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给玫玫请的保姆回去了,剩下一个脑子瓦特的,一个小女孩,外加他一个战斗力不强的,真遇上事了根本毫无自保能力。
秦翀脑子里闪现出前几个月隔壁公寓被入户抢劫的消息。
在射击俱乐部经过考核通过并获得持枪许可证的情况下可以合法持枪的,保姆之前絮絮叨叨的提醒过他去□□,他一直觉得没必要,这会儿真要后悔死了。
他攥紧了床头的手杖,慢慢的推开门。
一个黑影正在沙发边上慢慢向前摸索,一点点靠向楼梯。
秦翀紧张得满手都是汗,猫着腰慢慢朝黑影靠近,瞅准了空档,立刻举起了手杖:“Putyourfuckinghandsup!Leavemyhouse!”
黑影慢慢抬起头来,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秦翀总算借着屋子里微弱的光亮认出他来了,没好气的一把把他拽起来:“你大半夜的作什么妖?”
刘铭宇还是很委屈:“找你。”
“找我干嘛?”
“我找不到卫生间……”
秦翀很无奈,伸手摁亮了夜灯,又给他指出了正确的方向:“卫生间在那边,自己去。”
经历了这一趟吓唬,秦翀更睡不着了,索性拿了剧本出来读,就在沙发上靠着了。白给本来就在壁炉边躺着取暖,看到秦翀来了,它立刻爬起来钻进秦翀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睡着了。
刘铭宇慢悠悠的出来了,好像指望着秦翀没发现他似的,静悄悄地缩在了对面的沙发上。
这个季节虽然没有国内那么冷,夜里平均温度也只有3到5度,哪怕屋子里有壁炉,体感还是很冷。
刘铭宇在原地呆了不到半分钟就慢慢的挤了过来,慢慢拱到了秦翀旁边。看他还是没什么反应,胆子也壮了,干脆把秦翀披的毯子掀起来,自己钻了进去。
秦翀感觉到他越来越近,几乎要把自己也给挤出去,只好挪了挪身子,给他腾了个地方。
刘铭宇更得寸进尺了,脑袋钻出来靠着他,双手抱着腰,喃喃的抱怨起来:“我不喜欢这里,连卫生间都找不到……”
“那是你自己的问题。如果你真适应不了,那我就把你送回去……”秦翀憋不住笑了,“哈哈哈,你别挠我腰。”
刘铭宇不动了,执拗的把头凑在他颈窝里:“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其他地方我都不去。”
秦翀被他顶得难受,伸出胳膊肘把他推远了点:“回去睡觉。”
刘铭宇执拗地摇头:“没你,我不睡。”
“不睡你就耗着吧,看谁拗得过谁。”结果立完了Flag,秦翀几乎是马上就睡着了。
“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呼吸的气息乱糟糟的落在颈子里,吹着头发来回飘拂,好像混乱的心绪。
“我好痛啊,你知道吗……下一次再这样,也许我真会死给你看。”刘铭宇疯狂的吻就像翻卷的野火焚烧干枯的原野一样瞬间侵袭了他的感官,怀着宁可被撞得粉身碎骨也绝不后悔的狠劲。
秦翀猛地睁开眼睛,脑子、脸、身上全都热烘烘的。
梦里那段不知在哪儿听过的背景音乐似乎还在耳边萦绕——即使爱你,爱到你变成碎片,仍有我接应你,落地上天。如你化作了粉末,谁还要健全……
壁炉里的火仍旧燃着,白给四仰八叉地横在他怀里,后脚踹在他脸上。刘铭宇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地毯上去了,脑袋垂着,长得太长的头发在火光的映照下更像一团幽深的海藻。他规规矩矩的裹着毯子,十足十的像一只没了家的流浪狗。
秦翀咽了咽口水,哪怕他用尽理智压抑自己的情绪,身体的反应却是无法控制的。
刘铭宇的气息就像最致命的毒药,总是能够轻易瓦解他的自制力。
秦翀爬下来,做贼似的轻轻吻了他一下。
刘铭宇就跟被电了一下似的,立刻就醒了,眨着眼睛,满脸诧异。
“我,我不小心碰到你了……”秦翀慌慌忙忙给自己找补了两句,越说越觉得底气不足,最后只憋出一句,“对……对不起。”
刘铭宇忽然翻身起来,捧着他的脸吻了一下:“没关系,我喜欢你,你可以亲我。”
秦翀明知道他说的只是孩子话,可心里猛地一酸,差点就要掉眼泪了。
“这个月有重大业务变动,扬官湖附近要做环保提升治理,所有的餐饮住宿企业全部暂停营业,那里的两家连锁店业绩受到影响,目前开不知道可以重新开业的时间。锦绣店和琳琅店盈利情况持续走低,想要退出加盟。还有之前说的那个直属核心店项目的进度也得给你汇报一下……”
秦翀的脑袋都快炸开了:“等会儿,你先等会儿。”
“您是有哪一部分没听明白吗?我可以再仔细汇报讲解一遍。”
“我哪一部分都没听懂。”秦翀挺绝望的,做生意的那一套他确实不太懂,要是把股权直接转出去套现,他又怕刘铭宇哪天清醒过来了又要怪秦翀败掉了他的祖产。
现在秦翀就是不上不下,被架住了。只有呆在这个位置上秦翀才知道刘铭宇平时面对的压力有多大,管得事情又多又杂,明明付出了那么多,回头还得挨所有人的骂。
“要不你先看着办吧……”
一开始秦翀也送刘铭宇去治疗,可刘铭宇被他骗上一次两次就明白了,一见到陌生人就显露出了攻击性,闹得人仰马翻。这还不算,回来之后他还得跟秦翀怄气好久,要么赌气不理他,要么干脆就不吃饭,重建信任的过程一次比一次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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