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险些想冷笑出声,当然是为了让狐族尽快抓住他啊,他真以为她是为了救他挺身挡剑?为什么会如此自信?
——“因为他是殊苍云。”青铜剑女子冷笑:“他认为天下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自大狂妄的老畜生。
他的手指轻轻蹭了蹭容卿的脖颈,腕上的铁链叮当作响,喃喃自语一般问她:“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殊月?”
他在试探她?试探她是否提前知道他会假扮殊月前来?
容卿垂下眼看他,拨开了他的手:“你身上那么浓重的药味和血腥味能瞒的了谁?”她只知道他今日会来,但确实不知他会假扮成殊月来。
他笑了一下,慢慢收回手说:“我险些怀疑你与殊和联手,配合狐族来行刺我。”
是吗?很该怀疑,作恶多端的老畜生。
“但你替我挡剑。”殊苍云抬起眼望着她,眼睛里是说不出的情绪:“告诉我,为什么容卿?”
容卿很难控制住自己的厌弃的表情,“我没想救你。”
他却望着她的表情慢慢笑了,“这句是实话,我知道。”若是她此时此刻和他说出舍不得他死,深情款款的话,才是明显的作戏。
可她那么发自内心的厌恶表情,让殊苍云愈发相信,她不是在做戏,当时救他或许只是一时的冲动。
为什么会冲动的为他挡剑?因为他这副殊月的样貌?还是……她心底里有那么一丝丝不想他死?
殊苍云说不清心中的万般滋味,“从未有人替我挡过刀,你的第一个,容卿。”
他身边的女人,怕他、恨他、应承他,他爱过的拂雪衣亲手对他动刀,在他身边的每一次都想杀了他。
没有女人替他挡过剑,无论她是出于什么目的,他都很开心。
容卿觉得真好笑,他是不是早已不记得曾经有个狐族帝姬为他放弃一切,甘愿做他的姬妾了?
她不想说粗鄙之言,可是她很想说:下贱之人。
贪图天上的月,从不怜惜身边真正为他付出真心的人,他这样畜生不配得到一零星的真心。
“你有功夫在这里和我说这些,不如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容卿试探他的说道:“魔主被狐族擒了,很快魔域就要大乱了。”
“你在担心?”殊苍云望着她却丝毫不担心,笑着问她:“是担心我死了没人护着你逃走?还是担心魔域易主,会对十二州动手?”
担心你死不了。
容卿蹙着眉,依旧万般厌恶的说:“我既已与你联姻,就希望你能保住魔主之位,遵守契约,十二州不受侵扰。”
殊苍云伸手,用手背轻轻蹭了蹭她的脸:“聪明的小圣女,知道什么是对你、对十二州最有利的。”
容卿想躲开,却听他说:“你放心,狐族的人杀不了我。”
果然他留了后手?
容卿看住他:“为什么?”
他毫不隐瞒,连音量也没低地说:“因为我的元丹不在这具身体里。”
容卿吃惊不已的看着他。
他靠在铁笼子里,仿佛故意对外面看守的狐族说:“我的元丹在殊月身体里,这具身体里我只留了我的元神,以及殊月的元丹。”
他将殊月的元丹移入了自己这具身体里?然后将他的元丹放入了殊月的身体?
——“不愧是可以背弃所有人的畜生,亲儿子也同样不放过。”青铜剑女子冷声道。
看守的人朝他盯过来。
他依旧笑着说:“狐族人若要杀了我这具身体,我便吞噬殊月的元丹,让他灰飞烟灭,而我的元丹自会在殊月的身体内苏醒,虽然他的身体差一些,但也无妨。”
真卑鄙。
修到他这样的大乘期,便会有元神、元丹、金身,即便是毁了其中两样,只留下元丹,他只要夺舍其他人的身体,照样可以复生,恢复修为。
可容卿没想到,他竟然将殊月的元丹也吞噬进了身体里,作为对狐族的要挟。
他究竟……有没有哪怕一丁点的良心?
“不要这样看着我。”殊苍云伸手将她的碎发拨到耳后:“等你有一日坐到我这个位置,就明白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自保。”
容卿打开了他的手:“我不会,我永远不会像你这样做尽恶事,丧尽天良,连亲生子也不放过,日日提心吊胆的防着所有人!”
她胸中气恼得骂不出脏话,只能说:“你真让我恶心,我真后悔替你挡那一剑。”
殊苍云却笑了,望着她那些气恼的小表情,笑着伸手捧住了她的脸,对她说:“我是恶事做尽,丧尽天良,但我从没有舍得伤害过你,容卿,我也绝不会丢下你不管。”
多么厚颜无耻的话。
他是如何逼迫她的父皇、兄长将她交出去的?他上一世是如何对待她的?
这一世若非谢和,若非她来了葵水,她早就被他当作玉鼎榨干了!
他不会丢下她,不就是因为她是绝佳玉鼎吗?
他说的每句话都让容卿作呕,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还以为待她很好?
他是不是以为,她该感恩戴德的立刻献身与他?
容卿想打开他的手,却又没动,双目看着他,与他说:“殊月救过我,不要吞噬他的元丹,就当你还我替你挡那一剑。”
殊苍云也看着她,仿佛看着一轮纯净的月,她是那么善良天真,所以她才会冲动地为他挡剑,因为她不忍心看任何人在她面前死,哪怕是他这样的大恶人。
这样的月亮,让他着迷。
当初的拂雪衣是一捧雪,看着洁白柔软,可捧着冰冷刺骨。
可是她不同,她捧在掌心里,像颗明珠,是可以拥有的。
或许有一天,她也会爱上他,为他这个大恶人照亮孤寂的路。
他就那么望着她,柔肠百结:“好,只要狐族不逼我,我便放过你的救命恩人。”
这一次他不要毁了月亮,他要让月亮心甘情愿的待在他身边。
容卿拨开他的手,将袖子里的小镜子藏了藏,谢和听到了吗?
第1章 虐狗
殊苍云的那番话才说完没多久, 就有人来了。
一个女人,身后跟着那名擒拿殊苍云时的双生姐妹之一。
“帝君。”看守的人低头行礼尊称。
帝君?是青丘狐族是那位女帝, 帝瑶光吗?
容卿抬头看过去,有些出乎意料,眼前的帝君穿着白色金线袍子,黑发利落的束起,在脑后像俊秀的马尾,可她那张脸非常的稚气,婴儿肥未退,眉目却精致异常,碧波似得眼中却尽是魅惑和坏笑,与殊月一点也不像。
她还很小吗?
——“她与殊月同岁, 一百来岁, 但对狐族来说,这个年纪还是个孩子。”青铜剑女子回答她。
看起来就像个十四五的小姑娘。
“你就是那位人族的圣公主容卿?”帝瑶光也垂下眼看住了她,碧碧的瞳孔里藏不住的坏笑。
她的手指探进笼子,朝不远处的容卿伸出手。
容卿被人抓着手腕猛地向后一扯, 她撞进了殊苍云的怀里。
“帝君小心。”她身后的正是碧芳,冷颜冷眸,伸手将她护在了身后, 盯着殊苍云, 仿佛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哦, 你的软肋。”帝瑶光眯眼笑了, 尖尖的指甲朝容卿一直, 脸上挂满了发现大秘密的表情:“碧芳和我说时我还不信, 你这条狗居然也会有在意之人, 还为了那人束手就擒呀?”
她笑吟吟的又说:“那我杀了她, 你会痛苦吗?”
殊苍云盯着帝瑶光,眼睛中全是肃杀的冷意,他明知道眼前这个狐族的毛娃娃帝姬是在威胁他,他不该留下软肋,让她抓住。
可是他已经留下了,在为了容卿甘愿被擒时,就错了,如今再想装作不在意容卿,于事无补。
况且,殊和一定与她们联手,告诉她们,他如今重伤只有容卿这个玉鼎能治疗。
所以他只能冷森森说:“如果你们想让殊月灰飞烟灭的话,你动她试试看。”
这句话多么没有威慑力,像极了负隅顽抗。
帝瑶光下巴一抬,不屑的说:“混了野狗血脉的杂种早已不是我狐族人,他姓殊,不姓帝,你以为我们狐族会在意你的儿子?可真好笑。”
容卿没有动,她看着稚气又傲慢的帝瑶光,心中非常的复杂,她既为殊月心酸,心酸他在殊苍云面前如同蝼蚁,在狐族也不被接受。
可她又说不出的畅快,为帝瑶光毫不留情的羞辱殊苍云畅快,他引以为豪的血脉在狐族,甚至是在殊月、谢和眼中就是污秽之血,他们最恨之事就是生为他的儿子。
“是吗?若是不在意,你们狐族为何偷偷与殊月联系?”殊苍云冷笑着问。
他发现了?
容卿眼皮跳了跳,他是发现了殊月与狐族联系才对殊月动的手?那他知道殊月和谢和的通信吗?知道谢和与狐族联手了是吗?
若是这样,就一定不能放他出去。
“不过是安插在你身边的一枚棋子。”帝瑶光依旧不在意的说:“被你发现了,也就没用了,你可以在我面前吞噬他的元丹。”
她似乎真的一点也不在意。
容卿抓住了殊苍云的手臂,低声说:“你答应了我。”她怕殊苍云这个畜生被激恼了,真吞噬殊月的元丹。
帝瑶光却是听见了,看向容卿笑眯眯的说:“原来你这么在意殊月啊?”她蹲了下来,一脸好奇的问容卿:“你不止喜欢谢和,还喜欢殊月?那可太好了,不如我把殊老狗的儿子都抓来给你做男宠?”
她故意看殊苍云说:“反正他早和大儿子共享过那位圣女,想必他会欣然接受。”
“帝瑶光。”殊苍云忽然愤怒的一掌挥来。
可这一掌绵软无力,帝瑶光只是抬手震袖“哐”的一声,那一掌暴涨十倍朝着殊苍云怀里的容卿而去。
殊苍云被锁在笼子里根本无法躲闪,又怕伤着容卿,只能抬掌硬生生的接了下来,那一掌震得他手臂龟裂,一口血涌在了喉头,被他强忍着,从唇角溢出。
容卿只是发丝动了动。
“好深情呀。”帝瑶光托着腮看殊苍云说:“我真是好奇,当初你的大儿子化魔期强要了你的那位圣女,你只是打断他的腿将他赶走,如今若是你的儿子与这位圣公主发生了些什么,你会怎样?会比之前生气吗?这样看来,你对那位圣女也没有多少深情嘛。”
殊苍云盯着她,气血翻涌在嘴中,硬生生挤出两个字:“闭嘴!”
“你做都做了,如今竟是听不得别人说啦?”帝瑶光说的开心:“我偏要说,我还要说全魔域都知道你的圣公主王后与谢和情投意合,还带她随行来了军营,卿卿我我好不甜蜜,难道你还不知道?还是你装作不知道,这样让自己好受些?”
容卿从帝瑶光眼神里看出一种泄愤的情绪,实话实说,她心中也觉得爽快极了,她甚至希望帝瑶光再恶毒一点,她便顺着帝瑶光的话开口说:“你不必在这里挑唆,谢和带我来军营,是他同意的。”
魔尊没文化,但魔尊爱你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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