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告奋勇:“毛教练,我来帮忙。”
温文拦下她:“不用了,小倪同学。还不到吃饭的时间,你自己玩。”
远处,赵钦书又在追着何思鹂跑。
倪燕归只好去闲逛。
村子里或密或疏地,落了一幢幢的自建楼,三四层高。
每家的门前都围起了院子。
迎面,一辆小面包车驶过来。
小路的一边是田地,一边是住户。村路的会车,需有一辆车停到人家的门边上,才能让另一辆车险险走过。
她给这辆小面包让了路,转头望着这户人家的院子。
几只鸡“咯咯”地叫着。对面的小狗在“汪汪”吠着。
已经驶过去的小面包车停了下来。面包车很旧,白漆上刮了几道痕,露出底下的黑黝的铁皮。那扇凹了一块的车门忽然打开。
车上跳下来一个人。
倪燕归还在看着院子里的鸡,直到那人的影子拉近了,她才察觉出什么。
车里下来的人竟然是陈戎。
赵钦书没说,陈戎会来。
她很意外。
小面包车的门关上,驶走了,留下一阵远去的“突突”马达响。里面的那只狗突然吠出连串的“汪汪”。鸡群不甘示弱,“咯咯”直叫。
倪燕归歪了歪头:“哟。”
她不再描绘无辜的眼线,也无需淑女的姿态。她披了一件长款的黑外套。里面是深黑上衣,下摆很长,直到大腿。下身不知是短裙或短裤,被长长的上衣盖住,露出白皙的大腿,脚下裹着黑皮膝靴,绑带款,有点野。
陈戎从头到脚也是黑色系。他单肩背起书包,剩下的一条黑色肩带晃在旁边:“哟。”
北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拨了拨发丝:“竞赛结束了?”
他单手插进裤带:“结束了。”
“怎么样?”倪燕归弯起了笑,“昨天的烧烤有助你一臂之力吗?”
他点头:“有。”
“哦?”见他这样洒脱放松,她猜他是得了奖,“赢了?”
“输了。”他庆幸他的面具掉了。如果站在她面前的人是假“陈戎”,他还要因为“谦卑”的人设,为李育星讲好话。
倪燕归:“……”
她终究说不出讽刺的话,挽了挽衣袖:“或许评委不懂得欣赏吧。”
陈戎突然扯出了笑。
哪怕他们吵过,打过,她仍然第一时间相信他,把过错推给别人。
没有人会像她这样,对他毫不迟疑地肯定。
从来没有。
76、第 76 章
倪燕归觉得, 恋爱关系也可以套用股市里的话术。
接二连三的吵架,视为急跌。而昨晚或者今天,她和陈戎仿佛形成了稳定的局面。但就像她父亲说的, 急跌之后是阴跌,度过了跌宕起伏的几天, 人慢慢地趋于平静。
她的父亲哀叹几天,之后再见收益里的绿色,就心平气和了。这时距离高点已经遥不可及。绝处没有逢生, 只有无奈。
倪燕归今天见到陈戎,打架的冲动散了大半。她终于领悟到了父亲在股市里的浮沉。
从前的陈戎喜欢浅色服饰,装儒雅装君子的装备。今天一身的黑,线条格外冷酷。
在场的, 除了倪燕归,就是远处的村民。
他在她面前是彻底不装了。
哦, 她又发现,陈戎的气场和朱丰羽是比较接近的。那样的冷淡, 轻飘飘的,似乎对这个世界全不在意。
当然了,倪燕归也是这样的人。
既然打了招呼, 两人又没有别的话可说, 她转身向前走。
鸡的“咯咯”声和狗的“汪汪”声,渐渐地远去了。
四周很安静。地上有一道长长的细影, 拉近到了她的脚下。
不就是比比谁忍不住先开口吗?她偏不说,沉默地一路走。
两人转向, 倪燕归迎向东面, 那道影子窜到他的脚边,与她如影随形。
村路像是没有尽头, 长长的一条小道,岔路都是往田边走的。
走出了村口,倪燕归站定,侧头望向陈戎。
他没什么表情,跟陌生人似的。
倪燕归弯了弯唇,或许他也和她一样,急跌,阴跌,步入平静。但那又如何?她眼波流转的时候,上扬眉梢飘着没有分量的眼神。她看他也像一个陌生人。
走过村口,是另一个村子。村子和村子之间以一道石碑牌子作为界限,对面叫石三村,温文的就叫温墩村。
石三村比温墩村热闹许多。村民来来往往,从村口不远处就可以见到,祠堂门前的大晒场摆满了桌子,今天似乎有大型的团餐。
路的另一边,走过来几个男青年,他们聊起什么,哈哈大笑。见到路口站着两个陌生的外地人,几人的吆喝都停了。
男青年的目光从倪燕归扫到陈戎,接着又回到了倪燕归这边。
她的脸蛋娇艳如花,妆容很精致,一看就是城里人。跟他们村里要干活的女孩不一样,她的皮肤特别白。
几个男青年目不转睛,从她的脸转到她的腿,又从她的腿溜回她的脸。
倪燕归懒得搭理这群人,正要转身,忽然被狠狠地扣住了腰。
除了陈戎。还能是谁。
男青年有几个恍然。
其中一个仍然有些愣。
直到后面的大婶喊:“全猪宴就要开始了,你们站在那里发什么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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