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舟确实会疼人,他忍得那么难受也是先把李渡伺候舒坦了
江予舟捏捏李渡手,问他“要不要吃饭”。
李渡还没从他和江予舟刚做完爱这事当中缓过来,他听见江予舟说话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一直到坐到桌子旁边,李渡才刚反应过来似的忍不住傻笑。
江予舟一直留意着李渡的动向,见他端着碗也不喝,就微微抬了抬眉,“想什么呢?再不喝凉了。”
李渡是不知道害臊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他动了动身子,让自己完全对着江予舟,“谁知道呢,看不够。”
江予舟微微愣了愣,他张了张嘴却没说话,李渡等了好半天都没等到江予舟回答,便又低头继续喝豆浆。
他一碗豆浆喝完准备再添的时候,就听见江予舟别别扭扭的开口,“我看你也看不够。”
江予舟似乎特别不擅长说情话,他说完后像是不好意思的眼神移到了别处,显得十分笨拙。
李渡眨眨眼,心跳得飞快,他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是不是谈恋爱都是这样的,总之他现在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哥,你说真的啊。”
江予舟放下碗隔着桌子伸手揉了揉他头发,“真的,看不够。”然后很认真的补了一句,“你好看。”
两个人攀比一样说着你更好看,幼稚是小朋友的专利,也是爱情里成熟大人的特权。
李渡看着江予舟的笑脸,突然想到江予舟在病房里跟他说的话。
那时候江予舟说想跟他在一起,但却做了很多无用又诚挚的铺垫。
“李渡,有些话我需要提前跟你说。”江予舟很认真的说。
江予舟说,“我父母都是军人,我从小就不太能和他们见得上面,而我目前担任的也是密级比较高的职务,所以我对于家庭和爱情的态度从来都是敬而远之,但是……”
“我觉得我很爱你。”江予舟说,“我没办法装作对你的感情视而不见,更没办法不心动。”
江予舟轻轻握住李渡的手,再抬眼时脸上表情多了些严肃和慌乱,“如你所见,我的工作会很危险,我们,出任务之前要写遗书……”
李渡张张嘴欲说话,但却被江予舟轻轻捏了捏手指打断。
“我跟你说这些,是希望你能了解最坏的情况,在没有外力干扰的情况下理智判断是不是还要做同样的决定。”
江予舟说完便不再抬头看李渡,他无意识的捏着李渡的指尖,愧疚和期待两种情绪表现的特别明显。
李渡没有说话,他只是觉得这样的江予舟让他有些心疼。
江予舟在表达爱意时没有说我会好好对你,而是把跟他在一起的最坏结果血淋淋的摆在他面前,让他自己选。
病房里长久的沉默被李渡一句半真半假的问句打散,“哥,遗书是不是要写给家属?”
江予舟不知道李渡是什么意思,他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那以后你的都写给我吧。”李渡说。
江予舟红了眼眶,轻声说对不起。
“我的荣幸。”李渡说。
第24章 在呢
澜城,天气晴。
墓园里很安静,江予舟弯腰把花放在墓碑前,“老周,我带李渡来看看你。”
李渡蹲下身,与碑上笑容干净的少年对视,“老周,我来看你了。”
周平家在澜城,离云洲很远,江予舟腿拆了夹板也还是拄了几天拐,他刚恢复的差不多,两人就定了机票飞来澜城。
老周的青春留在了20岁这年,他走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来得及留下,只是在参加卧底任务的时候写了遗书。
只有四个字,“死而无憾。”
写给父母,写给组织,也写给自己。
两人在墓园待了半天,李渡和周平关系很好,陪他说了很多话,临走前说下辈子一定得跟他拜把子。
他们在澜城呆了两天,又拜访了周平的父母,才回了云洲。
江予舟在家闲了一年,一直到第二年的冬天上头才给他派了新任务。
李渡又变成了无所事事的李老板,天天喝茶看书,并在休息的时候翻看江予舟发来的很少的几条短信。
----一切顺利,想你。
----很快回去,想你。
李渡至今不知道江予舟具体在做什么工作,而江予舟知道李渡在担心什么,每条短信都会报平安,并认认真真的说想念。
11月的末尾,云洲市下了一场大雪。
年末茶馆比较忙,李渡基本上每天都待在茶馆里。江予舟走了三个多月,至今没回来。
李渡对好账,整理出下个年度销售目标和预算就开始对着楼下发呆。
雪从中午就开始下,到现在已经盖了很厚一层,楼下路灯还是没人修,只有正对着店门口的一盏还亮着。
李渡拿出手机给江予舟发了个短信,还是没有回复。
他知道江予舟跟他说的那些话并没有夸大其词,他是真的联系不上江予舟。
李渡在心里给自己安排了个留守配偶的角色,然后内心不可避免的一片酸涩。
等待是忐忑的,但无疑又有饱胀的幸福溢出,因为他有明确的立场和权利,他是作为江予舟的爱人在等。
李渡收回手机揣进兜里,灭了楼上的灯下了楼。
习惯了江予舟每天都来接他,现在他一个人走感觉更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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