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煦抱着胳膊看他要搞什么鬼。
“我们来玩个游戏?”季淮手里洗牌,指尖来回拨弄牌面,看上去像那么回事。
江煦没驳他面子,反正都是打发时间,玩个牌还能增加些娱乐性,毕竟当乐即乐。
季淮打了个响指,起身将客厅的灯关了,只留下几盏小灯,依照季淮的话来说,这叫给游戏增加氛围感。接着他又从厨房的大理石台面下抱了一箱罐装啤酒出来,哐一下放在江煦脚边。
江煦随手拨一下瓶面,淡声问道:“玩游戏为什么要拿啤酒?”
“光玩游戏有什么意思,游戏游戏,有输有赢,那输了的肯定得惩罚些什么吧。再说了,游戏需要用到这玩意。”季淮提出一打啤酒放在茶几上,他盘腿坐在地上,胳膊肘撑在沙发面上,手掌不老实的摩挲江煦腿跟。
江煦觉得自己运气不大好,智力也没高出常人多少,不过对手是季淮,那就不用多说,自诩和他比,胜算还是大的。他自信接受:“行。介绍一下游戏规则吧。”
“好,”季淮将一罐啤酒摆在桌面上,指着上面的铝制拉环说,“看见这拉环了么?”
江煦认真听他说。
季淮又随后抽一张扑克,将其插入拉环下,说:“很简单,一人拿一些牌,数量无所谓,轮流着将牌面插入拉环下,如果最后放牌的那位撬起了拉环,让汽呲了出来,则输。为了保持不浪费的原则,输者将这瓶酒喝了。”
这倒有趣,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就是运气,和赌博是一回事,是赚还是赔,就看今天的黄历如何了。
江煦拍桌应下:“行。”
“谁先来?”季淮倚在桌面上,暖黄色的灯晕照得他轮廓温柔。
“我先吧。”江煦说完便抽了张牌,就只一张,他没玩过不好把握程度,只能先小心的试个水,“该你了。”
扑克散乱的铺在桌面上,有正有反,一片凌乱,季淮略一思索摸了三张牌,他比江煦胆大,却也不敢太过嚣张。拉环还是老样子,似乎没有变换。
看上去平稳、和谐。
“你了。”季淮道。
江煦学着季淮摸了三张,没有像季淮那样将牌面全部插入拉环低,而是将牌面的角边斜斜的压进去,这个方法保守且谨慎。
拉环已经微微翘起,接下来的每一步都有可能输,可季淮不管,仍然摸了三张,这次不敢太张狂,和江煦使用的同一个方法。两人都静声不语,注意力全在那罐身上,紧张又兴奋。
季淮呼一口气,心上的重力全部放下:“你了。不过我劝你拿一张就好,过了十张可就极其危险了,一不小心就输了。”
他故意激江煦,不过这招对江煦来说没用,江煦敲敲桌面,哒哒两下,只摸了一张牌卡进拉环,即使是走了保守路线,却还是失败了,呲拉一声,罐口冒气,季淮得逞的拍手,十分主动的替江煦把酒开了。
“行,我认输。”江煦接过啤酒,仰头灌着,喉结上下滚动,一气呵成,看得人过瘾。
“还来不来?”季淮歪着头问他。
“来。”怎么着也得把输的一把赢回来吧,第一局就退缩实在不想江煦的作为,他把喝完的铝罐放到脚边,空气中顿时多了些酒味。
季淮摸牌,说:“那这次我先来。”
季淮心里酝着坏心思,一口气摸了七张,江煦瞪眼瞧他,眼里蒙着雾水似的,说:“你这是什么招?”
“这叫先发制人。”季淮得瑟,牌面在易拉罐上摆成了一道扇形。
这个游戏吧还真讲究运气,拉环的松动程度、扑克的摆放角度以及上天的眷顾,都十分的重要,比如这一把上天就相当的偏爱季淮,江煦才刚将第一张牌插进去,就听见一声呲响,冒出的小气泡往上升,在背光的角度下像炸开的烟火。
“……”江煦无语,合着他运气背呗。
愿赌服输,他没有怨言:“我喝。”
他掌面覆在瓶身,食指指尖轻轻松松叩开,瓶口抵着唇口,吞咽不停,水渍滑过唇角又被他抹去,季淮移不开眼,不自觉的跟随吞咽口水,喉咙又干又涩。
季淮心里骂一声,操,这灯光怎么打得这么暧昧,照得江煦整个人放缓了轮廓,眼里像缀着点点星光,衣领松松垮垮的坠在锁骨上,前夜的暧昧痕迹还深刻的印在肌肤上。
更要命的是,他们身后坐着的沙发就是那日云雨的场地,季淮只需觑一眼,就能将每一处的画面翻出来,呼吸声、喘声,令他发昏。
“再来。”江煦踢开脚边酒罐子,胃里水声晃荡,没忍住打个酒嗝,全身上下笼罩一股酒气,和平常所见别有风姿。
季淮不忍欺负他,故意给他放了一把水,这把他自愿输,江煦没发觉,心中还在得意,弥补了不少挫败感。
“还来吗?”季淮心软,却又忍不住逗他。
“来。”正在兴头,哪有半道逃跑的道理。
季淮憋笑得厉害,没想到江煦也有被耍的时候,他一边不忍心一边又控制不住的想要欺负他,像在逗弄一直小猫。他伸手按在江煦的胃上,说:“都是水,撑不撑?”
江煦‘切’一声:“两杯也就涮个胃,连味都没来得及尝。”
季淮埋头捂着嘴笑,连带着桌子都在抖动:“好,那就继续。”
季淮就是典型的在正事上不行,而在这些看起来没多大用处的小玩意上却十分得心应手的人,这也并不完全是靠运气的,还是需要一点点的智商加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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