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话音刚落，挡在伊凡和林素之间的几名衔尾蛇头目目光顿时变得阴冷起来，好似随时会喷射毒液的毒蛇。
    但林素对此怡然不惧，甚至面无表情，还有点想啸。
    对他来说，所谓头目级的衔尾蛇核心成员，大约也只比杂鱼高一级，属于‘他打我一百下勉强破防，我打他一下当场助其升天极乐’的那种。
    四舍五入之下，那不就是单方面屠杀吗。
    那还怕个der~！
    “抱歉，我拖后腿了。”
    被林素救回来的尤里德脸色发黑的说道。
    “我暴露得太早了，他们好像有种可以辨别自己人的方法。”
    “没关系，人没事就好。”
    林素安慰道：“事到如今，也只是换回了原来的方案而已。放心吧，这些人里没一个是我的对手，只要你之后肯对媒体作证我没有在犯罪就算还了我人情了。”
    “可是你确实在犯罪啊.....”尤里德无语的吐槽，“擅闯民宅都是犯罪，更别说闯入克姆林宫了，还敢对总统动手，你有再大的理由也是要坐牢的。”
    “我不管，反正干完这一票我就溜，你们随便通缉，抓得到我算我输！”
    林素理直气壮。
    他们两个人当着一帮衔尾蛇的面大谈特谈，一点也不给人面子。
    那些衔尾蛇头目脸色也不好看，有一个忍不住冲出去想给林素来一下狠的，却以冲出去更快的速度倒飞回来，甚至中途撞翻了另一个头目，直接顺着之前的洞口飞出了总统府大楼。
    头目们脸色一敛。
    虽然衔尾蛇的头目当中实力也有强弱之分，但其实多数都在同一水平线，之前飞出去的头目甚至算是头目当中比较强的那一批，否则的话也不会有这种自信对明显实力高于他们的林素动手了。
    可惜，他似乎还是低估了林素的力量，被轻易打败，看方才身子对折倒飞出去的样子，多半是活不下来了。
    头目们重新认识到林素的统治力到底有多可怕，纵然他们早就知道林素的实力在解决了扶桑的笼罩整个国家的超大灵薄狱后有了一波暴涨，但也没想到居然能夸张到这种程度，事实胜于雄辩，能够把衔尾蛇当中头目级的以太能力者当做无法反抗的沙包来打，林素无疑就是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以太能力者了吧。
    这个想法让头目们既激动又恐惧，激动是激动于他们亲眼见到了真正具有最大统治力的强者，林素现在的身姿正是所有以太能力者努力的目标，恐惧则更好解释，在林素身上他们看到了再明显不过的死亡威胁，在成为头目后许久没有体会到的恐惧久违的弥漫在他们心中。
    “到此为止吧，不要在破坏我的办公室了，林素。”
    这时，坐在办公桌后方的伊凡开口道。
    林素凝视着他，“那就别浪费我的时间了。”
    “呵呵，这我恐怕做不到，无论是跟你走，还是在这里被你杀掉，都不是我所期望的结局。”
    伊凡从椅子上站起身，绕过桌子来到衔尾蛇头目们身前，直面着林素，“我猜，你已经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了吧，从那位s级妖魔‘克洛诺斯’的口中。”
    “嗯？”
    林素脸色微变。
    什么意思，伊凡难道知道了什么？
    “不用乱猜，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或者说，衔尾蛇正是因此而生的。”
    伊凡带着从容不迫的微笑，回应林素的疑惑，“你真的觉得，这个世界值得存在吗，林素，作为打破了人类极限的你，应该是最知道这点的吧——这个世界的上限是被设定得清清楚楚的，一个只由数据组成的虚伪世界，就算因为不知名原因变作了二点五维度，又岂能比得上真正的三维世界的美妙？”
    林素脸色大变，他身边的尤里德也是惊疑不定，“等等，你在说什么胡话？数据组成的世界？二点五维度？这都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在跟你说话，闭嘴。”
    伊凡冷冷的扫了尤里德一眼，那眼中蕴含的杀意和暴虐甚至让尤里德这个六十九岁的老战士都感觉遍体生寒，下意识的合上了嘴保持安静。
    伊凡转向林素说道：“在出生的第五年，我就得到了妖魔的知识，或者说，觉醒了知识。我也曾是一名妖魔，那个我深爱的世界正逐渐走向毁灭，所以我们才要占领下一个世界，让妖魔的文明得以存续。我们盯上的正是最靠近这个数据世界的三维现实，只是由于条件不足，我只能像现在这样跨越到数据世界进行计划，等待我一族的降临，打开通往现实世界的大门。”
    过大的信息量让林素保持沉默，他专心聆听。
    “衔尾蛇创立至今已经有三十七年，而创立的那一年我已经二十岁，也就是说，别看这具躯体年轻，但我已经是五十七岁的老人了。”
    伊凡张开双臂，面露自嘲的笑容，可林素没有在他身上看到半点自卑或苦恼，仿佛一切尽在计划中。
    “表面上的资料全都是假的，不只是年龄，出生地，父母，学历，所有的所有，都是背后安排好的。我安排好了名为‘伊凡’的人生，我的人生目的就是为了实现妖魔的统治，为此我将奉献出一切，包括我个人，还有整个衔尾蛇，都是为此而立。”
    伊凡侧头望向他身后沉默站立的衔尾蛇头目，示意道：“站在这里的都是我认可的人，他们全都知道了真相，并且真心诚意的背叛了人类的立场，愿意为妖魔奉献力量和未来，我们志同道合，且不断为此努力。”
    “呵。”
    林素短促的冷笑一声，一句‘人奸’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但望着伊凡和他背后的衔尾蛇头目如此坦然的面孔和目光，总觉得说出口也只会被嘲笑目光短浅之类的话。
    对于已经屁股移到另一边去的叛徒来说，做出了选择，他们只会越来越忠诚，立场决定脑袋，既然没有回头路可走，那就只能这样一条路走到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