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己并不希望他离开,甚至如果他不是和自己在一起,被自己绑定了的话,他连通往真相的道路都不会给他打开。
细思一下,这个想法十足卑劣自私。
白安易倒是一副神情轻松的模样,他抚摸了一下天球的头,就像是在借此安抚白安易那般。“有什么稀奇的,很正常啊,我是人,而你也是人。不管现在是什么稀奇古怪的身份,归根结底我们还是个人,人嘛,自私一点是正常的。”
就在盛天成面露不赞同的时候,白安易话锋一转,“毕竟,我也有过类似的想法啊。”
到这时,轮到盛天成讶异了。
“其实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不是吗?”白安易道,“在看到你和天球融合的时候,我会权力把天球抢出来,中断你们的融合,就是察觉到你可能会离开。”
“更早一点,在那之前,我和那蒋志鸿谈话的时候,也没把所有的情报告诉你。”白安易道,“因为以我们当时掌握的情报来看,你更像是一个穿越者。而穿越者是要离开的,但是我不想离开,放不下我的桃花源。所以我选择不告诉你。”
“……”
“明白了吧。”白安易道,“我也有过刻意隐瞒,所以你不必自责,人之常情。我觉得我们当务之急,是猜猜你接下来要面对什么人。”
既然知道天球就是盛天成,那猫猫的很多行动就带了点别样的味道。就比如,它会对蒋志鸿呲牙,会莫名其妙对他有敌意,但是在和自己订下主仆契约后,猫猫就没有反应了。
结合蒋志鸿穿越者的身份,加上现在刚得到的情报,白安易就有了个大胆的假设。
“所以我在想,天成你会不会是在和这个世界原本的世界法则争夺掌控权,然后现在是你占上风。然后蒋志鸿是原本的世界法则放进来的,他身上必然带着原法则的气息,所以天球对这个非常敏感。”
“确实有这个可能。”盛天成道,“不过没有完整的回忆与情报,我也说不准。”
“哈,不要紧张不要紧张。”白安易道,“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早早布局了那么多,现在必然是收割局。”
虽然同样会谋划会盘算,但是白安易的风格和盛天成的风格是不一样的。白安易比较直来直去,换句话说就是莽。在能掌控局面的情况下,他更喜欢用简单的方式解决问题。但是盛天成就会尽量安排得万无一失。
不断出现又早逝的“白安易”,此时才送来电子令牌的领导人,还有回忆里的种种相处与细节,这让白安易判断,他们要面对的,不是什么困难,更像是收尾。
“如果真的是收割局那就好了。”盛天成轻叹口气,“我会全力保护你的。”
“啧啧,太久没一起行动,生疏了?”白安易道,“我们两个不是一直都是联手让别人痛哭流涕去求饶的吗?”
“那确实,我不该这么说。”盛天成深以为然,点点头,“碰上你的时候,是你的对手比较可怜。”
“那可不。”
飞船继续前进了一段距离,盛天成透过防护罩,看着外边的星空,“我想,我已经无法对你放手了。之后不管是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放开你。”
“把好好的情话说得像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也就你了吧。”白安易笑出声来,“我又何尝不是呢?”
已然动心,将情意交付给了对方,便不会再有收回来的那天。他们两人皆是如此的性格,于是也一起纠缠了那么久。盛天成害怕白安易会离开,白安易同样也不乐意见到失去他的局面,他们就像是两捆想将对方绑起来的绳子,不断纠缠缠紧之后,形成的是更加坚韧也更加粗的一条**绳。
他们如今身处不同的环境,穿着与当初不同的衣服,但是已经逐渐找回了当年的气息。
“话说回来,我之前逛雪山的时候想起来,当时是你救的我吧?”
“嗯。”
“你当时是怎么找到我的?”白安易有些好奇,“冰原那么大,我身处其中都迷路了,差一点点就要被雪给埋了,你是怎么马上找到我的?”
当年劫后逃生,白安易并没有去计较太多。而且那个时候他处于刚刚意识到自己感情的状态,整个人内心都是小鹿乱撞的样子,问了白安易这个问题,被简单敷衍过去后,便没有再计较。
现在当年的回忆浮现,也是最好的旧事重提的机会,他想看看盛天成能做出什么回答。
“……”
盛天成难得变了变脸。似乎是觉得不好意思,他换了一下姿势,手抵在下巴处,像是在给自己鼓劲,“其实,是我当年在你身上留下了追踪的手段。”
“哦?这倒是新鲜,我竟然没发现。”白安易道,“是寻迹蝶,还是追踪路引,还是血魂灯?”
白安易说的,都是修真界常用的几种追踪他人的工具,或是被驯服的灵兽,或是被炼制出来的特殊灵器。在偌大的修真界,追踪人的手段从来都不会少。
但是,作为万人嫌的卷王,白安易自然也非常了解这些追踪工具,每每有人想套路他,追踪他的时候,都会被他找出来然后破坏掉,基本上没有人能成功追踪到他,那盛天成是怎么做到的?
他们之间的关系确实很近,他也确实对盛天成不设防,但是也不至于他给自己下了追踪手段都没发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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