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念音是无辜的,是被她连累的而已,不止她,还有好多人,都是无辜的。他要让她低头,丝毫不吝啬那些折磨人的手段。
一点一点蚕食她的理智,尊严,灵魂,直到她再也撑不住,跪在他面前乞怜讨好。
若是他要的是她的低头,是她求他,好,她去求。
乔曦捏紧拳,摁下了电梯顶层。
顶层,秘书处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工作,电梯门打开,Amanda下意识抬头去看来人。
一个穿着普通黑色羽绒服,带着棒球帽和口罩的女人。Amanda拧眉,正要上去拦截,只见来人取下了口罩,露出了一张苍白的小脸。
这些天整晚整晚睡不好,睡是噩梦,醒是活着的煎熬。
乔曦肉眼可见瘦了好多,本就尖尖的下巴,更是羸弱的不堪一击。眼中泛着盈盈泪光,是哭过之后还未干的痕迹。
“乔小姐?”
乔曦抿唇,小声问:“Amanda....贺总在吗?”
这些天发生了什么,是个人都能看出里面的蹊跷,Amanda每天跟在老板身旁,从电视剧撤资开始,她就察觉到了两人的不对劲。
“贺总现在不在,我们没有收到贺总会什么时候回公司的消息,您不如亲自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Amanda瞧着乔曦面无血色的一张脸,素净,空灵,带着挥之不去的哀愁,她就是一个女人都于心不忍。
乔曦咬唇,良久道:“没事,我在这等他。”
“若是贺总回办公室了,可以请您帮我给贺总说一声吗?就说,我来找他.....”乔曦觉得说错了,摇摇头,改口道--
“不,是来求他。”
Amanda眼底震惊,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点点头,说好。乔曦不再多说,只是安静的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
这头,齐厉正陪着贺时鸣来政府开会。中午贺时鸣被小姑贺沅清捉住吃了顿午饭,一直到两点多才结束。
回公司的路上,齐厉没忍住,还是跟贺时鸣说了乔曦来找他的事。上午九点,Amanda给他发了微信,让他知会老板一声,说是乔曦小姐一早就来办公室外等着了。
贺时鸣听后面无表情,甚至是抬眼都不曾,只是靠在车上闭目打盹。
车子一路开向地下停车场,走电梯直达总经理办公室。若是没有人提前送消息,根本没人知道贺时鸣回了公司。
Amanda收到齐厉的消息,这才进办公室给贺时鸣汇报。
Amanda:“贺总,乔小姐一直等在外面,您要见吗?”
贺时鸣看着手里的文件,头也不抬,“不见。你让她回去。”
拒绝的异常干脆,Amanda犯难了,乔曦坐在休息室等了快六个小时,她实在是不忍心。
“.....贺总,乔小姐说...她是来求您的...”
Amanda吞吞吐吐说完,垂着头,不敢探究老板面上的神情。
贺时鸣拿着文件的手一顿,终于不再是无动于衷的状态。
眼底飞快划过一道光。
“让她回去。”
还是不见。
Amanda只能点头退下。出了办公室后,径直去了休息室。
休息室里,乔曦等了太久,整个人恹恹的,透出一种颓靡的质感,好似一朵沾了清霜的茉莉花,是脆弱的。
见Amanda过来,乔曦这才焦急的站起来询问结果。
得到答案后,她陷入了沉默。
不见她。
她一时间有些弄不懂了,他的一招一式全是在围追堵截,逼迫她回头求饶,此时她来求他了,为什么又不见?
是觉得她还不够惨吗?还是她求人的姿态没有达到他心底的预期?
“您说了,我是来求他的吗?”
“说过了。贺总说不见。”
“.....好吧....我知道了。”
乔曦拿起包,准备往外走。
她打算自己去敲门,姚姐的事等不起。
办公室内。
齐厉想了半天还是觉得纳罕,问:“七爷,乔小姐都来了,为什么您不见?算起来她在这都等了五六个小时了。”
这服软的态度也够好了吧?
贺时鸣把文件扔在一边,慵散地靠着椅背,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
“才到这一步而已,还不够她知道什么叫学乖。”
低炼的嗓音透着让人心脏发慌的冷酷。
这才到哪?小姑娘不是挺倔的吗?和他对峙的时候连死都不怕,总不能一个经纪人出事了,就让她迫不及待的服软求饶吧?
那也还真是个好对付的小姑娘。
他还没怎么她呢。
齐厉怔了瞬。
七爷这让人求饶的手腕....还真舍得用在乔小姐身上?
门外,乔曦正要开门,正巧,齐厉从里面走出来,两人碰了个正着。
齐厉见了马上把门关上,小声道:“乔小姐,千万别敲。七爷现在不想见你。你这敲了只会适得其反。”
乔曦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早已麻木,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那、那我该怎么办?”隐隐带着哭腔。
齐厉不忍。乔曦跟了贺时鸣一年,性格好,对他们这些人也好,从不耍小性子,或是女明星的派头,也从不恃宠生娇。
说老实话,没人会去讨厌这么听话又善良的小姑娘。
“这样吧。七爷明晚会参加一个酒会,你去酒会上,兴许能碰上他。等会我让人把酒会请帖给您送一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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