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自然围绕着这个男人打转,陶心荷想起他自认为解决了两人之间问题的说法, 托着雪腮怅然一笑, 哪里有这么容易?她心里的槛, 还没有过去。
破碎的镜子即使粘合,裂痕总是在的。缺月再圆倒是毫无痕迹,清辉不减。
他们之间若能弥合, 将来会如同镜子还是月亮?抑或两者皆非?
陶心荷发现自己真的在思索与顾凝熙复合之事, 忍不住摇头告诫自己,是你给他出难题在先的。
可能他画不出来便放弃了, 听闻皇上还有做媒的兴趣, 他即将炙手可热, 即使没有了自己、他不喜欢莫七七, 还有大把的名媛淑女等着他, 何必非要在自己这里受无穷的冷脸?
带着对自己的怀疑、对未来的困惑,陶心荷怏怏睡去, 一觉醒来, 进入四月。
她听闻了顾凝熙送葬祖母, 将在四十九日内闭门不出的事情, 对她的生活没什么影响。
只是默默等待多日, 发现洪氏黑不提白不提的,好像七百两事件翻篇了, 陶心荷嘴上没说什么,对方毕竟是个孕妇,心里对这个弟媳却有些齿冷,更少去看望抚慰了。
也是因此,陶心荷曾经想过,顾凝熙身在孝中,听闻还常常收到宫里发出的文书要看,多半是没什么时间作画的,干脆他也这么赖掉那副凤凰图才好。
程士诚发现自己明显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了,对陶心荷挖心挖肺告白有过,冷嘲热讽说她满心杂草空许诺有之,约她和妹妹弟媳赴宴逛街市不少,送物件送礼更多,却感觉陶心荷离他越来越远。
陶心荷在尽力推拒他。
当她试着向朝别的男子走出一步,却发现因此夜里噩梦频仍,自己很不能忍受程士诚靠近甚至触碰时,陶心荷认命般接受了这个事实,她做不到。
不论她和顾凝熙将来怎么样,她还不能以别的男子取而代之。
这一切,她都恳切郑重地告诉了程士诚,在一个阳光无比刺眼的春日午后。
程士诚从那以后,恨起了春天,尤其是一片明媚的天气。
因为总会勾起他那日恳求陶心荷再试试的卑微记忆,当时见女子充满歉意地摇头,血热上脑,程士诚扳住陶心荷柔嫩肩头,俯脸凑近,就要强吻于她。
陶心荷艳丽到招摇的两片唇瓣须臾可及,程士诚凑得那么近,两人呼吸相交,他的眼睛已经看不到对方整个脸庞,只剩下娇嫩如红桃花瓣的唇,心脏激烈跳动得像是毛头小子时的第一次动情,他只想不管不顾贴上去,感受这份馥香柔腻。
陶心荷被吓坏了,肩膀抖得厉害,却挣脱不了精壮孔武男子的掌控,她努力偏头,还是躲不开炽热鼻息的追随,从没有一刻像是现在,让她感觉到自己只是个柔弱的、任人欺侮的小小女子。
“伯爷是自比于顾凝然了么?要强迫我?”陶心荷闭上眼等着即将到来的侮辱,犹不忘愤恨地喊了一句,唇瓣都不小心擦过男子脸侧,让她只想当即漱口。
就是这一句,伤到了程士诚。
顾凝然是他自认的前世仇敌,用不入流手段害死自己的阴险小人。今生,还是他给出了有力助攻,才帮顾凝熙快刀乱麻赢了管司,定下顾凝熙罪过。
程士诚当然清楚今生顾凝然轻/薄了莫七七,却从不认为这两人那种皮/肉之欢,能与自己对阿陶的痴心一片相提并论。
然而,看来阿陶不是这么想的。
愣愣放手,程士诚就见陶心荷立刻睁眼,双手交握在胸前,踉跄倒退好几步,一直惊恐地看着他,然后微顿一瞬,提起裙摆奔逃到门边,慌乱地推门好几次才推开,落荒而逃,头也不回。
伊人那种看怪兽的又恨又惧的眼神,让程士诚捂脸苦笑。只是一个未能得逞的亲吻而已,若他真的强取豪夺了陶心荷,日日对着她恨意强十倍的目光,再强的浴火也会被浇熄。
程士诚的退让放弃之意从此一点点滋生,后续纠缠不痛不痒,不过是他不甘心,总想等到万分之一的奇迹。
直到端午节后,顾凝熙奉给陶心荷的礼和陶心荷的回应,让他彻底死心,开始满世界寻找下一个命定之人,下一个“陶心荷”。
后话暂且不提,单说四月的日子,除了程士诚这桩让人羞耻的意外,陶心荷过得波澜不惊。
四月十八,顾老夫人去世满月的这一日,有位不速之客上门找陶心荷,让她吃了一惊。
在陶府花厅,陶心荷见到一身淡色衣着、朴素纯净的莫七七。
“莫姑娘来找我作甚?”陶心荷与她对坐,心平气和发问。
莫七七认真看着前世恩人、今生被她影响得和离的陶氏,仔仔细细看她的眉眼要记在心间,半晌后才答话:“嫂子,我要走了,回家乡确州去,今日来找你辞别。”
“你不是在确州没有亲人了么?”顾不上纠正她的称呼,陶心荷真情实感为她担忧。
“嗯,我哥就是我唯一亲人了,可惜在京城病死了。我也想过,后半生就厚颜依附熙义兄过活的,哦,主要是要靠着嫂子你。不过,事情发生了变化。”莫七七习惯性地捏着手指说。
眼前的姑娘,认真说来,不过是想寻个依靠而已,都怪顾凝熙先给了她错误的暧昧。
后续她也没有什么出格举动,既没有像话本子里一样引逗顾凝熙生米煮成熟饭,也没有像有些女眷在她耳边恶毒猜测的“先声夺人摆出爱妾款儿来膈应人”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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