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响了,江晚估摸着是杜衡煊到家了。一看屏幕,嘿,果不其然。
“喂?到家了?”一接电话江晚就扬起嘴角,开心偷偷从眼睛里跑出来。
杜衡煊笑嘻嘻的声音从听筒传过来:“到了,给你报个平安。顺便告诉你我想你了。”
隔着手机江晚就能想象到杜衡煊的嬉皮笑脸,没个正经。
“啊……是吗?我好像也想你了,也就一点儿。”江晚有些没好意思,说句想你了还紧张得搓手指头。
“嘿嘿,我明天早上来接你上班。今天喝了点酒你明早多睡会儿,我带早餐来。哦对了,明天是可以填报高考志愿了是吧?可别忘了,我明天会再提醒你。睡觉可记得开空调,这天儿太热了,当然也不能开太低了,容易着凉……”
杜衡煊絮絮叨叨,比管家婆还管家婆。关键是他还站阳台上打电话,压根儿不知道林晨就在下面,听了个一清二楚。让她被迫再体验了一把初恋的感觉。
林晨真没想到她儿子一谈恋爱就这样。跟杜坤当年追她一模一样。外边儿看着不是个东西,背地里攒着劲儿温柔体贴。两副面孔随机切换,无缝衔接。
都以为两口子被生意场打磨得刚硬又不近人情,其实温柔只留给了对方一个人,连儿子也没分到半点儿。
林晨看着杜坤走过来,笑得还是像二十年前那个傻子。她心一动,连忙“咳咳”两声。
杜衡煊立马接到了林晨的讯号,他压低声音,“媳妇儿早点休息啊,明早见,爱你爱你。”
江晚挂了电话,看着屏幕上的两个男生靠一起,笑得傻乎乎,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抬头看看天,想起和杜衡煊约好去看星星的事。
铃声再一起响起,江晚手一滑动接听了。“又怎么啦?是不是还有啥没交待清楚。”
嘴上的语气很嫌弃,心里倒是美滋滋。
“江晚。”声音软软的,像在草甸上滚过两转。
声音有些耳熟,不是杜衡煊。
江晚这才看一眼屏幕,是一串陌生的号码。他一愣,反应了一下,不确定地问:“木锦?”
“是我。”
江晚的戒备心一下就上来了。
他对木锦有心理阴影了都。握着别人的手往自己脸上划一刀,还是那么长那么深的一刀,这真的很不正常,疯狂到近乎变态。
“我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不过不管是什么事,我都不打算听下去。”
江晚知道自己心眼儿不比别人多,准确来说,就是情商一点都不出类拔萃,一点都不出挑,听别人说得多了,就容易被套路。
他想挂了电话,却听到对面传来的声音,“我在杜衡煊家对面。”
江晚不懂,“你什么意思?”
杜衡煊从阳台进去了,木锦收起了望远镜。“这一栋宅子是我以前求我爸买下来的。我想离杜衡煊近一点儿,就经常在这儿偷偷看他,他刚才和你打电话了对吧。”
那会儿杜衡煊笑得像朵向阳花似的,真让人开心不起来。
江晚倒吸一口凉气:“你的嗜好真是糟到让人绝望。木锦你太变态了。”
“不是我变态。要是你爱而不得你也这样。”
江晚想了想,觉得自己总归还是不会这么变态。
“你到底想怎样?”一问出口江晚就后悔了,啧,不是说话不要被牵着鼻子走吗,艹!
“我在天台上,这栋小楼有三层,12米吧,我现在看下去,下面是硬质铺地。”木锦看下去,不算高,但要是头朝地的话,还是会死。
江晚反应了一下就明白了木锦的意思,他心里一紧,惊呼道:“木锦你疯了?”
“我早就疯了,可是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江晚,你十点前不来,我就从天台上跳下去。”
“你以为我会好心到管你的死活吗?”江晚的心脏砰砰砰的直跳,脑海里想起他爹的样子,又想起他娘的样子,都是苍白到没有血色的躯壳。他瑟瑟发抖起来。
“别叫任何人,要是来的不是你一个人,我就当着你的面立马跳下去。”
说完电话被挂断了,江晚再拨过去,已经没人接听了。
江晚想都没有多想就跑了出去。他狠不下那个心。
木锦再坏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且不管杜衡煊喜不喜欢木锦,把杜衡煊据为自有的是自己,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说不定他们两个人会结婚。
江晚知道杜衡煊家在哪儿,那是锦城的富人区。江晚打了车,一路上脑海里全是在病房的那天。
那时候江晚救了木锦,木锦红着双眼,声音哽咽,“江晚,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受的伤。真的对不起。”
江晚相信那时候木锦是真心实意的。红了的眼圈会骗人,哽咽的哭腔会骗人,可微微颤抖的手不会。他觉得木锦不是坏到透彻的人,木锦只是爱得太偏执了。
只是一切恍如隔世。
他不希望木锦死,可他更不希望和杜衡煊分开。
他已经一无所有了,他也想抓住深渊里的最后一束光。他不可能,也不愿意放手。
空荡荡的宅院大门洞开,江晚打开录音,往里走去。
“江晚,我就知道你会来。”
江晚抬头,看见木锦站在天台上对他笑。像一只瘦骨嶙峋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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