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手都剥的是油,保持着两只手抬着的姿势,手肘撑着桌子。
陆渐抽了纸,帮我先擦了擦免得滴下来,又拉着我的胳膊把我带进厕所里。
他打开了水龙头,让我先冲着,他转身出去了。
没多久陆渐就拿着一块肥皂回来,撕开了包装,抓着我的手给我抹肥皂,像教一个小孩子怎么洗干净手一样,站在我身后圈着我,握着我的手腕让我的手掌交叉着搓动。
“你在哪里找到的肥皂?”我侧着头问他,这个姿势转头很困难,我只看到他线条锋利的下颚。
“刚刚让助理买进来的。”
就着水龙头冲了一会儿,白沫一样的泡泡顺着水流进洗手池里,被漩涡卷走。
油留下的黏腻感被泡沫带走,手洗干净了,陆渐却没放开我。
他把头抵在我的肩上,我也微微后仰靠着他的肩。
我们十指交缠,安静地站在水池边。
记不清楚是谁先动了,总之我们各自侧了头,嘴唇相贴。
此时我把陆渐长而卷翘的睫毛看得很清楚。
他大约嫌我不够专心,轻轻咬了一下我的嘴皮,缠了上来。
陆渐抓着我的手逐渐收紧,然后又缓缓放开。
我们在厕所羞羞答答一阵,最后我照了照镜子,整张脸都是红的。
陆渐看我一直对着镜子看,笑得很开心,我推了推他让他先走,自己站在水池前冷静了一会儿才回去。
这一出去就碰上陆渐的助理出他的办公室,看到我十分惊恐地低下了头,又反应过来什么似的重新和我打招呼。
我当然是笑着回应她,并且还很想告诉她你这笑容装的真是勉强。
等我推门进去,陆渐已经坐回了他的老板椅,整埋着头动着手里的钢笔。
他听到门开的声音抬起头来看,我才发现他架上了一副银边眼镜。
我很惊讶地走过去,打量了一番,问他:“你是近视吗?”
陆渐点点头,“没多严重,但是平时工作很累,戴着好点。”
我皱了皱眉,弯腰摸了摸他的脸。
“今天还加班吗?”
“快结束了,你等我一起吧。”陆渐挠了一下我的下巴,我点点头说好的。
他给了我一床小毯子,我就在沙发上围起来坐着,玩玩手机,偷偷看看陆渐低着头的侧脸,感受一下翻页的纸张声。等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样子,陆渐说可以回家了。
那天我看到陆渐捏鼻梁的动作,很心疼地帮他揉太阳穴。
精英真的比咸鱼辛苦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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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晚上我给陆渐做了一桌子他爱吃的菜,在他幽怨的眼神下笑容满面地走了。
走之前我就告诉陆渐,“今晚可能会喝点酒。”
陆渐说:“可以,但请你不要被路过的人捡走了。”
我笑嘻嘻地亲他,哄他:“不可能,谁跟你似的运气好成这样?”
陆渐拍了一下我的屁股,“退朝吧。”
“臣妾告退——”我故意掐出娇滴滴的声音,在陆渐反应过来之前冲到了玄关,坐在小板凳上穿鞋。
我系好鞋带踩了两步,压下门把正要走了,陆渐又从厨房绕出来,覆住我压门把的手。
“少喝点。”
我拍拍他的腰,说我知道了。
但陆渐觉得我不知道,在我颈侧用力咬了一口,才放我出门了。
我走在路上拿手机摄像头看了一眼,被他咬过那里留下了个红印。
操,果然是狗!
我只好把衬衣往上提了提。
尼玛领子往下翻的有求用!
于是我放弃了挣扎。
C9联盟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德性。
这次我们选的是清吧,又是在吴维的强烈建议下。
他少见的没有被卡在下班高峰的地铁之外(因为今天不上班),和赵承阳一起早早到了酒吧。
我按着地址进去,发现这地方应该叫音乐酒吧。
有乐队,有酒馆,只不过大家都在埋头吃饭。
我朝着坐在正中间的两人走过去,拍了一下他们俩的肩膀坐下了。
“说吧,儿子你又遇到啥子妹儿了?”我问。
每次吴维主动组局,基本都是因为这事儿。
“嗨呀还是小明上道,”吴维心情很好的样子,“我跟你说哥这次快成了!”
赵承阳没有什么表情地喝了一口茶水,看了我一眼说:“你也太惊讶了吧。”
或许有一点。
我承认。
今天吴维很高兴,主要是来撒野的,各种各样的鸡尾酒都调了一次。
他喝的下来?
个屁。
不是还有我和赵承阳吗?
我在感觉自己快要不省人事之前给陆渐打了一个电话。
这时候乐队已经来了,在台上唱着□□的歌。
“喂——陆渐啊?”
我听到陆渐轻轻“嗯”一声,感觉半边耳朵都被酥到了。
“你喝多了?”他的声音沉了下来。
哼,这娃儿绝对生气了。
“对啊,”我控制不住自己地点头,“来接——”我的手机被旁边的人抽走了,我话还没说完,很幽怨地看过去。
拿走我手机的是赵承阳,我看他也歪歪倒倒喝得差不多了,伸手去够,他却偏偏越拿越远,甚至接起电话,说了一句什么,才恋恋不舍地把手机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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