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里点着灯,在微弱的月光下,微黄的烛光照亮了园中的小路。走出没多远,便在斑驳的树影下见到了那抹让人魂牵梦萦的倩影。
她侧身站在树下,听到他走来的脚步声,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紧接着就回过头去,没有过来,也没有离开。
江昭元走到她身边,微笑道:“清清,你在等我?”
玉黎清垂着头,看着他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身子,有些恍神。
分开不过半年,他怎么长得那么快?
离开时啊只比她高出一掌,如今已经比她高出一头了。
自己站在他面前,平视看到的是青年结实的胸膛,夏日衣衫轻薄,她甚至能看到他微开的领口下微微起伏着的肌肤。
“我,我是迷路了。”她支吾着答,还在为方才受的气而不高兴。
闻言,江昭元脸上笑意更深。
她在这儿住过大半年,怎么可能会迷路?明明就是在等他,还要找这么蹩脚的借口,真可爱。
他低下身子去抓住她的手,开心道:“那我带你回去。”
手掌被他握住,玉黎清不自觉手心发热,他不光是个子长高了,身子壮了,就连手掌都大了一圈。
跟在他身后往前走,玉黎清低声道:“刚刚她们说的都是胡话,我和兄长什么都没有。”
走在前面的青年停下脚步,侧过身来看她,微笑着的脸微微泛红,“你担心我误会,还是怕我吃醋?”
人前凶得跟恶鬼似的,这会儿却像个讨宠的小郎君,一个劲儿的往她跟前凑。
他身子靠得越近,玉黎清越觉得自己呼吸灼热,羞赧着挡住了自己的脸,“我和你说正经的呢。”
半年不见,少女生的依旧粉嫩可爱,身子却长开了不少,被单薄的夏衣裹住的身子凹凸有致,半透明的外衣下,锁骨到肩头一览无余。
比起娇柔的亲近感,更添了几分诱人的可口。
盛夏真是燥热啊。
江昭元滚了一下喉结,没有办法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听不到他的声音,玉黎清放下手来,主动问:“你给她们的处罚,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她走的并不远,多少也听到了些那些哭喊,绝望又痛苦,真让人难受。
闻言,青年好看的眉眼微皱起来,委屈道:“清清不知道,这帮刁奴精明的很,先前府里的亏空,有大半都是被他们从中贪了去,转头算在侯府的账上。我没和他们计较,一并给平了,他们便当我和兄长好磋磨,愈发蛮横起来。”
听他这样说,真像是受了那些奴仆的欺负似的。
玉黎清愤愤不平道:“竟然有这样的奴才,以下犯上,合该送去官府。”
江昭元低头道:“兄长继承爵位不过数月,打理侯府的事务颇为不顺,才没立刻处置了他们。没想到,他们竟得寸进尺,越发没规矩起来。”
兄弟二人都不得父亲的教养,许多事都要自己去学去摸索,管着一个府宅,担着江家的门面,要操心的事也有很多,没有办法面面俱到,只能逐一击破。
江昭元今日这一遭,也算是给剩下的人一个教训,杀鸡儆猴,才能让底下人安心办事,少生事端。
“那你这样处置,倒还算妥当。”理解了他的初衷,玉黎清认可的点头。
得到她的肯定,江昭元微笑起来,“那是自然。”
和她一起并肩向前走,放了声音问:“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来找我?”
“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到的吧。”玉黎清嘟嘴道。
她身边一直有他的影卫。
先前几个月他们二人之间的通信断了,但影卫们还在互相通信,所以她才能模糊的了解一些江昭元的事。
他们都是江昭元的人,对他说的信息一定比透露给她的多得多。
在少女娇嗔的语气声中,江昭元红着脸说:“知道啊,所以我才赶回来。”
他摩挲着她的手心,体温在二人的手掌之间纠缠,越发热烫起来,江昭元俯下身,在她耳边低语道:“还好,你也在等我。”
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响在耳畔,世上仿佛有一股电流窜过,从耳边一直流到心里,记得她心跳猛然加速,不自觉咳出一口气来,勉强维持镇定。
“兄长说你很忙,半个多月都没回家了。”玉黎清柔声问着,“你突然跑回来,没关系吗?”
中书省的运转事关着整个国家的决策,江昭元既然是三品官员,在中书省中自然是中流砥柱,若他不在,会影响到朝廷处理事务吧。
闻言,江昭元低笑一声,“你猜猜我忙这个大半个月,是为了什么?”
忙了大半个月——而她,是在半个多月之前从扬州离开的。
玉黎清猛的反应过来,转头看他,“你早知道我要过来?”
青年眨着一双闪着星光的凤眸,可怜道:“不能给你写信,就只能听影卫的汇报,你都不知道我这几个月过的有多难熬,做梦都想去你身边,亲你,抱你,再……”
深情款款的倾诉莫名变得有些撩人,玉黎清干嘛捂住他的嘴,羞道:“胡说什么呢,也不怕被人听见。”
江昭元顺势抓住她的手,故意吐出灼热的气息,暧昧的亲吻着她的手心。
哑声道:“你呢,你有没有想我?”
好热啊。
一只手被他握着垂在身侧,另一只手被他抓着贴在脸上,滚烫的热度从手掌一直蔓延到手臂上,分不清这热度是从他身上传来,还是自己身上起来的。
指尖勾缠着,掌心贴着柔软的唇瓣,就连心里都跟着一起烧起来,热乎乎的,很舒服……
“想了。”她微抿着唇,小脸仿佛羞答答的芙蓉面,粉粉嫩嫩,惹人心醉。
许久未见,她怎会不想他呢。
白日里忙着家里的生意,还能用做事来填补自己心里的空虚,到了晚上,天地安静下来,房间空荡荡的只有自己一个人,便总是无法控制的想起他来。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面前,她却要克制着,不能太过放纵。
一来是因为这里是梁京,不守规矩不光是要给人说两句那么简单。
二来……江昭元好似比她还要冲动,明明他面上依旧温柔可爱,可她却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某种野性的冲动,就好像是,要把她吃掉似的。
让她有点害怕。
“清清……”江昭元软软地唤着她的名字,呼吸渐渐急促起来,牵着她的手,就近来到了长满青藤的花架下。
一排花架被人精心打理过,藤蔓弯弯绕绕的缠满了整个花架,可惜的是连一朵花都没有开,远远看过去便是一片碧绿。
四周无人,连一盏灯都没有点。
江昭元将她带到花架旁,不由分说地逼近过来。
玉黎清愣愣的后退,半透明的外衫触碰到绿油油的藤蔓,隔着衣裳碰到后背,有些痒痒的。
他越靠越近,自己身后没有退路,像一只被逼到绝路的猎物,即将成为他的美餐。
江昭元淡笑着凑过来,鼻尖快要碰到她的鼻尖时被她伸手挡住。
“做什么呀,会被人看到的。”知晓他的用意,玉黎清拧一拧眉,眼中闪过一丝羞恼。
“别怕,不会给人看到的。”他温柔的安抚着,压抑着喘息声,浅浅的亲了一下她的唇瓣,随后便分开。
玉黎清瞪着眼睛看过去,只见那双含情的凤眸漾着满满的水波,可人又可怜。
她轻咬了一下唇,细微的动作被身前的未婚夫看在眼中,盯着她水润的唇,脸红着滚了一下喉结,哑声唤道:“清清?”
玉黎清害羞的“嗯”了一声,抬起头来看着他。
这样近距离的看她,江昭元的心里砰砰直跳,双手撑在她身侧,将她禁锢在身前,问道:“吻我好不好?”
月色皎洁朦胧,葱郁的绿植遮挡了视线,耳边只听得见嘈杂的虫鸣,连一丝脚步声都没有,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二人。
面对心上人的请求,玉黎清没有过久的犹豫,双手轻扶住他的腰,踮起脚尖,唇瓣吻上他的唇。
唇齿纠缠,极尽缠绵。
原本是由她主导,慢条斯理,轻柔温和,但随着身体的温度不断升高,江昭元变得越发强势起来,反客为主,软舌闯进她的口中,蛮横的扫荡。
玉黎清被吻的不知所措,只能被动的跟着他的动作而动,磕磕绊绊的和他勾缠,偶尔有几下被亲的错过了呼吸的间隙,闷哼出娇媚的鼻音。
青年的气息如同清冽的泉水笼罩着她,她的意识时而昏沉时而清醒,背靠着花架,整个软在了江昭元怀里。
吻毕,她趴在江昭元怀里轻轻喘气,江昭元也是呼吸急促。
没有缓多久便再次提议道:“你今夜宿在哪儿,我去陪你好不好?”
“不,不要。”玉黎清忙拒绝了他。
一脸绯红的青年听到她的拒绝,眼眶顿时红了一圈,压低了声音可怜道:“你不要我陪,是不喜欢我了吗?”
玉黎清揉揉自己的脸,强迫自己清醒一些,解释说:“没有不喜欢,是你……你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江昭元低声问着,那声音仿佛有种勾人的魅力,直听得她耳根子都软了。
“我有点累,想自己休息。”玉黎清转开话题,顺道劝他,“你不也是忙了很久才回来的吗,今晚好好休息吧。”
本是睡前出来散步,没想到会遇到他,还被他困在这里亲了好久,腿都软了。
若是再许他跟着回去同眠,她今晚就别想睡得安稳了。
天色的确不早了。
江昭元抬头看看被遮在云层后的月亮,又看看怀中只接了一回吻便热的身子发软的清清,怜惜她体力不支,想来是再受不了自己折腾的。
连日行船,今日才到,又听影卫禀报说她跑了一趟户部,一整天都没闲着。
他的未婚妻是真的累了。
江昭元犹豫了一会儿,没再坚持。
低头在她唇上又亲了一下,喑哑道:“那你今夜好生休息,我明日再来寻你。”
“嗯。”玉黎清应了一声。
从花架下离开,江昭元送她回了听雨阁,在楼下看着她卧房里的烛火都熄灭了之后,才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
第二日清早,园子里弥漫着淡淡的薄雾,太阳还未从东山升起,江明远从院中走出,来到后厅上,看到了起的比他还早,正坐在桌前品茶的江昭元。
厨房正在准备早饭,江明远悠闲的坐到他对面,随口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日夜里。”江昭元放下手上的茶杯,让身旁的方毅给兄长斟了一杯茶。
江明远看着弟弟脸上氤氲的戾气一夜之间消散,便知他已经见过了留宿在府上的玉黎清,低头看茶,道:“为着清儿?”
听到她的名字,江昭元忍不住勾起一个微笑,“除了她还能有谁。”
重生后的夫君又疯又茶 第1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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