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给许拙介绍对象。
邢刻内心的的确确是有醋意,但倒不是对那位还不知道姓名的女士,而是对许拙的生活,是一种惶恐。
许拙理论可以拥有更悠闲的人生,爱人时刻相伴在左右,根本不用陪他走这样的征途。
他应该有一个每天都来接他下班,陪他度过工作后时光的伴侣,而不是邢刻这样忙于工作,总是将他向后推的人。
邢刻年幼时在邢东海身上已经浪费了足够多的情绪和经历,倘若还因为想要改变这一点,而错过和许拙相处的往后时光。
那即便他改变了法律,他自己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竖在他人生中间的,就只剩下邢东海了。
邢刻回来的一路,都迷茫在这个选择口。
他迫切地想要证明许拙在自己身边,所以最终既没有顾忌到让他舒服,也又一次下意识地说了违心话,致使许拙沉默。
邢刻一愣,最终整个墙角都沉默了下来。
他急急忙忙地想要退出,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许拙却突然咬紧他不放。
邢刻抬眸望去,就见许拙轻轻叹了口气。
然后抬手勾抱住他,低声道:“你别怕。”
他真的是邢刻的支柱,竟然在方才那样的分分秒秒间,也读懂了邢刻内敛的情绪,和不声张的表情,意识到了他在担心些什么。
就好像小时候一样,一次次张开自己的柔软,去包裹住邢刻,给他铸造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港湾。
邢刻从来没有哭过。
他在很小的时候就觉得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东西。
然而许拙在这样没被周全到的情况下,竟然还是支棱起不适的身体,想要给他依靠。
让邢刻第一次感觉到喉头酸涩。
“你小时候为什么想和我当朋友?”
床头柜的小夜灯晕出大片橙光,洒向旁处。
男人的欲望总是容易起来一些,最初的不适感过去以后,许拙就在邢刻的照顾下,飞速地进入了状态。
如今已是结束后完全瘫软了,就懒洋洋地趴在枕头上,手臂至肩头的线条流畅又有力。
邢刻在他身后,亲吻他的脖颈。
“……嗯?”许拙是有点困了,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因为你睡我旁边?”
“睡你旁边所以就想和我当朋友?”邢刻垂首在他的手背上轻吻:“最开始不是明明在哭?”
第一次见许拙的画面,一直都印在邢刻的脑海中,许拙见他的第一眼,眼底就有无比浓重的情绪。
邢刻自小就对情绪敏感,他不会看错。
后来的很多年邢刻其实都想不太明白,许拙当时那么丰厚的情绪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包括许拙后来提到爱情时感到的恐惧,又是从哪里来的。
许拙在床上翻了个身,顺着邢刻的话音回想起了两人重生以后的第一面。
盯着邢刻,脸上露出了一个怀念的笑容;“对,哭完还想和你当朋友。”
“为什么?”邢刻问。
许拙不说话了。
其实这些年,他脑海里有关上一世的记忆变得越来越少,有的时候甚至会忘记自己是重生过的,不提基本是想不起来了。
这是好事,因为那些有关上一世的悲惨回忆悉数淡去以后,许拙才能真正面对这一世轻松快乐的人生,获得新的开始,不再负重前行。
恋人的确是有点忙,但每天晚上都能摸到,父母也都健在,对许拙来说就已经很好了。
他本不欲回答邢刻这个问题,然而大抵是邢刻的目光太专注了,以至于他想了想,还是小小解释了一句:“我小时候做过一个梦。”
“什么梦?”邢刻认真道。
“就梦到,我得和你当最好的朋友,不当不行。”许拙说。
“……不当不行?”
“对,不当肯定会后悔。”许拙已经困到不行,眼睛都闭上了,含含糊糊道:“所以我就把你拐走了,事实证明,嘿,我们确实要在一块一辈子了。”
邢刻缓缓地将自己从床上撑起,支着脑袋垂眸看困倦的许拙:“有这样的梦?”
“对啊。”许拙熟练地在邢刻的这个姿势下,找到了个角度钻进他怀里,预备进入梦乡:“哦对了,你最近加加班吧,马上过年了,我妈说谁不回去吃饭家法伺候,我可惹不起她,你懂吧?”
邢刻说:“……嗯。”
许拙彻底闭眼睡觉。
然而还没过两秒钟,又睁开那双澄澈的眼睛,看向邢刻说:“我也爱你,我是在理解你的人生,理解你的理想,不是单纯容忍和包容。你不在的时候我工作和画画都很高兴,我也在进行自己的人生,别担心这个……我刚才也和你说清楚了吧?”
“……嗯。”邢刻又应了一声。
这一次,还忍不住低头亲了亲许拙。
许拙直接抬手把他的脖子勾下来,嘟囔道:“那就一块睡,一天没抱了,让我抱会儿……”
床头柜的灯熄灭下去,邢刻在短暂的迟疑之后,还是顺着许拙的话音躺了下来。
任由他搂着自己,与此同时也伸手护住许拙。
两人同居的时间太长了,往前可以追溯到初中。
许拙渐渐已经不习惯睡觉的时候没有邢刻了,他睡着后只要邢刻离开时间超过十五分钟,许拙就一定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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