘亲和爹爹知道,万一没有丫丫的消息,娘亲又要失望了。”颜博崇道。
他自持冷静,内心却破涛汹涌,终于要找到妹妹了吗?
两个侍卫办事很快,一个时辰就把张家打听清楚了,还买通了她身边的丫鬟,说出了玉麒麟的来历。
他们那里是买通人家丫鬟,其实就是威胁,若小丫鬟不说,立刻让她横尸街头。
丫鬟害怕,这才不得已说了。得了消息,两个侍卫扔下一锭银子离开了。
郑子晏听了侍卫的话,唇角微微上扬,表情极尽讽刺:“冯家,下人。”
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姑娘,竟被冯家作践。当年姑母让冯世同流放三年,并未牵连她的家人,看来还是心善了,不然冯家又岂会欺负丫丫。
从侍卫报上来的信息,郑子晏可以确认,那丫头,就是他们的丫丫。果然是虎父无犬女,凭着自己的本事,让院长另眼相看,还那么出色。
姑姑知道了,定然会开心吧。
冯老夫人寿辰,很好,他血缘上的祖母呢,三日后,他必定上门贺寿。
想到这里,郑子晏命人给冯家递一张帖子,三日后他会亲自上门,希望冯家人能高兴。
颜博崇、颜博峻和郑子晏一起长大,自然知道他想做什么。
郑子晏不放心丫丫,再命人打听丫丫的消息。
随着传来的消息愈多,郑子晏愈发生气,一个冯夫人还不够,又来一个冯子珏,还有那张家姑娘,一个个都欺负他的丫丫,好,很好。
那就新账旧账一起算。
冯家收到了郑子晏的帖子,又惊又喜,当然惊讶更多一些,多年未曾联系,这郑子晏上门作何?
给冯老夫人祝寿吗,他们可不认为郑子晏有孝心,心里还记挂着冯老夫人。
冯世同当年去汴京,为了见郑子晏一面,被公主抓住把柄,判了流放,也没见郑子晏出面。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郑子晏对冯世同无情,对郑家更没半点感情。
当年冯老夫人磋磨郑柔儿,郑子晏不记恨就罢了,怎会亲自上门贺寿。
他们摸不清郑子晏的目的,心中隐隐不安,总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事儿竟与丫丫有关系。
三日后,冯家很是热闹。
冯世同是县令,家人却不住县衙,而是住在扬州府这边。
他们觉得县里不便,就没搬过去。
这日丫丫也回来了,她带了一颗人参给冯老夫人当寿礼,辞了冯老夫人找到了张姑娘,直接讨要玉麒麟。
别说玉麒麟被人拿走了,就是没拿走,张姑娘也不会给丫丫的,还说丫丫与男子私相授受,收了男子贵重的东西。
丫丫否认,说那是自己的东西,让张姑娘还回来。
张姑娘不愿,两人争吵起来,这一争吵就闹出了动静,有人报到了冯夫人跟前。
丫丫锋芒毕露,太过强势,冯夫人本就不喜。听闻她和张姑娘起了争执,立刻命人把丫丫找回来。
张姑娘也知道冯家的态度,想看丫丫的笑话。自然不会错过看好戏的机会,想起三日前,被郑子晏抢走的玉麒麟,张姑娘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那个男人太过优秀,竟和丫丫认识。
凭什么,那贱丫头无父无母,毫无背景,一张脸平平淡淡,让人看了觉得寡淡无味,也就那双眼睛惹人怜,若有机会,她一定抠了他的眼珠子。
丫丫被带到偏厅,今日是冯老夫人的寿辰,客人们被安排在东苑的花园中。
有水池,假山,花卉,风景宜人,冯夫人对自己的安排很满意。
前院偏厅就没人了,冯夫人坐在主座上,看向丫丫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丫丫也不惧,挺直脊背站着,看着冯夫人:“夫人找我来何事?”
“听说你得罪了张姑娘,张姑娘是什么身份,知府的千金,也是你能得罪的快,快给张姑娘道歉。”冯夫人语气凝重,厉色看着丫丫。
她就不喜丫丫这样,桀骜不驯,若是她性子软和些,像小时候一样讨喜,她或许还能喜欢她。
可惜她变了,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
丫丫若是知道了她想法,会忍不住讥讽,性子软和。被冯子珏欺负也不还口吗,她已经让着冯子珏了,冯夫人该知足。
“道歉,她拿了我的东西,应该是她给我道歉道歉才对。”丫丫不卑不亢,扬起脸看着冯夫人。
冯夫人皱眉,问是什么东西,还说这些年她花的是冯家的钱,所有的东西都是冯家的,她哪有什么东西。
张姑娘连忙插嘴:“夫人,是一个玉麒麟,质地很好,水头也足,不知知值少银子呢,她一个丫鬟,哪来这么贵重的东西,说不得是子珏哥哥送的。如果不是子珏哥哥给的,也是哪个公子哥儿给的,小小年纪,私相授受,这种不安分的奴才就应该卖出去才是。”
丫丫听了这话,忍不住讽刺:“卖,你们怕是没这资格。我还是那句话,把我的玉麒麟还给我。”
穿成假千金的嫂子 第1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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