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猫耳山大肆搜人的事被传到网上。
厉殊也在看,有人说周霁阳去猫耳山不是去祭奠父母,倒像是想一家团圆的意思。
这条评论被人围攻了。
但是那么多迹象都渐渐指向这一点。
如果只是祭拜父母,为什么要花费这么多人力去山上找?肯定是出什么意外了?
但是依然有人不相信,从之前的事情来看周霁阳的性格,她强势,聪敏,喜好户外运动,各方面都优秀。
有人觉得周霁阳是户外遇险。
然后有路人搬来周霁阳在国外参加的一些户外运动,列出对比数据,猫耳山说是山,实际不到二百米,也只是最上面陡峭了些。周霁阳算不上职业,可业余水平也是专业的。
大阳集团至今还没有对外发出解释,以及之前周霁阳律师发出弃权书,都没有做出回应。
方明申皱着眉说那些现在不重要。
疲劳一天,可精神紧绷着,谁都睡不着,周霁阳到底还在不在猫耳山,是不是还活着?谁也不知道。
厉殊头有些晕,闭上眼睛想歇一歇,不知道何时睡了过去,早上起来情况更加严重,脚步软的差点载在地上。
徐康来站边上赶紧拉了他一把,这一碰,发烧了!
身上温度烫手,徐康来找出自己随身带的医疗箱子。
吃了两片药。
早上起了雾,山里湿哒哒的路滑,这是搜山找人的第三遍了,两个多小时后,依然一无所获。
当地派出所说可能人已经离开了。
确实什么都没找到,方明申感谢村民帮忙,临走给出辛苦费,答谢村民这两天的辛苦。
人找不到,也没了线索,三个人心情沉甸甸的。
从猫耳山下的村子出发,准备出村路,再到国道上高速去机场。
车里寂静。
厉殊起了热,难受且清醒着,还不如一下子晕过去,什么都不想。头抵在车窗上,向外窥探,还能看到猫耳山,它和周围的山体连在一起,更像是一只警惕趴伏的猫。
山体里四处都能看到单独的一间矮房,山背面下来是一条宽阔公路,随着车子越开越远,视野开阔起来,原来猫耳山连绵的山体下来是一片一望无际大湖。
车子上了桥,才看到这湖很大,湖中央竖立着很多渔网,往来还有很多大的小的船只。
厉殊气息孱弱,看着外面,轻声问了句,这是什么湖?
方明申和徐康来都在想事情,前方开车师傅听到兴致高昂的回答:是浅海湖,据说是个逃难的人,没见过大海,就把这湖叫海湖。后来聚集在此的人多了,有学问的人就给加了浅字,所以就叫浅海湖,你们要不是赶路,那一定要去尝尝浅海湖的鱼虾宴,那可是我们本地特色。
开车师傅介绍浅海湖的鱼,虾,螃蟹如数家珍一样,以及各种吃法。也没注意到车上三人根本没注意听。
厉殊只低头看着这湖,猫耳山看不到了,浅浅的还能看到山下公路,公路下方一些建筑,距离太远很多都看不清楚了。
就这么走了?
看着左手上的表,艰难的从手腕上退下来,抓在手掌心,把它贴在心口上。困乏的闭上眼,心像是被锋利的锉刀来回的锉着,心里伤着,眼睛里却没有眼泪,
怕自己昏睡,勉强睁开眼,凄凉酸涩在鼻腔泛滥。用力攥紧腕表,拇指摩挲着,这是周霁阳对他的心意,可越是如此,心中越是如刀割。
歪着头看着远处,远处的的大铁船上,飘着一面旗,旗面招展,就只能看到海湖两个字。
厉殊目光盯着那两个字愣了神,摸索的拇指停了下来。看着那面旗,垂下头又看看腕表,刚巧入目的是表盘底下那个图案。
电光火石之间,厉殊猛地抬起头,他整个人从后座直起身,扒着车窗往后看,甚至直接打开车窗,整个人的上半身探出在车窗外。
这突然的举动可把司机师傅吓个半死,哎呦,你是做啥子,赶紧坐下来,太危险了。
方明申和徐康来似乎也被厉殊举动吓了一跳。
厉殊探头看着猫耳山的方向,神情激动的缩回来,不管不顾的叫嚷着调头,他要下车。
方明申皱紧眉头,你有什么发现?同时告诉司机师傅,他们不去机场了,想办法在前方调头。
司机师傅嘴里念念叨叨的,说不能这样子,要文明乘车,刚才那个样子出了事故算谁的。
徐康来在副驾驶座连连点头,道歉赔不是。
厉殊的心在摇荡,身体里血在一点点沸腾,激动地手指忍不住发颤,看着方明申,嘴唇抖动,我要去个地方。
方明申见厉殊手里死死攥着一块表,心头微跳,可神情依然克制着。
车子下桥不远处掉了头,厉殊告诉司机,他要去猫耳山和浅海湖那里码头。
厉殊推开车门,就奔着浅海湖边跑,明明发热,浑身无力,这会却跑的很快。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湖面搭建了很多铁架木板,也有一些简陋的小木屋,两边随处可见一些铁盆,塑料盆都是些零散的鱼虾,不分种类的,混在一堆叫卖着。
厉殊双手撑着膝盖歇气,举头四顾之后,又继续往前跑。
刚追上的方明申和徐康来,看眼四周,心头满是疑惑,可见厉殊又跑远了,只能继续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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