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知道皇伯伯如此小肚鸡肠的司安珵在吃饱之后,又和何树等人玩了半日,方才尽兴而归。
等回去后,又和穆三炫耀了几日,惹得穆三都不与他趴墙头喊话了。
直到秋狩的日子定了,穆三才与他吐苦水因自己年纪小不能参加秋狩,到时候来找他蹴鞠。
司安珵:秋狩=猎物=烤肉!
他也要去秋狩!
“可是,我被你皇伯父留在都城了。”司行简对一脸兴奋的崽崽说道。
司安珵:“啊?那安安也不能去了吗?”
“可以的。”
司安珵眼睛一亮,就又听爹爹说道:“或许你皇伯伯愿意带着你。”
“那安安还是留在王府陪爹爹吧。”司安珵有些失落,但并非完全不情愿。
司行简本来也不想去狩猎,如今见崽崽似乎意动,就考虑带崽崽去别处山林转转。
在司安珵心中,肯定是爹爹更重要的,他就十分懂事道:“如今我还小,骑术不熟练,还是等明年我长大了再去吧。”
司行简失笑:“哪有一年就长大的?”
“明年安安虚岁就七岁了!”
按照如今的记龄方法,虚岁通常比周岁大两岁。
司行简就道:“既然长大了,那安安也该回自己院子住。”
因为刚把崽崽接回来的时候,许久未住的院子需要重新打理,且那时崽崽噩梦缠身,王府对崽崽来说又是全然陌生的,所以司行简就一直留崽崽在自己房中住。
就这样过去了半年,期间他们又有两个月不在王府,如今崽崽与他还没有分房。
司行简已经打算等来年开春就让崽崽搬回自己的院子,所以就提前知会一声,让崽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听到要和爹爹分开,司安珵立马改口:“安安如今还小呢,尚不及爹爹的腿高。”
半年,四岁的幼崽身高只增了一寸多,在身高腿长的司行简跟前,还是一个小豆丁。
幼崽一手抱着爹爹的腿,另一只手还比划一下,随即把嘴一瘪——他真的好矮。
现在司安珵也不去想狩猎的事了,既想要快快长高长大,又不想自己住一个院子。
他纠结极了,沉沉地叹气:“长大后,就不能和爹爹一同住了吗?”
“那是自然,不信你去问问穆三。”
司安珵不会去问,其实他不问也知道定是如此,以前他年纪更小,在宫里都是一个人住皇伯伯寝宫的偏殿。
他忽然就不想长大了。
不管司安珵怎么不愿,日子还是一天天如水淌过
司行简被留在皇城,不只是因为天子的怒意,更因为他还有政务要忙。
先前他提的再设一级行政机构的建议已经被采纳,如今官员的选任和调度都需要他安排。
他说过只暂代宰相一职三个月,如今只剩下半月,自然要把手上的活儿做完。
而司行筝知道他无心朝政,只想在他离任前再压榨一把,怎么会放他去狩猎?
如今司行筝虽还在为皇后守制,但他也只是不进后宫而已。对外的说法,皇后是为救他而死的,所以他心中悲痛,若一踏进后宫,难免想起皇后。
但他肉照吃,也不会因此不杀生。
再加上半年之期间也就不足一月,皇后的死对他的影响也应该淡了。
于是,今年的狩猎就没有取消。
司行筝有意借此考校一番武将,看哪些人适合被派往岭南。
岭南之事已经不能再拖了。
皇上出城的时候,司行简并未去送行。
众大臣:辰王该不会是因为被留在皇城而使小性子吧?这也太张狂了,简直是恃宠而骄!
于是,等猎场出现刺客的时候,不少大臣又猜道:这刺杀该不会是辰王安排的吧?
既然我不能参加,那干脆都别狩猎好了。
——这像是辰王能做出来的事。
或许是辰王意欲篡位,或者是皇上感受到了辰王的威胁想处之而后快,同时也是卸磨杀驴。
辰王的能力和这两个多月的政绩,众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这对兄弟终于要反目了吗?
许多大臣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刺杀不仅不觉得意外,反而有种终于到这一天的尘埃落定的轻松。
因此,当皇上称这又是靖王余孽作乱时,他们是不信的。
若是靖王余孽,那为何不对辰王府下手?
嗯,陛下又派一队人去辰王府了,想必是先迷惑辰王以免辰王反抗吧。
大臣们都觉得,辰王既有能力又格外嚣张不敬君主,陛下能忍辰王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而事实上,司行筝看着刻意留下的、不那么明显的证据,都表明这场刺杀是辰王安排的,他却不信。
这肯定是陷害。
既然是陷害,那设局之人应当不会对辰王府下手,但考虑到对方或许会多设计一步——对辰王府动手来表面洗清辰王的嫌疑,实际上又留下蛛丝马迹表明那是辰王的苦肉计,甚至借此伤了安安,让辰王百口莫辩……
因为有这方面的担忧,所以司行筝还是先派人去辰王府探查保护。
辰王府中,司行筝正在教崽崽射箭。
他给崽崽准备的是轻巧的小弓,主要是练习准头,不费什么力气。
司行简见了这队侍卫的卫队长,他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担忧或是意外,连视线都没有从崽崽的手上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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