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是协助还是监视,那就只有他们巩家人知道了。
卿天良知道他要是不让巩清明跟着,他就出不了这个禅房,无奈只好同意。
见卿天良没有反对,巩老爷子端起茶杯自顾自喝起来,巩清明道了声晚辈告退,卿天良反应过来可以走了,便跟在巩清明身后走出去。
影卫跟随其后,四人往山下行去头也不回。
巩老爷子问巩非:“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巩非道:“应当先派人查探一番,如果是有人绊住了他的脚步,那么将障碍剔除就没什么问题了。”
巩老爷子点点头:“这件事你去办吧,清明那孩子怕是与小公子交了心,有事瞒着你我没说。”
巩非点头道是,二人没坐多久便也起身离开了。
卿天良一路怒气冲冲地往山下走,巩清明脸不红气不喘地跟在身后,他也很尴尬,按他们所预想的,今天叫卿天良来本来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怎么会玩成这种局面?
卿天良走到山脚小溪流边,脸颊流了些汗,他便随手把长盒子往地上一放,双手捧起水就洗了把脸。
巩清明忍了忍,没忍住,提醒道:“那盒子里装的是一幅画,你别弄湿了。”
卿天良动作一顿,末了拿衣摆擦净脸上和手上的水,捡起盒子打开。
里面确实放了一卷画,卿天良将画拿出来,把盒子递给影卫拿着,有几分漫不经心地解开画卷上的红绳,上下轻轻一拉,画卷便展开在众人眼前。
画上画了一个女子,美不可方物,非人间所有,卿天良看到女子脸的一瞬间瞳孔骤然放大,惊愕闪现,这人……跟他长得太像了。
第97章 知我相思苦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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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天良合上画卷,站在溪边发呆。
小时候人家打趣他,说小娃娃长得这般好看,一点也不像他爹娘亲生的,倒像是观音菩萨送来的善财童子。
杜青蓉听了会浅笑不语,卿天良只道别人夸他,转而扮起了善财童子,在他娘面前耍宝,故作萌态:“我是观音菩萨派来报恩的,女施主可以许一个愿望,满足你这个愿望后我就要回天庭复命了。”
杜青蓉被他逗得掩面轻笑,蹲下身温柔道:“那我就许愿把你变成我的儿子,永远留在我身边。”
然后卿天良就会扑进他娘怀里,撒娇打滚尽显亲昵,粘得他娘走不动路。
“我娘是杜青蓉啊,”卿天良喃喃自语,“是那么好的杜青蓉啊……”
谁曾想街坊邻居竟一语中的,而杜青蓉那时候说的话里面多少是真的在期盼吧。
巩清明喊了他好几声见他都没反应,不得已走上前扯了他衣服一下,卿天良扭过头看他,疑惑问:“干什么?”
巩清明皱了皱眉:“你干什么呢?站在河边撒癔症?”
卿天良看看他,又看看手里的画,突然像捧着一个烫手山芋一样,猛地将画塞巩清明怀里,摇着头说:“你爷爷的东西,还给你,我不要。”
他转身问影卫:“阿朝呢?去哪里了?”
他要去找霍云朝……
影卫面面相觑,只道现在应当还在府上。
卿天良拔腿就走,越走越快,最后跑了起来。
霍云朝由况融推着正要出门,便看卿天良风风火火跑来了。
他抬手示意况融停下,看着飞奔到跟前的卿天良,还有身后的两个影卫和一个长得很出挑的男人。
霍云朝看着男人:“巩清明?”
巩清明抱拳行礼:“小王爷。”
霍云朝微微颔首,视线又转移到卿天良身上。
卿天良扶着轮子弯着腰喘气,稍微缓过来一点后看向霍云朝,气息不稳道:“你,要出门?”
霍云朝点头:“时间不早了,去看看酒楼饭菜布置好了没。”
卿天良缓过劲儿来后,直起身顺其自然接过轮椅,推着往前走:“这事还亲力亲为啊?”
“左右无事,出去走走,怎么?遇见什么事了吗?”霍云朝偏头问。
卿天良鼻头一酸,带着鼻音道:“没事。”
霍云朝默默看了他一眼,扭回头指路:“左边,”又道,“卿天良你记住了,在外面受了委屈或欺负,能打回去的要自己打回去,若是打不赢,要学会来找我,万事我都能替你解决,我唯一不允许的,就是你摆着张受了委屈的哭丧脸在我面前隐忍不发,你这样会显得我很没用,我只是腿残了,又不是脑残。”
没听到卿天良回话,霍云朝眉头微皱了一下,道:“听见了吗?”
卿天良逼回胸腔的酸涩,正了正音色,低声回:“听见了,你好烦啊。”
卿天良不是别扭的人,这会儿却别扭着不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霍云朝难免心里担忧,扫了巩清明一眼。
巩清明眉毛一挑,哦豁,被霍云朝惦记上了,霍云朝肯定会找他谈话,想起霍云朝独有的话术套路,跟他绕圈子要付出的脑力和精力,巩清明只觉心累不已。
偏偏卿天良什么都不说,搞得真像他们怎么欺负了他似的,明明,他们只是想把巩氏一族的势力交到他手上供他调遣而已。
古北口最有名的酒楼,饭菜味道确实一绝,可惜卿天良心不在焉,食不知味,霍云朝被他影响了情绪,可该说的话都说了,卿天良自己不坦白他还能怎么办?所以也吃的不是很逞心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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