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一直没有希望更残酷的是,给了一个人希望,又活生生的给掐灭。
江晚有些懵,“江晚?我就是江晚啊。”
啊?摄影师一愣,又一下反应了过来了,哦,原来江老师就叫江晚哦。昨晚发的朋友圈确实有张他的照片。
江晚压低声音问:“谁啊?”
摄影师就点开了免提,问对方:“你是?”
“杜衡煊。”声音恢复了冷静,像降到了冰点,是希望破灭后的支离破碎。
江晚却一下子呆在了原地。
那熟悉的声音,和那个人慢慢重叠。确确实实是杜衡煊,是他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杜衡煊……
“砰!”手机那边传来巨大的声音。
像是汽车猛烈碰撞的声音。
“出事故了?”阿卡提了一嘴,三人皆是震惊了。
“杜衡煊?”江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试探的问,没人回应。
“杜衡煊?”江晚急了,一把抓起手机,凑上去朝话筒喊。“杜衡煊!杜衡煊!你听到了吗?!我是江晚!”
那边开始一片嘈杂,可是没有杜衡煊的声音。
江晚像丢了魂儿,他站起身就往宿舍楼跑。
陈夏和阿卡不知道出了啥事,赶紧一脸懵逼的跟了上去。
江晚翻开抽屉找身份证,眼泪开始往下掉。杜衡煊不在他就没哭过了。可现在眼泪怎么止也止不住。
也顾不得有旁人在,没出息就没出息吧。他现在全都不在乎了。
“最近一班到锦城的火车是几点啊?”江晚哆哆嗦嗦的登录软件去查,眼睛像一直起雾的玻璃,怎么也看不清手机屏幕。
陈夏赶紧用自己的手机看,“是下午四点二十的,得明天凌晨才能到锦城。”
“不行啊,不行啊,太晚了。”江晚一边说着晚,一边抬腿就往外面冲,气势汹汹,像是要找人干架。
陈夏一把拉住他,“你这个状态怎么能回去?下山的路你都没法走。”
阿卡也赶紧帮忙摁住人。“江老师你先别急。”
江晚拼命挣脱,知道两人都是好意呢,可他现在真顾不上,谁拦他都是不共戴天。“不急?我怎么能不急?杜衡煊出了什么事我都不知道,是车祸对吧?是吧?!”
江晚自己妈出了车祸的样子一遍又一遍在他脑海里浮现,他好怕杜衡煊也变成那个样子,一辈子醒不来,甚至更坏。
压根儿不敢想,可是又忍不住瞎乱想。
“别这么悲观。”陈夏安慰道,特无力的说辞。可这时候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再说那碰撞的声音,确实像出了车祸。他也骗不了人。
“我怎么能不悲观?靠近我的人都没有好日子过,我都躲他躲那么远了,怎么他一联系到我就出了这种事?是我的错!都怪我!”江晚心里的小兔子化成一头猛禽,不管不顾的往外挣脱,像失了控。
“你冷静一点啊江老师,要不这样,我开车送你回去,现在出发中午点就能到。”阿卡这样说着。
他没法放着这样的江晚不管。明眼人一看就明了江晚对杜衡煊的心意。除却好心,爱一个人的心他比谁都懂。这种事碰谁身上都歇菜。
“我也去。”陈夏也说。“我路上陪着你说说话,你也就不那么难受了。”
这三个人,哪一个没有吃过爱情的苦,却又甘之如饴。
汽车疾驰在去锦城的路上。三个人各怀心事。
阿卡不想回锦城,他害怕一回去,陈夏就又不想离开了。
陈夏也不想回锦城。锦城哪里都是他和杜秋迟的回忆。他和杜秋迟已经没有瓜葛了,可是回忆还在折磨最后放手的人。
只有江晚心急如焚,恨不得这辆车插上翅膀直接飞到锦城去。
江晚拿着阿卡的手机,一遍遍的给杜衡煊拨过去。
越是没人接,江晚越是忍不住胡乱猜想。越想越心慌。
脑海里和杜衡煊的一点一滴像放电影一样,一帧一帧。江晚没想到他们发生过的那些小事不仅没忘,反而还这么清晰。
原来他真的不曾忘过杜衡煊。
只要杜衡煊还好好活着,那他什么就都可以不要了,什么就都不奢求了,他也不生杜衡煊和别人在一起的气了,他会好好放手,会好好祝福他们。
只要杜衡煊好好的活着。
连丞得知了杜衡煊出车祸的消息,先是不信,杜衡煊都多少年的老司机了,开车特别稳妥,从来不出差错。这怎么可能?
懵逼之后他又赶紧往医院跑,合着人家警/察没事儿找事还能骗自己不成?那铁定不能。
他赶到医院,看杜衡煊头上血淋淋,像被泼了一碗红漆。
杜衡煊已经失去了意识,但是手上还紧紧握着手机。
手机一个劲儿的震动。
连丞硬是把手机给拽了下来,怕影响到做手术。
手机还在震动,连丞一看,嚯,手机壁纸居然是江晚。
他接了语音。“喂,你好。”
江晚一听,不是杜衡煊。“你好,我找杜衡煊,他现在在哪里?他还好吗?”问得急不可待。
连丞觉得这声音莫名的熟悉,像溪流里的瓷片,清澈凌冽。他在大脑里极速搜索,最后难以置信的问:“江……晚?你是江晚吗?我是连丞。”
知道是连丞,江晚莫名的松了一口气,“我是江晚。连丞,杜衡煊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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