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生一怔,这才想起这件事。然后他蹙起眉:“怎么,他能买,我不能买?”
黎晚看了他两秒:“哎呀,我随口一说,你不喜欢我不说了……”
潮生不理她,而是指着一条鱼问老板怎么卖。
后来他还真就给她买了一条鱼,讽她说:“买回家炖了,让你吃了过敏,吓死你。”
“你……”黎晚话堵在肚子里没说出来。
潮生看她那样,忍不住扬嘴笑起来。
当然,是在背过她的时候。
黎晚真是很烦他这一点——好起来真好,坏起来真坏。
他们买完鱼不紧不慢往前走。
谁知在离帐篷酒吧不远处的海鲜面馆遇见了温澜。
她自己一个人到这边吃东西,看样子是吃完了,正准备走,于是迎头就和他们撞上了。
温澜往这边走过来,恰好路边有一辆小货车在卸货,师傅把箱子都堆在地上,摞得有一个人高,她从箱子和栅栏之间的缝隙走过来。
黎晚和她有一周没见了,两个人一碰面就抱在一起。
后面搬货师傅又要把一个箱子搬出来,刚摞上去,箱子没放稳,眼看就要斜着砸过来。
潮生站在两个女人身后,眼看两个人都要被砸,他把手上的东西一扔,从后面抱住黎晚的腰,转了个圈把她稳稳放在身后。
等他再回头,却见温澜已经被箱子砸倒在地。
这些货都是饮料。
如果玻璃瓶碎了,是会出人命的。
潮生想到这点,急切走上前把货搬开,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碎酒瓶,想把温澜扶起来。
温澜却连连摆手:“我没事我没事,但是脚疼,站不起来。”
潮生冷着脸看了看她的脚,知道或许是扭伤了,就说:“我先把你抱起来。”
铱驊 “到店里先坐一下,我们这有药箱……”闻声过来看情况的店主说,“如果严重就去医院……”
潮生二话不说把温澜抱进了餐厅。
搬货师傅和闻声过来帮忙的老板,看热闹的客人们,也就都散了。
黎晚站在一旁,看大家着急,又看大家散去,她该上前关心温澜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潮生这么紧张温澜,她就觉得自己不该上去横插一道。
刚才如果不是因为她离他比较近,可能他救得就是温澜吧。
黎晚笑笑,偏偏头,看蛋糕碎了,奶油糊在透明包装盒上。
鱼袋破了,水悉数洒在地上,水渍氤氲一片,鱼儿左右翻了几下身,终是放弃挣扎,鼓着腮在地上大口喘气。
她叹了口气,把鱼捡起来,又把蛋糕拎起来。
刚直起腰,潮生出来了,抱着温澜出来的。
“黎晚,温澜肚子疼,我得先送她去医院。”潮生表情凝重,隔着老远喊她,“你先去酒吧坐会儿,我等下来找你。”
黎晚看温澜脸色惨白,哪还有心情过生日:“我陪你过去吧。”
潮生想了想:“那一起上车吧。”
……
后来到了医院,温澜去彩超室做检查,潮生在门口踱步,而黎晚则拿着东西站他不远处等着。
没一会儿医生出来,喊了声:“谁是病人家属?”
一旁等着的老板指着潮生,抢话说:“他是。”
医生看了眼潮生,冷声说:“你是她丈夫是吧?进来吧。”
说完也不等潮生回答,就进屋了。
潮生顿了顿,转脸看了眼黎晚,黎晚少有的安静,冲他一笑。
他这才走进去。
不过五分钟,潮生独自走出来了。
他远远看到黎晚还像刚才那样站着,走过去,把鱼和蛋糕都接过来。
“鱼死了?”
他问。
黎晚说:“嗯。一点点在我手里死掉的。”
潮生抿抿唇,下颌线紧绷着,安慰她:“我再给你买,买一大缸。”又说,“蛋糕也做新的。”
黎晚怔了怔,倦倦的笑了:“你还没说温澜怎么样了。”
“她怀孕了。”
潮生这么说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
“医生还以为我是她丈夫,把我骂一顿,说还好就是动了胎气,没什么大事。”
黎晚很吃惊。
又高兴又吃惊。
但更多的还是担心:“没什么大事,她为什么还在里面?”
潮生笑:“没,医生说她刚摔,现在不能下地,等会儿坐轮椅出来。”
黎晚点了点头,这才放心了一点。
唐未和温澜都不知道怀孕这件事,又是高兴又是自责。尤其是唐未,看他的脸色,是又开心又担心,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件事了。
之后唐未和温澜的父母都赶到医院,一大家人围着温澜嘘寒问暖,又把唐未骂了一通。
潮生和黎晚是两个外人,看他们一家人到齐了,也就告辞了。
追究搬货师傅责任,还有后续检查的事儿自然是唐未他们忙活,他们两口子也不必担心。
出医院已经晚上八点钟。
潮生手里还拎着摔坏的蛋糕,和那条死鱼。
黎晚笑说:“都扔了吧。”
潮生点了点头,这是她的东西,她不说扔,他就一直给她拿着。
后来丢完东西,潮生在路边打了一辆车,进去之后,说了帐篷酒吧的地址,却被黎晚打断了:“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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