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宴请的宾客,除了亲朋,涵盖海城各大豪门,热闹隆重,大厅里言笑晏晏,场面丝毫不亚于正式婚礼。
陈羽荣嫁后,自然也得跟随丈夫出席,尽管,她咬紧了后槽牙、掐青了手心,才能抑制住嫉妒和恨意,才能微笑着应酬、谈论、祝福。
祝福那个她用尽心机手段却仍旧得不到他多看一眼的男人。他站在顶端,是天生的王者,能站在他身边的女人,也该是……该是她这样的才对!
场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身上,没有人把多余的目光分给陈羽荣。她极力摆出的微笑竟有几分扭曲。
相较之下,其他曾对江恕有过爱慕心思的名媛千金则显得落落大方,优雅得体。
毕竟,江恕从出现在公众视野,就不是个能被人拿捏左右的人,去追求爱慕这样一个优秀堪称卓越的男人,哪怕没有得到回应,也并不丢脸,但已知对方结束单身、却仍做出过分失礼的行为,就掉价了。
“唉,我可真羡慕她。”
“天下没有第二个小江总,但是好男人也不少的嘛!你这样的条件,要高的、模样好的、能力强的……哪样没有?”
席间传来这样一段对话。
陈羽荣捏住酒杯的手指忽然紧了紧,起身离席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无人,镜子清晰照出她近乎扭曲的五官脸庞。
陈羽荣用冷水拍在脸上,再抬起头时,视线里多出一个满脸褶子的肥胖男人。
是她的丈夫,有些不耐地问:“你跑来干什么?”
陈羽荣厌恶地别开脸,转身用纸巾擦干面庞和手,便踩着高跟鞋出去。
身后人也骂骂咧咧跟上来:“嗬,还做什么白日梦呢?人家压根瞧不上你,推东西似的推到我面前,也就我愿意给你台阶下,不然陈氏就等着破产清算吧!偏你不识趣,甩脸子给谁瞧?讨男人欢喜会不会?”
“你说什么?”陈羽荣忽然停下脚步。
她丈夫却“呵”一声离去。
陈羽荣定在原地,心底开始发寒,脸色也变了。
所以,这个火坑,是江恕推着她一步一步跳进来的?这就是他的报复?
不,一定是那个贱人挑唆。
看到她这样,她才满意!
陈羽荣没再回现场,自酒店离开就去了监狱。
今天也是陈羽耀出狱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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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将暮时,欢闹喜庆的订婚宴才进入尾声。众宾客离席笑别,都说等着吃喜糖。
江源在一片恭维贺喜里飘飘乎,酒意上头,拉着海龄的手连道三声“好!”,又握着常鸿道:“亲家,把小念交给我们,你就放心吧!”
常鸿斯文儒雅,此时也半开玩笑的道:“那是当然。日后阿念要是受了委屈,我可就找老江你了!”
海龄便道:“小念要是受委屈,我第一个不准!”
虞漫温柔笑笑,知晓虞漫一直想要个闺女。
长辈们说话,江恕则牵着常念在一侧,低声问她:“累了吗?”
常念老实道:“有一点。”虽然这是高兴的事情,但是确实累人,结婚可能更累吧?
江恕的手臂揽在她腰肢上,轻轻揉了揉,边叮嘱道:“待会回去早点休息,有什么作业和任务发给我就是,或者,明天请一天假,不着急上学。”
“嗯。”常念轻轻点头,忍不住问了句:“那我待会就和爸爸妈妈回家了?”
江恕意味不明地笑了声,不答反问:“那不然呢?”
常念轻咳一声,飞快移开视线。
江恕笑意更深,俯身靠近她耳畔,声音低沉有磁性:“放心,我会先记在本子上的。”
——XX年秋,订婚宴,一夜,待补。
常念没想到江恕来真的!当下羞恼得用胳膊肘推推他,咬住下唇,说不出话了。
那厢,长辈们说完话。
虞漫看着眼波传情的两个人,好笑地问了句:“小江啊,待会你们还有什么安排吗?”
虞漫也不是什么封建保守的人,这么问已是默许的意思。
江恕说:“妈,阿念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您和爸也注意身体,好好休息。”
“哎呦。”虞漫顿时笑了,看向常鸿。
常鸿也露出满意神色,一连声应:“好好。”
常念后知后觉,双腮酡红,眸光娇羞,悄悄抬眼看了看江恕,江恕握着她肩膀揉了揉。
常念忽然有些腼腆起来,对江源和海龄露出一个乖巧的笑,也改口道:“爸,妈。”
“哎呀,可真好!”海龄语气欣喜,满意极了。
江源点点头,“好孩子。”
一行人在酒店门口分别,等回了家,江祈刚好睡醒一觉。他今天太开心,四处跑,玩得累了,一不留神就靠着椅子睡过去。
江祈一脸懵:“怎么就结束回家啦?曾祖母呢?她还说要教我玩牌的呀!”
虞漫忍俊不禁:“她老人家呀,年纪大了,也累了,回家休息了,说明天才和你玩呢。”
“好吧。”江祈总感觉自己睡一觉就错过了全世界似的,有点郁闷。
好在孩子心性,在看到余助理发来的今天跟拍视频和精修照片,转眼就忘了那点小烦恼,并且成功开启彩虹屁夸夸模式:
“阿娘好漂亮好漂亮啊!像话本里下凡的仙女,哦不,比仙女还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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