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经济刚刚开始发展的90年代初期。所以她的关注点并不在这家人窘迫的住宿上。
“你打老婆?”她面无表情的盯着白天面试过的男子。
对于他们的到来,张文生也很惊讶。他自是记得白天面试结束时留了自己的地址,但......
这地方这么难找,他们竟然真的找了来?来就来吧,还让他们看到了如此糟糕的一幕。
张文生抿抿嘴,半晌才强颜欢笑道,“让你们看笑话了,我和媳妇因为点儿琐事起了争执,不是啥大事。你们放心,明天的合同我会正常跟你们签的。”
顾娇娇听张文生说完,定定看了他一眼,才转而看向坐在床边上的女子和搂着女子大腿的小女孩。
眼前的女子大概三十来岁的模样,上身穿着一件棉布的白底红花衬衫,下身是一条黑色的长裤,脚踩一双同样颜色的布鞋。
女子有一头乌黑的短发,额前是整齐的齐刘海。许是很长时间没打理了,刘海几乎把眼睛整个遮挡住。
此刻她正低着头,一只手搂着身边的小女孩,一只手攥紧床单,似乎对他们的突然到来有几分不知所措。
小女孩相貌倒是不错,扎着一对可爱的羊角辫,此时正瞪大眼睛怯生生的看着他们。本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小姑娘的眼睛里似乎布满彷徨,脸上还有没来得及擦去的泪珠。
裤子上还有个硕大的脚印,似乎被谁踢了一脚。
顾娇娇深呼一口气,压抑住心底的愤怒,冲小姑娘笑了笑。绕过门口的张文生,轻轻走到床边,从兜里掏出了一块糖递了过去,“喏,大白兔奶糖呢,想吃吗?”
小姑娘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糖,又看了一眼顾娇娇,似乎觉得眼前的女子没有危害,小声道,“想。”她真的好想吃啊,自从外公去世,她再也没吃过糖了。
顾娇娇笑着一边把糖递了过去,一边温柔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门口的男人又是你谁呢?”
“他是我爸爸张文生,这个是我妈妈杜鹃,我叫张爱鹃,小名叫妞妞。我今年五岁了,我还没有上幼儿园。”小姑娘口齿伶俐的说道。
顾娇娇点点头,示意她赶紧吃糖。
其实上楼时她已经确定和张文生住在一起的必定是他的老婆孩子。呵,若不是自己的妻女,他敢随意的欺凌?这个国家还是有法律的。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她不得不再次确认一遍。果然这是一家三口。
小姑娘看顾娇娇不再问话,熟练的剥去糖纸正要将糖果塞嘴里。突然像想起了啥,扭捏的看了她妈妈杜鹃一眼。
“跟姐姐道谢了么?”妞妞的母亲低着头说道,声音很小又带着几分沙哑。若不是顾娇娇靠的近,险些听不清。
“姐姐,谢谢你给我的糖果。”妞妞听了母亲的话,抬起头望着顾娇娇真切的说道。
顾娇娇点点头,此刻却再顾不上这乖巧的小姑娘,她冲着床边的妞妞母亲说道,“伤在额头上,你要去医院检查下。”
怪不得自从他们上楼来,眼前的女人一直没有抬头。要不是她刚才说话无意间动了下脑袋,顾娇娇甚至都发现不了她脸上的伤。
她撩开眼前女子的刘海,轻轻抬起她的头,细细打量着她额头的红肿和脸上的五爪印,心中五味杂陈。
门口的秦东远和马光宽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二人的脸色也很不好。
尤其马光宽心中尤为恼怒。这可是他看好的人,他心心念念想带回家乡的人。可是他竟然打老婆,甚至说不定还打孩子。
他虽然好色,可这么多年可从没动过媳妇和子女一根手指头,平生也最看不起打媳妇的男人。
“马老板,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张文生瞧着众人或不屑或愤怒的表情,讪笑道。
“哦,那是怎样?”马光宽转身死死盯着他。
张文生看即将走马上任的老板有几分恼怒,心中有几分不以为然但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道,“额头上的伤是孩子她娘不小心撞到了桌角上,不是我打的。她脸上的爪印......”
他嘿嘿笑了笑,接着道,“我也是一时情急。”
“呵,一时情急你就可以打老婆。改天着急了,你是不是还要殴打我这个老板啊。”马光宽冷笑一声。
“不敢,不敢,我哪里敢打您呢。”张文生急忙摆摆手。
“是啊,你不敢打老板,因为老板可以开除你。但你可以肆无忌惮的打老婆孩子,反正她们也打不过你。被你打了也白打,是吧?”顾娇娇出声讥讽。
张文生闻言心里有几分恼火。男人说话,有女人什么事。
白天面试时她就从中作梗似是不想录用他,真当这工厂是你男人自己的了?他张文生别的不行,可却也不是啥都不懂的愣头青。
虽然跟眼前的四人接触时间不长,但他早已弄清楚这里面真正做主的是谁。
所以张文生斜昵了眼前的女人一眼,没有吭声。他打老婆怎么了,他打的是自己的老婆,又没打别人的老婆。
“马大哥,您觉得此人可用吗?”顾娇娇转头望着马光宽。
~~~
如果一个人非常有能力,但是他家暴,你是hr会录取吗?
明早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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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此人可用吗?听了顾娇娇的话,马光宽面上有几分难色。
别看他对张文生打媳妇的举动很是恼怒,可他毕竟是个生意人。生意人做事还是要从赚钱的角度考虑。
就今天的面试结果来看张文生是个有真才实学的,有他的加入,他们的厨具厂一定快速发展壮大。
至于他有家暴行为?马光宽抿了抿嘴,沉声道,“按照咱们厂子的惯例,中层以上的管理都可以带家属前往,火车票也报销......”
“她们俩不去,我妻子准备带孩子回老家,我们夫妻正是因此才吵架的。不过我刚才想了想,既然她想回就回去吧,我将来每个月按时给他们打生活费就是。”张文生急急说道。
说完还看了床沿的女子一眼。
那好办了。夫妻俩不在一处,这张文生总不能再打媳妇了吧。
马光宽松了口气。
不过他依然小心翼翼的瞧了一眼顾娇娇的神色。---哎,招人真的不容易啊,尤其这种有大本事在身的。
弟妹啊,你想想他画的那些图纸,你看完不是很欣喜么。---要不就他了吧?产品研发方面的人才真的很稀缺。
顾娇娇望着马光宽满脸讨好的模样,心里有几分动容。其实他可以完全不用考虑她的意见的,毕竟要和他合伙的是她男人。
只是她抬头再次看了眼丈夫。
秦东远揉揉妻子的脑袋,柔声道,“做你想做的。”随即一脸抱歉的看着马光宽。
对不起了义兄,即便这张文生能耐再大,但对妻子这般下死手,他不想与这样的人共事。
最近在顾娇娇的影响下他也在看书。
书上有句话说的好,你和什么样的人整天混在一起,你的价值观也会慢慢被同化。
否则哪里来的狐朋狗友,孟母三迁这些成语故事呢。
与张文生这样对老婆孩子下死手的人共事,他不齿。一个五岁的跟花朵一般的小姑娘,他也能打得下手!
妻子或许没注意到,但他却看出来了,小姑娘的腿似乎有点儿不正常。越是这样的孩子父母不是应该更加怜爱么?
这张文生可倒好,专门冲闺女不好的那只腿下脚踹。
马光宽当然注意到了小夫妻俩的神色,他再次看了张文生一眼。心里虽然依旧有几分可惜,但咬咬牙还是做了最终决定......
“哼,这知情的晓得厂子是我家老马的,不明就里的还当厂子姓秦呢。哦,也可能姓顾嘛。”李琴兰突然从旁插嘴。
秦东远夫妻俩脸色立时大变。
马光宽听了女朋友的话也惊愕失色。李琴兰这是疯了,连他生意上的事都敢插手,甚至公然挑拨他和义弟的关系。
他厉色道,“给老子闭嘴,滚一边呆着去,老子当初实在不该带你来。”
虽然马光宽立刻驳斥了女朋友的话,顾娇娇内心还是不由得一震---她管的是不是太宽了,这毕竟不是她的厂子。
她抿了抿嘴,试图说点儿什么,只是还没等她想好怎么说,楼梯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针娇笑声,“文生,你东西收拾好了没?我都等了你半个小时了。”
这是谁?听口气似乎跟张文生很亲热。
众人扭头望去。
只见二楼走廊的拐角处,正站着一位妙龄少女。看起来似乎刚刚二十出头,扎着一条高马尾,穿着一件天蓝色的连衣裙,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顾娇娇等人只顾打量突然冒出来的时尚女郎,没注意到房间里坐在床上一直低头不语的女人听到来人的声音霍地神情大变,似是有几分愤怒。
只是这女人表情似乎不够丰富,纵使心里怒气再大,脸色也只是比刚才阴沉了两分。
门口的张文生看到来人后,尴尬的看了马光宽一眼,随后立即迎了上去。
“你来干什么,不是让你在旅馆里等着我就好。”张文生一把拉住女人的胳膊,将她拽到走廊的另一边不悦的说道。
顾娇娇眯眼望去,哎呦,这二人关系不简单哦。
妙龄女子被训斥了似乎有几分不高兴,一边指着他们,一边小声问男人,“他们是谁啊?”
“他们是谁你别管,总之你现在立刻马上回旅馆,我一会儿去找你。”张文生声色俱厉的说道。
“好吧,听你的还不成,干嘛这么凶。”女人嘟了嘟嘴,给张文生整理了下衣领,随即准备下楼离开。
就在她抬手的刹那,顾娇娇感觉似乎有道金光闪过---仔细一看原来是个金镯子。哦,这玩意儿她六个呢。
“你给我站住。”这时她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吼。顾娇娇急忙回身,原来是妞妞的妈妈杜鹃出来了。
怎么,她不装缩头乌龟了?
是的,软弱无能,缩头乌龟---这是顾娇娇对妞妞母亲此刻的印象。
从那女子亲热的叫张文生开始,两人立刻又到一旁嘀嘀咕咕,动作上虽然没有多么亲昵,但明眼人哪里看不出这女人肯定跟李琴兰的身份一样。
小三。
被自己的丈夫打,还能说男女体力天生有差别,反抗可能惹来对方更猛烈的暴打。但是小三都侵门踏户了,就算为了女儿着想,也不能如此软弱吧?不是说为母则刚。
还好,她终于肯从屋里出来了。
顾娇娇以为她会冲上去臭骂那对狗男女一顿,毕竟这二人行为太嚣张了些儿。没想到杜鹃只是抓住了那女人的胳膊,半晌才吭哧出一句,“你手腕上的镯子是我的。”
妙龄女子一怔,看了张文生一眼,神色似乎有几分尴尬,不过还是强硬的拽出自己的手,“你别瞎说。”
杜鹃愣了愣,看了二人一眼,好半天似乎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字一顿的望着丈夫说道,“镯子还给我,那本笔记我不要了。”
笔记,什么笔记?
满级绿茶穿成年代文对照组 第1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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