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现在也暂时没有了那个精力去管,最近明显有些偏向他意思的有桥集团那位方小侯爷去了哪里,刑部总捕朱月明又去了哪里,他收下的干女儿雷纯又去了哪里。
其他人自然也没这个多余的心思。
现在京城里的头号大事自然是蔡京等人和官家之间的扯皮行动,这种来回之间的拉锯当然不会直白地说出什么将解药交出来之类的话,而是迂回绕弯地表达,也让这种拉扯变得更加需要花费时间。
时年毫无将这事对自己那些个阶下囚隐瞒的意思。
她在宣布这个对她来说很是好玩的消息的时候,被请来作为舞蹈指导的朱小腰给她端来了一盘新鲜的瓜果,现在被她抱在怀里。
她一边自得其乐地享受着下午茶点心,一边看着那几个本以为能有什么转机的家伙脸上五彩缤纷的神情。
白愁飞的表情尤其好看。
他此时怎么也憋不住在心中腹诽,这直击要害的一招若不是苏梦枕想出来的还能是谁?
而他心中恐惧的阴影也随之蔓延了上来。
作为花府命案相关的最大幕后黑手,现在反过来中了五马恙之毒,可以说是自食恶果。
作为执行者之一的任劳落了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那么将赵天容活剐,将花晴洲剥皮的任怨又会是什么下场。
他这个金风细雨楼的叛逆之人又会是个什么结果?
这个落到他头上的惩罚越是迟迟不来,白愁飞越是觉得食不下咽。
他一个已经是囚徒的人,还在因为要跳好神使满意的舞蹈,每日送来此地的饮食都让他足以吃饱喝足,越是如此正常,越是让他感觉到一种毛骨悚然。
而现在那顶着一张不染凡尘面容的少女从怀中摸出了一张图卷,递给了朱小腰。
“你觉得这个舞怎么样?”
朱小腰展开图卷后唇角一抽。
她本以为这位神使把人叫来跳舞已经够离谱了,没想到还会拿出这种仙女脱衣的舞蹈图谱来,这可能不是对这些人的惩罚,是对她眼睛的伤害。
“我认真想过了。”时年说道,“既然要模仿刑总的灵活,不如将他逃命的时候那种脱衣如脱皮的招数也一道模仿了,说不定还能起到奇效。至于这个舞蹈——”
时年总不能跟朱小腰解释这是她师父年轻时候折腾出来的玩意,曾经被他用来对付过当时还不是他妹夫的铁中棠,后来也成了仙女阵以及那出山之时八门一阵考验的前身,总的来说其实也不能算是什么艳俗的东西。
只是她现在顶着个神使的身份,这话不方便在其他人面前说。
所以她改口说道,“这个舞蹈比较简单。”
朱小腰毫不犹豫地把这图卷塞了回去,“您不必管了,此事我自有安排。”
时年脸上的遗憾神情并没有逃过雷纯的眼睛。
如今连蔡京都管不上他们了,岂不是更要寻找一个自救的法子。
昨夜他们达成的一致想法便是倘若有机会,一定要试试用那一支毒锈的奇毒来控制住这位功力奇高的神使,但首先他们得想办法接近她才行。
这个任务被交给了方应看。
毕竟要不是这家伙秉承着有难同当的想法,也不会让大家一个个落入魔掌,虽然他也是被白愁飞拉下水的,会做出这种举动不能说责任都在他。
但他要是一点代价都不必付出,那也未免太过便宜了。
等朱小腰因为苏梦枕重振金风细雨楼的其他任务暂时离开的时候,那位脸上的伤势好了不少的方小侯爷,带着众人的期待朝着时年走了过去。
“你来做什么?刚才小腰还说你心不在焉跳错了节拍。”时年一副谴责的表情,在那张漂亮得异乎寻常的脸上挂着,谁见了都得觉得是方应看的错。
方小侯爷又不知道时年对他的底细一清二楚,甚至有些事情还是方巨侠回京接手了方应看手底下的事业后才捅出来的,刑总朱月明对他深恶痛绝,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现在他明面上只是做着有桥集团的生意,就算是金风细雨楼也没有将他的背景产业都挖出来。
所以他自然也不知道时年针对他的理由可以有多名正言顺。
“我看阁下的心情不好。”方小侯爷脸上的伤势好了些,那张秀色可餐的面容也恢复了几分原有的状态,让他现在总算是多了几分卖相。
若非是这张脸而不是昨天这个调色盘一般的脸,雷纯也不会让方应看出马,否则岂不是这句看起来是在关怀的话,说出来都像是在找茬。
“现在是您要看这歌舞,自然也无所谓别人的想法。这声光色形的配置都按照阁下所需要的凑齐了,舞蹈的品类,也该按照阁下所想要的。”方应看继续说道。
他这话一说果然看到时年饶有兴致地朝他看过来,脸上露出了几分满意之色。
雷大小姐在察言观色上果然还是有两把刷子。
现在只希望这讨好对方的举动,当真能得到这个下毒操纵对方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直接把舞蹈图谱交给你们,你们自己排练出来?”时年问道。
“不瞒阁下,此地有六分半堂的总堂主和大堂主,我这个有桥集团的领袖人物,还有刑部总捕,就算是文雪岸,要是没有一定的悟性,也不可能被元十三限收为徒弟,既然都不是蠢人,大可以朱姑娘教她要教的,我们私底下便练阁下想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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