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肖琅知道苏勉扬更爱吃蒸蛋,但又会馋水煮蛋的蛋清,几年来索性就做两种蛋,随便他想吃哪个都行。
成年之后他们不再习惯把爱说出口,但满心的欢喜覆盖了事事处处,怎么都藏不起来。
牵手的时候不会再有少年时期的怦然心动,却如同牵起自己的左右手般自然,照顾对方不再是需要学习的事情,而变成了呼吸一样的寻常。
时间真的能改变很多,让一个人慢慢学会接受失去与淡忘,但总有些事情是日久弥坚的。
恰如这份从少年时期走过来的爱恋,历经盛夏寒冬,变成了或许比爱更为长久的存在——习惯。
“醒了?”听到声音后肖琅看了他一眼,抬手摁开了客厅的大灯。
“嗯,你怎么...起这么早做饭?”苏勉扬的声音有些迟疑,他不认为自己表现出了任何要出差的端倪,所以尽量让声音显得平和,想要套出肖琅的意图。
“昨天看你护照在外面,我猜想是要用到才会拿出来,打电话给你朋友一问就知道了。”肖琅抬手指了指桌上的护照,“别忘带了,丢三落四的,还当警官呢。”
一针见血的回答。
苏勉扬也没再辩解,他迅速地收拾好了自己,坐到餐桌前抄起筷子夹了菜就吃。
“前些天看狗子朋友圈,这家伙真快成了美食家了,什么特色小吃都挨着搜罗了一遍。”苏勉扬仔细想了半天,从肚丝汤到鸡蛋酥挨个报了个遍。
他时刻注意着肖琅的表情,发现在说起肉包的时候肖琅掀了掀眼皮看向了他——这是肖琅对某件事感兴趣时会有的微表情,苏勉扬决定下了飞机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店里带些肉包回来。
吃完饭后苏勉扬熟稔地收拾碗筷去厨房清洗,这是他们两个多年来的习惯了,肖琅起得早就负责做早饭,苏勉扬吃饭晚就揽下了收拾碗筷的活儿。
这么多年来苏勉扬不是没有想过换着来试试看,但无奈肖琅从高中到现在都坚持六点前起床,他实在没那个本事早过肖琅。
出门前的最后一刻苏勉扬还抱着肖琅不肯撒手,眼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苏勉扬还没有松手的意思,肖琅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却到底是没舍得推开,“多大人了,出趟门还这么难,丢不丢人。”
“起太早了,我这身体醒了精神还没睡够,得抱着你充会儿电才走得动路。”苏勉扬把头埋进肖琅的颈窝里哼哼唧唧了半天才肯罢休,撒开手之后他一改刚才懒散没骨头的模样,站姿笔挺地对肖琅敬了个礼,“肖医生,在家好好等我回来。”
肖琅每每看见苏勉扬这套动作都会被逗乐,今天也不例外,他弯了弯唇角说,“嗯,苏警官万事顺利。”
飞机上不允许开手机,苏勉扬就随身带着水笔和笔记本,他把沿途发生的琐屑记了下来,打算回去讲给肖琅听。
因为是押送犯人回国这样的特殊情况,所以即便他们在飞机上的每个人都有护照也没有出国游的机会,两国的警察迅速地交接完工作后就开始了返程,苏勉扬连飞机都没能下去。
押送的其中一个犯人是个十九岁男孩,光着脚连鞋都没穿,上来就哭哭啼啼喊着想回家,说自己是被朋友骗进来的。
苏勉扬于心不忍,虽然不能多管闲事,但还是跟男孩搭了几句话,安抚了他的情绪。
等到男孩稍微平静了些,苏勉扬借着上厕所的名义一个人待了会儿。
和肖琅分别后的第十三个小时,大学毕业后他们鲜少有远距离的分离,异国他乡的距离让思念成倍发酵,苏勉扬发现自己想念肖琅想念得不得了。
两耳充斥轰鸣声,四肢逐渐疲软无力,焦虑与迫不及待拉长了苏勉扬对时间的客观感知,每一秒钟都仿佛一个世纪般那样漫长。
血液从心房启程,克服了地心引力向头顶上涌,流经处过电般的酥麻恰如多年前他试探性地碰了碰肖琅的手背,而肖琅就势回握住他的那一瞬间。
不知道肖琅现在在哪里做些什么,这个工作起来连饭都不吃的不合格的医生有没有想他。
苏勉扬越是这么想就越是想见肖琅,他想看到肖琅看见自己回来后惊喜的表情,想知道肖琅瞧见肉包时可能会有的反应,想就简简单单抱着肖琅什么也不做,想...
想看见他,只想见到他。
下了飞机交接完工作后基本就没他们这几个抽调警察的什么事情了,苏勉扬一直等也没等到肖琅的消息。
他这才迟迟意识到手机忘记开机了,迅速开机解锁后,看着手机页面里几十个未接来电和消息通知后苏勉扬有些发懵。
是肖琅出什么事了吗?
苏勉扬心慌意乱,点开了来电通知快速地浏览了一遍,发现里面并没有肖琅的名字后才松了口气,他随后点开了微信,跃入眼中的第一条消息是张海超发来的:“羊哥,你到底在哪儿啊?琅爹被人捅了一刀!”
苏勉扬差点把手机丢出去。
无法言说这一瞬间的感觉,他的心脏如同被刀拧搅,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苏勉扬不可置信地看了那条短信一遍又一遍,终于发狂一样拨打电话。
张海超电话占线,他尝试给肖琅打电话却只得到了对方已关机的回应,恐惧在极短的时间内占据了苏勉扬的脑海,他什么都顾不得,当即拦了辆车赶往中心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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