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你可以试试。”
这份文件在他手里留了很久,他一直压到现在,无非是心里还念着点所谓的父子情分,想给自己留点虚无缥的念想罢了。
可是,他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他只有宋清然,也只有宋清然了。
生平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威胁,对象居然还是自己的独苗儿子。何彦怎能不生气,办公室的桌子被他砸得震天响。
何以随站在门口,眼神像看动物一样,冷冷地看着眼前暴跳如雷的男人。看着他疯狂地到处肆虐,办公室里的东西被他砸了个稀碎。
他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办公室,看着迎面走过来的女助理,冷声道,“先别进去,你们何总在发疯,小心别误伤你。”
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好像也是何彦众多情妇中的一个。
如此公私不分,难怪何氏在他手里越发大不如前。若不是有老爷子坐镇掌舵,江城商界水那么深,何氏估计早就被拍在沙滩上了。
但这些事,何以随是不可能跟宋清然说的。
“我有他的把柄在手里,他以后不会再来骚扰你了。”
宋清然听完就攀上他的脖子,“陪我睡觉去,早睡早起,明早起来给你煲汤喝,给你补补。”
刚刚那个问题其实是有答案的。
是人就会有恐惧,她害怕的事情好像就是他不爱她。
过往所有的爱意都被她深深地埋进心底,像酿造已久的陈酒,时间越久,就越发浓郁。她默默地低下了头,整个人埋进他的臂弯是。
过往即是过往,就当做是他爱上她后,她才开始爱他。
“好。”
他单手托住她,另一只手关了客厅玄关处的灯。
早睡当然是不可能的,何以随用实际行动向宋清然证明了一件事情,他不需要补。
怀里是累坏了的女人,汗水浸湿了她额前的碎发,宋清然浑身汗津津的,何以随想帮她冲个澡,手掌才覆上她的腰,她就嘟囔着说不要了。
“洗澡也不要?”
也不知道床上的人儿到底听没听清他说的话,死死地拽着被子,就是不肯让何以随碰她。算了,不洗就不洗吧,正是换季的时候,省得受凉感冒。
初夏的阳光顺着落地窗洒进干净明亮的客厅里,宋清然揉着腰从楼上走下来,坐在沙发上的何以随把头从笔记本电脑上抬了起来。
“睡够了?”说着就要伸手去抱她。
宋清然看向他,警告意味明显,离我远点。
她皮肤白,随便一点红印都很明显,更何况他昨晚还报复性的故意在她身上留下红痕。细长白皙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何以随直勾勾地望向她,喉结一紧,直接将她揽进怀里亲。
梧桐摇着尾巴超他俩走过来,眼睛张望着,作为一只成熟的修勾,它实在是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两个主人总是喜欢抱在一起啃。
是不是在背着它偷吃什么好吃的呢?
它奋力地往上跳了好几次,鼻子用力地嗅了好久也没发现他们到底在吃什么。
宋清然被他亲得迷迷糊糊的,一睁眼就看到梧桐歪着小脑袋,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羞得她直接把脸埋进男人怀里。
“王八蛋。”
她突然想到在床上翻看自己的那本旧日记,愤愤地想,真应该在上面写上一句话。
“何以随是个老色胚+王八蛋。”
午后的阳光总是温暖迷人,客厅里点了宋清然最爱的熏香。何以随坐在地毯上看平板,宋清然头枕着他的大腿,悠闲地刷着手机。
何以随时不时投喂她,梧桐眼巴巴地守着,也等着被投喂,他全当没看见。
拿起一旁的橙汁就送她嘴里,见她眼睛都快怼到手机屏幕了,适时地开口提醒。
“手机拿远点,伤眼睛。”
宋清然吃瓜吃得正起劲呢,被打断有些不得劲儿。突然就来了逆反心理,故意把手机往眼睛里凑,小眼一眯。
“你管我?”
“我哪敢管你,我是怕影响后代基因。”
宋清然不满地瞪他一眼,“谁要给你生孩子。”
“宋清然啊。”
说完低下头就要亲她,被宋清然巧妙躲开,“流氓。”
好看的眼睛明晃晃地闪着,眉毛玩世不恭地往上一挑,“只对自己家姑娘耍流氓也算流氓?”
两人你来我往地‘斗’着嘴,无论宋清然多尖牙利齿,都能被何以随掸棉花似的挡回来,迂回战术熟练得不行。
昨晚被他折腾得太狠,宋清然看着看着,困意就涌了上来。枕着男人的大腿,怀里还抱着何以随的手臂,就这么安心地睡着了。
江城傍晚总是风大,何以随抱着她,轻手轻脚地上了楼,梧桐在身后跟着,被他赶回了客厅。梧桐上楼梯的脚步声重,怕它吵醒怀里熟睡的人。
弯腰把她放在床上,窗外沙沙作响,窗帘倚风摇坠,何以随起身就要去关窗户。才走到窗b边,床头柜上的书本被窗外的风吹得掉在了地板上,哗哗哗地翻了好几页。
他走过去,弯腰替她捡起,无意间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那是,她的日记本。
下意识就回头看了眼床上的女人,轻微的鼾声传来,她安然入睡,丝毫不受其影响。
第71章 白衣少年
宋清然睡午觉时有拉窗帘的习惯, 何以随体贴地替她拉上窗帘,轻声合上门。他走进书房,犹豫良久, 到底还是嫉妒占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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