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在武夷路小洋房养伤时,他和许未曾经坐在后花园的躺椅上,一起看了一部电影。
电影的名字叫做《怦然心动》
那天在下雨,气温有些低,他们坐在露天的后花园里,都有些冷。
但谁也不想回房去拿一件取暖的衣服,于是便紧紧抱在一起,靠彼此的体温来取暖。
那个雨天,许未的胸膛太过温暖,所以他们一起看的那部电影也深深留在了他的记忆里。
他记得电影里有一段台词:
Some of us get dipped in flat,some in satin,some in gloss.
But every once in a while ,you find someone who's iridescent.
And when you do,nothing will ever compare.
“我们的一生中会遇到许多人,有些人浅薄,有些人金玉其外而败絮其中,可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如彩虹般绚丽的人,当你真的遇到了,其他人就不过是匆匆浮云。”
他坐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手中握着没有温度的手机,内心却在浓烈的爱意包裹下,滋生出丰富的、澎湃的、能够将整个屋子填满的情绪。
他似乎也像电影里那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一样,找到了那个如彩虹般绚丽的人。
那个人年轻英俊,有一双迷人的眼睛。
那个人个子那么高,他总得仰起头才能看清。
那个人。
那个人那么爱他,甚至愿意为他,放弃自己的前途和理想。
那个人,那么好,那么让他心疼。
他慌忙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路小跑冲到浴室里,掬起一捧凉水,冲洗自己的面颊。
看着镜子中狼狈的自己,他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转身走出了浴室。
回到客厅,他先将餐桌和厨房收拾干净,又把沙发上扔的到处都是的衣服放到洗衣机里清洗,然后他拿着电脑坐到沙发上,搜索页面,对比款式,填写地址,最后选择了明天送达的同城快递。
做完这些,他脱光衣服,走到浴室里洗澡。
这一次他洗得很慢,半个小时才从浴室里出来,回到卧室睡觉。
第二天早晨他很早就起床,做早餐,收拾屋子,9点左右快递送到他家中,他拿着快递袋又去浴室里洗了个澡,洗完后,他穿戴整齐地从浴室里走出来,坐在沙发上,拨通许未的电话。
他很紧张,因此眼睫快速地煽动,呼吸也有些急促。
电话响了大概10秒钟,终于被接通。
“许未!”这一次他直接喊出声,“你先别挂电话,我有事情和你说。”
沉默。
还是沉默。
杀人一般的沉默。
他的心脏都快炸了。
许未终于开口,好听的嗓音低沉富有磁性,从听筒那边缓缓传来,“你说吧。”
深吸了一口气,他说:“许未,你过来京郊别墅一趟,我们见一面,可以吗?”
“有什么话就在电话里说吧。”许未漠然回绝。
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下定决心一般咬着唇说:“那你把你的地址给我,我过去找你,我......我把你手机还给你。”
“不是已经摔坏了么?”许未沉沉地回了一句。
“我替你修好了,”他说,“你在哪?我现在就过去。”
静了两秒钟,许未说:“算了,我去找你。”
“好,”他激动地从沙发上站起来,“那我在家里等你。”
“嗯。”许未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他站在沙发前傻傻地笑,笑了一会儿,又收起笑意,紧张地坐回沙发上。
不管是打电话挽回,还是穿上这身衣服,对他来说,都是人生第一次,他不知道见面之后许未会作何反应,因此只能忐忑地坐在原地等着许未。
半个小时之后,门铃声响起,他顿时睁大了眼睛,从沙发上跳起来,猛地冲到了门口。
开门时,他的手都在抖。
门开了,许未站在他面前,穿一件黑色连帽卫衣,和浅灰色的运动裤。
他从昨晚到现在,准备了许多许多的话,想在见到许未的第一眼就倾诉,可此时此刻,当许未真的站在他面前,他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口。
许未的脸色很消沉,薄唇紧抿着,英俊的眉眼也微微皱着,有些冷淡,也有些不耐。
他走上前,拉住许未垂在运动裤旁的右手,将许未拉进房中。
许未的身体有片刻的僵硬,他感觉到了,但还是紧紧拉着许未的手,将许未拉到客厅,按坐在沙发上。
他自己没有坐下,而是站在许未面前,开始解衬衫的纽扣。
他身上穿了一件十分宽大的白衬衫,衬衫下摆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塞进西裤裤腰里,而是散在外面。
如果许未能够分出心神将视线落到他的脚上,许未会发现,在他的黑色西裤下面,从脚踝往下延伸,皮肤竟全部被黑色的丝袜包裹住了。
扣子已经解开四五颗,内里的风光也逐渐显露。
许未呼吸一蹙,冷着脸瞪他,“你干什么?”
衬衫已被脱下,他又顺手脱掉长裤,在许未惊讶的视线里,他走过去,跨坐在许未的腰上,勾住许未的脖子。
“许未,”他叫许未的名字,用从未有过的柔情。
许未长长的睫毛快速煽动着,刚进门时面上筑起的那层冷漠和防备全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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