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机。
之后她又打了很多次,每一次都是关机。
就像这些年江燃的每一次出现一样。
毫无预兆地闯进她的生命,如流星一瞬,绚烂又明亮地滑过她的黑夜,紧接着又迅速地消失。
不知所踪,遍寻不着。
所以,这一次,他又会出现多久呢?
-
姜知宜这一觉一直睡到隔日下午才醒来。
雨还在下,隔壁床的两个人已经退房离开了,而耿书明和刘岩也在隔壁开了一间房,此时大抵正在休息中。
姜知宜从床上坐起来,江燃不在房中,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摸起自己的手机,给他发了条微信,消息才刚发出去,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
姜知宜犹带着困倦的眼望过去,江燃手里提着两盒泡面走进来,看到姜知宜醒来了,他挑了挑眉,问她:“饿吗?”
“还好。”姜知宜摇了摇头,“刚醒,没胃口。”
江燃皱了皱眉,走过去,手背想去碰她的额头。
姜知宜下意识往后躲。
“别动。”后脑勺却被江燃按住。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指移到她的后脖颈处,虎口卡在她的脖子侧面。
姜知宜觉得自己的命门都被他控在手里。
她被迫着仰起头,眼睛里软软地泛起一片水光来。
“疼?”江燃低声问。
姜知宜咬了咬唇没说话。
江燃低睨着她,手背在她额头上停了两秒,转而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旋而低笑起来:“生气了?”
姜知宜仍旧没理他。
江燃又低头注视了她片刻,松开她的脖颈,转身走过去,慢条斯理地拆开泡面的包装,然后拎起旁边的水壶,有条不紊地倒水进去。
好皮相大抵真的是上帝馈赠给人类的礼物。
就连做这样的事情时,他浑身都透出一股优雅又游刃有余的矜贵来。
江燃低着眼,停了一会儿才说:“挺好,没发烧。”
想了想,又自顾自地感叹:“长进了,要是以前,肯定要病一场。”
他第一次提起从前,说这些话,始终没有看姜知宜,不知是不敢看,还是纯粹只是随意地感慨一句。
姜知宜抿着唇,捞起被子裹在身上。
窗外的雨没有昨晚那么大了,雨点敲打在屋檐上,给人一种藕断丝连的缠绵感。
江燃又在原地站了会儿,等泡面泡得差不多了,才端起来,慢悠悠走到姜知宜跟前。
“附近没有别的吃的,先吃一点垫一下,不然身体撑不住。”
“我不想吃。”姜知宜咬了咬唇,软声说道。
江燃眼皮轻掀,注视了姜知宜片刻。
经过几年的部队生涯,他的眼神愈发犀利且充满压迫性,姜知宜被他盯得心里发毛,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襟。
就在姜知宜以为他会再次像方才那样强迫她的时候,江燃却突然将泡面端走了。
他又回到了方才他泡泡面的那个桌前,漫不经心掀开了泡面的盖子。
熟悉的香味在房间里飘散开来。
江燃垂着眼,嗓音因为过于低沉而透出一点哑。
“姜知宜。”他说,“你现在,是不是没有那么讨厌我了?”
作者有话说:
那场演唱会我查了一下是2017年的演唱会,在本文里我将时间线提前了,希望五月天的粉丝不要和我计较~
谢谢【迦南】的营养液,鞠躬~!
第39章 、月亮船
他的声音小, 分不清是在问她,还是在自言自语。
窗外突然打起雷来,一道闪电越过紧闭的窗帘投进来一道明亮又刺眼的光。
姜知宜抬起头, 问他:“……什么?”
江燃侧过头。
姜知宜问:“你刚刚, 说什么?雷声太大了, 没听清。”
江燃凝目注视她片刻, 分不清她是真的没听清,还是不愿意听清。
还想说什么,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敲响,江燃去开门,耿书明和刘岩一前一后站在门口。
明显是刚起床, 衣服皱巴巴的, 下眼睑都肿了, 闻见屋里的气味,耿书明立马晃到了桌前,笑眯眯道:“给我准备的吗?”
江燃按了按眉心,勾了把椅子坐下, 似有些不耐地掀了掀眼皮,淡声:“撑死你。”
耿书明说:“睡得累死了。”
刘岩也不客气,直接拆了另一盒泡面,两人肩并肩坐一起, 吸溜吸溜吃起来。
吃一半,刘岩才恍然想起什么,问:“你们吃了吗?”
“吃了的。”
“没。”
前一句的姜知宜说的,后一句是江燃说的。
姜知宜本意是不希望他们两个吃得有负担, 江燃的话一说出口, 她莫名觉得有点尴尬, 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就见江燃慢悠悠从椅子里抬起了脸,似笑非笑地问:“什么时候背着我偷吃的?”
姜知宜就鼓着嘴说不出话来了。
下午几人坐在一起打了会儿牌,从旅馆老板娘那儿买的扑克牌,两人一组,由于姜知宜没玩过扑克牌,于是很自然地就被耿书明和刘岩推给了江燃。
理由是,江燃是他们几人里玩牌最强的,自然要分一个最菜的队友给他。
牌是江燃买的,上来后,他随手将牌丢在桌上,让耿书明发牌,然后朝姜知宜勾了勾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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