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李勤年并没有像往常一般立即收拾餐盘,成妙佯装平静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正要绕着卧室走圈,他便淡淡地开口提醒:“地板上凉,”她下意识循声望去,对上他轻和的视线,“加件外套吧,我陪你去外面散散步。”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散步?我可以出去了?”李勤年神色认真地点头:“在后山的院子里走一会,你是不是会高兴些?”
表明具体范围后成妙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别墅外面的区域确实隶属后山,但高端社区向来禁止生人,有他陪同在旁,即使是出门散步的机会,她也难以走远。
到底能够重见天日,也算为周末的逃离做准备。草长莺飞的叁月,气温中还夹带着山风的凉寒,李勤年的外套以深色为主,成妙在衣柜里翻翻找找,终于选到一件米白针织衫,还是她收拾行李时遗忘在此的。他还没换下西装,一黑一白,并肩而行的身影不紧不慢地走在密林下,远远看去,好似从无聊婚礼现场临时出逃的叛逆爱侣。
他清冷的目光掠过远处起伏的青山,午后的斜阳密密匝匝地照入树影,投下大片的斑驳,李勤年一步一步走得很稳,为照顾她略慢几拍的速度,还特意放缓了前进的时间:“虽然之前也说过,但还是想告诉你,对不起。”他拿出讲正事的态度,语气也颇为郑重。
“我不该主观臆断地设想你的反应,更不该瞒你。即使不是我本意,这些事已经发生,且对你造成了伤害,我很抱歉。”李勤年还在说着,她静静聆听,没打断他。
“案子已经结了,替罪顶包种种证据都有依可循,伯父的冤屈不日便能得到洗刷。官方媒体发文时,伯母那边应该也会收到消息。”他提到成父,她才终于给出反应,却也只不过是个简洁明了的“嗯”。“贾家被查封后,贾宁裕在重症病房的身体状况也越来越差,呼吸是今天早晨停的,医生没救回来。”
这消息来得突然,成妙稍有意外,心里五味杂陈,一时不知该错愕还是该痛快。前面没路,二人停下脚步,整个对话也过渡到最重要的部分:“周末我会去隔壁市出差,房门也随你进出。”
“其实不是没有继续锁住的法子,但我总觉得你不会走。我不知道你当时为什么会收拾行李,可现在呢?”
“成妙,出差回来,我还会再见到你,对吗?”
她突然觉得有些恍惚。
两人之间,她从来都是那个滔滔不绝的少女。许多个天气晴好的午后,她总能“十分恰巧”地于小卖部偶遇他。对视的那个瞬间,她开心得几乎是从心底里漾出蜜来,故作轻松地讲出提前准备好的话题,鲜少搭话的他只会时不时回答一句“嗯”,表示自己依旧在听。
时过境迁,她居然成了那个默不作声的人。
成妙微微抬眸,嗓音轻飘飘的,像根连接风筝的细线:“你还记得高中的时候吗?”他惊异于她跳跃的逻辑,成妙已经将身体转向他:“其实没有那么多碰巧,我观察到你会在特定的几天去买东西,所以才想着提前去等。”
记忆的频率成功在此时共振,他毫不动摇地望进她的眼底:“可是,我也没有那么多的东西要买。”
航班起飞时间极早,这两日都选择和成妙分房而睡的李勤年轻缓地走进主卧,将小巧的戒盒放在床头柜上,女孩神色安宁,他俯身靠近,于她额头落下轻柔一吻。
大门传来关阖的声音,本该依旧好眠的成妙瞬间睁开了眼睛。时钟划向六点,距他离开约莫过去半个小时,她终于放心地掀开被子,迅速找到来时的全套衣物换上,口袋里的证件都还齐全。
下到客厅,苦寻不得的手机原来就摆放在窗台,成妙警惕打量四周,确定无异后才打开订车软件。很快就有过路的司机接单,她输入的是市中心的医院地址,离开C城前,至少需要查明自己的身体情况。
微信最新消息停在昨夜廖芮发来的问候,她点进聊天框,看着那句“怎么好久都没找我?”,迟疑地打字回复:来x院吧,我今早做检查。
门外响起车喇叭声,成妙摸了摸兜,金属的质感冰冷而清醒,女孩也果决地落锁离开。
两分钟后,本该身处机场的李勤年从负层走了上来。回到卧室,精致的木盒仍放在原处,整个房间,只少了那枚形状纠缠的莫比乌斯环戒。
并无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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