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离努力回忆书中的剧情。
相比于战争,四大洲曾合办过宗门比斗,可是东洲这边的门派派去西洲的弟子忽然消失,西洲也不给说法,那时东洲势弱,只能忍下大亏,但比斗却是再办不下去了,其它洲的宗门也担心自己送去的种子弟子不声不响地消失,还没得个说法,得气死。
西洲是看东洲的发展迅速眼红了,自从胜利后,众多人才都被吸引去了东洲,临苏仙门的实力更是得到巨大的提升,东国皇室倾尽全国之力供奉临苏仙门和剑极山也得到了丰厚的回报。
洲洲可欺的东洲翻身农奴把歌唱,拥有了底气与强国叫板了。
冰瀛谷或者是西洲的目的
秦离推测,应该是想重启宗门大比。
速退!
秦离想事想得入神,没注意到行驶过来的马车,驾马的马夫一鞭子抽来。
沈继陵抓住了坚实的长鞭,扯得马夫险些摔下马车。
马车装修豪华,金闪闪的金石商会标志亮瞎人的眼。
哦,怎么能忘了,以发战争财为基石才发展成庞然大物的金石商会呢。
商人逐利,哪能放过发战争财的机会,致力于当四大洲的搅屎棍。
放肆!耽误贵人办事,你们是都不想活了吗?!马夫脸色涨红,硬是被自己认为的平民拽得个趔趄,狐假虎威地喝道。
贵人是什么?能吃吗?只想着吃的沈继陵,纯粹地疑惑。
马夫:你!
一只白皙的手掀开帷裳,现出车中的主人,唇色苍白,抱着暖炉。
林二。
他轻咳两声,腔调低柔:
林二多有得罪二位之处,还请见谅。病弱的公子目光转向马夫。
马夫脸色白了白,极有眼色地滚下马,对着秦离两人就是一跪,实打实地磕了头,向他们赔罪。
意想不到的夸张结果,让秦离生起不适,挥手让马夫站了起来:是我在下没注意马车驶来,不用如此。
大家族的礼仪规矩真是令人窒息,金石商会半路起家,恐是更在意。
他倒是真忘了自己留了红莲业火给人缓解寒侵,拍卖会遇到的病弱男子了。
马车驶去。
阿离,我好生气!沈继陵抓头,眉眼间多是痛苦,那个人讨厌讨厌!
沈继陵。秦离没想到他突然发作,见人似要恢复记忆的样子,担心又紧张。
火火、火!沈继陵呢喃。
秦离神情微震,愣住了。
关键词的出现,让他瞬间联通了曾经不明白的点。
沈继陵不会以为那人就是红莲业火的主人吧?
他一时不知该抱何种心情,阴差阳错留下的小团异火被对方用来攻击男主,使得男主产生了误会的事。
然而,他更应该想好借口的是如何面对恢复神智的男主。
沈继陵现在的模样是自己的真实容貌,都傻了哪还会记得伪装。
可他与男主就见过几面萍水相逢的人,怎么就准确认出他是沈继陵了?
当时没想那么多,愤怒让他没有及时反应过来面前的男主顶着真容。
秦离深沉脸:
我的修真生涯是不是就要到此为止了?既然如此的话,他不想死,那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他眼里闪过杀意。
但很快就被汹涌的愧疚不安覆盖,他做不到,至少得他想了想,等到男主真的要杀他时。
作者有话要说: 后天再更
第23章 集云柒
你又是在做什么?
秦离坐在院中的石墩上,望着跟个花蝴蝶一样舞动身姿的人,院子里的每个角落都被对方糟。蹋过。
今日的日头略大,稍显刺目的阳光罩在人身上,生起几分热意。
有花、花。沈继陵惊喜地双手捧着将要枯萎的野花。
你从秦离的话未落,就注意到攀附着篱笆墙的植蔓,星星点点的紫色点缀其间。
由于他的视线停驻,正好看到一两细碎花瓣坠落空中。
该为灵稻降雨了。他用右手撑起下颚,对着精力旺盛的人道。
院子最左的小块地被翻锄,种了些杂七杂八的玩意。
沈继陵先哒哒哒地跑来他这里,妥善放好野花,再跑回去。
秦离拨弄着焉焉的紫色花瓣,目光抬起的时候,一道阴影恰巧笼罩到他耳边。
半空中凝聚着团小小的乌云,雷鸣电闪下着豆大的雨,灵稻因水的滋润立时精神抖擞起来,即使被雨珠砸弯了腰,也是那么快活。
他看着面前的人:你别了什么在我发髻里?
沈继陵笑得憨厚,拍着手:很好看。
这是应该给姑娘戴的。秦离无奈地扯掉头边的鲜花,竟是红翡翠般的颜色。
他才发现人的手腕上套着支花环,漂亮的花朵被精巧的编织在了一起。
他稍愣,清晨的时候没见着人,吓得他赶紧起来寻找,院里生长的野草闲花还挂着晶莹的朝露,大门却是被推开,他要寻的人蹦蹦跳跳地进了来。
这人确实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不管是傻了还是正常人的时候,只是未想到即使变成了笨蛋,仍能勾到小姑娘给他编花环。
桃花运也忒好了点。
你以后出去记得告诉我一声。他道,记住不要跟着陌生人走了。
哦。沈继陵抱着野花,眼睛乱转。
秦离疑惑:怎么了?
花沈继陵思索着合适的形容词,是偷的。
秦离:?!
差点被抓了,痛痛。沈继陵撩起自己的袖子,十分委屈。
你这不是活该吗?秦离的余光触到对方的手臂,上面竟是残留了三道青黑色的痕迹。
他目光微凝,气道:为什么不早说!
伤势比他想象的严重。
尽管没有撕裂开皮肤,但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渐渐肿胀,隐隐飘散出股恶臭,内里肯定烂了,只是因为皮肤完整把它堵塞了。
忍着。秦离拿出一把匕首,放在火上烤了烤,在小傻子没反应过来时,化开了三条肿痕,霎时混浊的污血裹挟着蠕动的虫子流到地上。
所到之处,冒着鼓泡,破碎又升起。
他看沈继陵唇色泛起白,让人吞下补气血的丹药,旋即才包扎了伤口。
毒不算深。他沉吟着,但不好解,这用毒手法令他觉得熟悉,准确来说是另个意志。
冰瀛谷的人为何会到云魔城?
他想想和男主会有关系,出自冰瀛谷的女人
还真有一个。
冰瀛谷的圣女集语柒,书中第一美人!
不过可能是因为他这个意外的出现,剧情线已经被他打乱许多,他不确定是不是他想的那样。
阿离不要生气,花。明明疼得眉毛都变了形,沈继陵却坚持要给他花。
我没生气。秦离固住动来动去的人,别动,你不疼吗?
沈继陵扁扁嘴,嘶着声音道:疼。
秦离只好安慰地摸摸他的头,问道:你知道是谁打的你吗?
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沈继陵把脑袋凑近,想要他再摸摸自己。
秦离轻轻拍了拍人的头:你为什么想去偷别人的花环?
我沈继陵眨眼,花花好看!
因为好看?戴花环的人不该更好看吗?第一美人诶。
沈继陵瞪大眼睛直视着面前的清雅男子:没有阿离好看。
实在不能理解智商低下之人的逻辑,秦离选择放弃追问缘由。
阿离,花。
秦离瞧着人锲而不舍地推销,最终满足了对方,把那花环放在了头上,不曾想花环从手腕大小瞬间变得适合戴在头上的大小。
沈继陵立马高兴得露出笑容。
秦离略感心累,啥时候他才不用带孩子啊?正常的男主怎么还不回来?!
这时,响起了三道叩门声。
秦离把花环取了下来,无视了小傻子的抗议,盯向院门。
门,他们没锁。
一位蒙着轻薄面纱的女人,站在门外。
我是来解毒的。集云柒声音柔缓,如融化的雪流淌过你心间,让你专注、颤栗。
秦离拦在沈继陵身前,一如曾经对方挡在他面前,讥讽道:冰瀛谷出来的人,原来是这么好心的吗?
当然不是。集云柒仍然端着高冷似月的睥睨姿态,我是来找回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秦离。
集云柒目光向他手边的花环移了移。
秦离笑道:是该物归原主。但他的动作却没有话里的意思。
他的毒解了吗?集云柒。
秦离:快了。
你解得了?集云柒停顿一下,那确实是比较简单的毒。
解药给我,它归你。秦离直接道。
集云柒樱唇微启,绽开了些叹息:出行匆促,解药需要现配。
你有主药?秦离。
集云柒颔首。
请进。秦离抬手示意。
集云柒脚刚迈过门槛,她的裙裾一阵飘飞,直穿云霄的震动撞到古旧的小院,开启的结界蛛裂了丝许。
秦离略皱了眉,哪个不懂规矩的家伙在外打架?
但即将要进门的女人,忽地扭身。
从天而降的巨石正好砸到女人方才在的位置,扬起漫天的碎石灰尘。
你待这别乱跑,小心不要受伤。秦离嘱咐对外界有些好奇的人,除了我,谁都不准放进来。
集云柒身上有他想要的主药,他不可能就让对方这么离开。
他拿起花环冲了出去。
然而,当他的脚踩出属于自己小院的范围后,一道耀眼的光亮起。
中计了!
他进入到一处阵法内,被传送到了十分陌生的地方。
即使是冰瀛谷的圣女也不敢挑战云魔城城主的威严。
秦离望着四周阴森诡怖的幽幽山林,身处高地能感受到来自各方向刮来的罡风。
他不适地虚起眼。
集云柒的目标是沈继陵,不是他。
身上缠绕的藤蔓绞入他的肉里,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引来密密麻麻的黑色毒虫。
呼吸间就爬满了他的全身,他能够清晰感觉到鲜血的流逝,虫子钻入肉里的蠕动。
可以燃烬天地的红莲业火终于释放出它危险夺目的美。
没有什么是红莲业火不能烧成灰的。
陷进他肌肤里的毒虫不堪热意而退去的刹那。
阿离。
他万万没想到的人居然出现在他面前,带着颇有些狼狈的女人。
女人在两人怔忡之时,眼中掠过一道光。
含着凌厉锐意的掌风袭向秦离,胸口猛地疼痛激起肺腑的血液涌出他的嘴角。
阿离!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反派就出来了!
第24章 被救
秦离轻轻咳嗽了几声,被落云漓一掌拍下悬崖,飞速下落的感觉让他没有丝毫着落,虽然现在没死,但马上就会被摔死吧?
如果,他什么都不做的话。
即使剑被折断,双手变得血肉模糊,他暂时还不想死呢。
品质普通的长剑插。进峭壁里,只是勉强降低了下落的速度而已。
跌入冰寒刺骨的深深水潭时,他松了一口气,而在水从他鼻孔、耳朵里钻进来时,他的意识渐渐模糊。
激荡的水花终于平静,惊飞的鸟兽才试探着靠近。
游于枯枝败叶间出现一道暗影悄无声息地踱过,斑驳的碎光像是水一般流过光滑的绸缎。
这个人伸手就捉住了正在饮水的花鹿。
水潭中飘浮的尸体恰好映入视线里。
尸体脸颊边的神秘纹路引起了这人的注意,准备视而不见的打算敲破了点。
死在了一块。
似是长久未曾开口,嗓音低哑又干涩。
细长的眼中漠然泛滥。
来时无声无息,去时亦是。
得到万人追捧的朝夷公子怎么沦落到在深山老林中做野人了?
邹弃躲在暗林已有段时间,那日去水云城郊被追踪他始料未及,尽管这几人阴差阳错替他作了死,但是另外两位的实力也不容小觑,他还真不知道自己何时惹到这些人的,只是派出来的人就是如此不凡,那么背后的人该是怎么的强大?
目前,他能掌握的仅仅是自己是棋盘上的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两方下棋的人互相角逐较劲,他无法为自己的命运做主。
邹弃打量着重伤昏迷的人,或许对方和他是相同的命运。
离规。他品味般地默念着。
邹弃靠在山洞石壁上,轻轻瞌起眼睑,生起的篝火照出他冷淡的脸,旁边浑身湿透的人躺在草梗里,随着火焰炙烤衣服渐干。
寂静的夜里,只有木材烧出的噼啪声。
他像是陷入了回忆。
冰冷的冬日下,蹒跚着脚步的老道士捡起了将要冻死的小乞丐。
可是缘分呐。老道士嘀咕着,混沌的双眼透着浓浓的死气,咱俩死到一块去了,都晦气!
老道士把他带回了破漏的茅草屋。
他记着那团温暖的篝火,他躺在旁边险些烧着了头发。
能听见咕啾咕啾的水汽声,逐渐闻到了油水味,这是在大冬天他不敢想的奢望。
淡淡的油渍顺着他枯燥破皮的嘴流了进来,暖到了心底。
被打得肿胀的双眼费劲地睁了睁,映出雪鬓霜鬟的老道。
嘿嘿,活了。老道咧开参差不齐泛黑的牙齿,笑得满脸褶子。
分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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