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大家还拘束着,不敢说,但是一个人开了个头,其他人引起共鸣,就一个接一个的说下去了。
比如其中一个叫星星的男孩,别称,他也算是比较有代表的了,很早就被星探看中,十五六岁的年纪,做着明星梦,放弃学业,去了大都市,见识到原先从没见过的繁华之处,挖掘他的经纪人,带他去了很多高档会所,给他递交许多有身份的人的名片,让他去讨人开心,从而取得资源。
那时候星星只想着出名,拍戏,让父母骄傲,年轻的他并不能理解此时经历的一切意味着什么,他的世界还未定型,就被早早的灌输了各种不好的东西,他只以为被有钱人包养是一件极为值得炫耀的事情,在打败其他的竞争选手,上了某位金主的车后,享受着旁人的吹捧,甚至还开始嫌弃自己原来父母的贫穷。
觉得他们寒酸又不堪,甚至不愿意与他们见面。
但是很快,他就被那位金主厌倦,原来所谓的资源一落千丈,周围人也跟着变了个面孔,他才意识到自己原来什么都不是,也就逐渐清醒过来。
他不再被那些所谓的捷径迷惑,开始踏踏实实的琢磨自己的演技锻炼自己的能力,经纪人不帮自己,就自己去找人,碰运气,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什么都愿意做。但是认真演戏的圈子瞧不起他,他原来的圈子早就把他利用干净,那些金主更看不上他这种被人用过的二手货,他好像已经无处可去。
星星说他有一段时间其实是想到结束自己的生命,走投无路的他,意识到自己还有一个家,再回到自己的家,见到原来被自己嫌弃寒酸的父母欣喜,喜爱的目光时,他情不自禁的泪流满面。
说到此处,星星依旧忍不住含着眼泪,他说。
“原来,自己并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垃圾,在父母眼里头,我是个人。”
“我就什么都明白了,这些年,我丢失的最重要的东西,是我的自尊。”
星星说到这里,泣不成声,他从迷茫到彻底丧失自尊,到最后一点一点的把丢失掉的东西捡回来,因为父母对他的爱,重新振作——“虽然这很难。”他说,明明才二十岁的年纪,却有一种历尽千帆的感觉:“也很辛苦,不过我这里。”
他指了指胸口,说:“这里头不再是空的了。”
他还说:“我父母现在搬到我身边,贴身照顾我,我跟他们说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虽然第一次开口很艰难,但是说完之后却轻松了许多,我父母抱着我痛哭一顿,还说要帮我去找人家讨回公道,我把他们拦下来了,说这是没有用的。”
“我现在只想在有限的时间,踏踏实实的做个人。”
他闲暇时间打零工,形象上也过得去,接一些模特的单子维持生计,毕竟曾经在荧幕里出现过,吃喝还算是不愁,但他心里头仍旧还有不甘,想要一步一个脚印走到原先的位置上。
他现在特别爱干净,甚至有到洁癖的地步,这些原来是没有的,是曾经的经历让他留下的后遗症。他现在只想做一个干干净净的人,彻底跟以往划别关系。
只是,在这个圈子里,想要当一个干净的人,没有背景,很难混。
好在重新改头换面的星星重新结交了几个好朋友,李焕堂就是他的朋友之一,他们因相似的处境,同样的心性聚集在一起,互相抱团,给对方取暖。
而在这些人当中,星星的例子并不是个例,他们每一个都是有故事的人,并在脸上身上心上留下了每一道痕迹,代表着他们曾经的失败。
但这些‘失败’并不可笑,这是他们的——“功勋”。
圭毳踌躇满志的去,听了一箩筐的故事回,内心复杂至极。
他虽然仍旧有一些懵懂,但似乎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意义。
第120章 壳没了的第一百二十一天
圭毳回去之后,把李焕堂他们的情况都给玄天策说了说,玄天策就让他们现在电影城里面接点工作做,等平台搭建起来了,就有更加妥贴的安排,可以根据他们想要的规划好路线。
圭毳最初建立平台的想法,只是想要给玄天策带来更多的利益,去瓜分更大的蛋糕,但是现在他想法更全面一些,不仅要让玄天策这一方受利,也要让他们平台上面的会员受利,也就是多方都能够得到利处。
就是,怎样避免平台做大后,平台上的人越来越多,从而人鱼混杂,以至于滋生**现象,使得其上的管理人员不在其位谋其政,反倒是借权利谋私,就像星星曾经的公司和经纪人那样,肆无忌惮的掠夺演员本身的权益……以至于一些小明星不得不被迫去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这就要从规章制度上费点心思。”玄天策说完后,一摊手:“这方面,我们都不是专业的,我们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吧!”
圭毳有些惊喜的看着他:“你答应我了?下定决心要做这个了?不觉得我是胡闹?”
玄天策觉得他这句话问得,“我什么时候还拒绝过你吗?”他忍不住敲了敲圭毳的小脑瓜:“你一天天的,琢磨这,琢磨那,整天琢磨一些有的没得,怎么没见你琢磨琢磨我?”
圭毳觉得他这醋吃得,有些硬吃了:“我整天跟你待在一起,还要怎么琢磨你?”
“是,整天待在一起,但你脑袋里头可没放下我什么事。”玄天策把一张邀请函递交到他手上:“看看,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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