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林姷的身体簌簌发抖,她的嘴里是他手臂上的血,她抬起眼睛来恨恨地看着他,她嘶哑说:“你不如杀了我。”
高焕道:“你自己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不是吗?你清楚,他知道你死后,或许可以为你守身一年,两年,但十年后,他身侧一定另有佳人。”
他说:“不信你可以等着看”
林姷的眼里蓄着泪水。
他低头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夫妻本是同林鸟”他的声音冷冰冰的。
林姷的眼泪就这么掉下来了。
高焕说:“我根本不需要做什么,时间自会让你们行同陌路。”
“高焕!你不如杀了我!”她忽然尖声叫道,像是失心疯了一样。
好在高焕手快将她的嘴捂住,她的声音还没能发出来,便变成了破碎模糊的唔唔声,她的眼泪落在他的手上,湿的,烫的。
她知道高焕说的是实情,知道崔陵不可能为她守身一辈子,甚至一年之后就可能会再度婚配,会忘记她。
她知道,她全都知道。
人就是如此,哪怕是崔陵也不例外。
但高焕这样在她眼前将这一切□□裸的撕开给她看,只让她感觉到了锥心似的痛苦。
她含糊不清的哭道:“高焕,你杀了我吧,我这一辈子就这么一点的快乐,你毁掉它,你让我眼见他与别的女人恩爱白头,膝下儿女环绕,你不如杀了我。”
她锤打着他,可是她根本没有力气,她呜呜地含糊地哭道:“高焕,你不如杀了我,我这一辈子都已经毁了。”
高焕看着她这样痛苦,他本来应该感到快乐,可是他没有,他的心里也是一阵阵锥心似的痛苦,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
“高焕,你喜欢上她了”
……
崔陵将水袋挂在马上,忽然间,他向四周看去,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王朗说:“你怎么了?”
崔陵皱眉说:“我好像听到了她的声音”
“谁的?”
崔陵皱眉说:“内子的”
王朗疑惑地问道:“少夫人不是已经在蔡阳遇难了……”
王朗以为是崔陵忧伤过度产生了幻觉,他不好再说,只拍了拍崔陵的肩膀说:“你也不要太过悲伤,我听闻崔大人已经在广陵给你觅了谢家的长女,斯人已逝,你也要早些走出来,崔家还要靠你呢。”
高焕带着林姷投宿在一家比较偏僻的客栈,林姷没有再哭,但她的眼睛还微微红肿,嘴里还有些发腥,是高焕的血。
高焕看着她,轻皱起了眉头,他发现他喜欢看她笑,不喜欢看她哭,更不喜欢看她冷漠的样子。
他最不喜欢的还是她痛苦,因为她痛苦的时候,他也总会感到痛苦。
他说:“你想吃点什么?”
林姷没有回答,只是蜷着身体背对着他躺在床榻上。
高焕默了默,也没再说什么,转身推门离开了。
高焕还有事情要做,襄阳令是东海王刘义的人,刘义和刘琮如今争夺皇位正是激烈之时,刘琮便命他来杀了刘义。
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不是难在杀人,而是难在如何让襄阳令的死看起来和刘琮毫无关系,如何让襄阳令的死看起来只是晋国内斗的结果。
高焕来到了正街的一家酒肆,他点了几样肉菜,但他并没有胃口,他是来等人的。
就在这时,进来了几个汉人,是方才街上的那几个世族子弟,里面还有崔陵,高焕皱了皱眉头。
高焕认得崔陵,但崔陵并不认得高焕,毕竟已经过去了七年有余。
他们就坐在高焕旁边的那方案几旁。
高焕要了一壶茶水,他白天是不喝酒的,等人时有些无聊,高焕便有意无意的听他们聊天。
荀季说:“旬月就可以到广陵了。”又道:“听闻刘远已经杀了怀帝,林业深也死在了宛城。”
崔陵的脸色不太好,他只要了一碗蒸酪。
荀季叹道:“听闻崔夫人喜食蒸酪,又听闻崔兄与崔夫人鹣鲽情深,看来崔兄是真的怀念崔夫人。”
王朗使了个眼色道:“别说了”
荀季说:“我是想说,崔夫人下落不明,并非是坏事,一同的崔家尸体中,只不见夫人和二公子的,兴许……”
崔陵眼里方才有了神采,说:“兴许她没有死。”
荀季一边喝茶,一边说:“不过现在北边都是匈奴人,否则派人去找,兴许崔兄早就和夫人团聚了。”
正当时,一个白面瘦弱的男子坐到了高焕对面,笑道:“不知高兄正在看什么,竟看得如此出神。”
高焕回过神来,淡淡地说:“没什么”他将茶水推给白面男子,说:“刘将军此前送的信,想必你已经收到了。”
白面男人颔首,顺便从宽大的衣袖内抽出一卷书简给高焕,说:“这是襄阳令府轮岗的名单和方式,你打算潜入进去杀人?”
高焕笑道:“我又不是来当刺客的。”他将竹简展开,看了看,又收了起来。
男子问:“那你想怎么杀襄阳令?”
高焕没有回答,而是笑着看向一旁,白面男子顺着目光看去,只看到了几个正在聊天的风尘仆仆的北边世族子弟。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住了……男女主之间的矛盾暂时还化解不了,暂时也还甜不起来……我给大家跪下了…………下跪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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