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珩绕在房门前兜兜转转没有进去,这件事情突破了他内心的栅栏,他在内心告诉自己,这些都没什么的,身旁多的是这样的例子,他还算洁身自好,这么多年以来,除了秦止宁就没有旁的人进过他的身,更何况那只是一个beta,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他脑子混乱起来,一边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一边又控制不住的隐隐不安。
他喝酒到了很晚,走前洗干净了才回到家,秦止宁不喜欢他喝太多,平时的时候他也不多在意这些,甚至这天秦止宁并不在家,但他还是散了酒味,冲了澡才回家。明明知道房子里面没有人,但他还是觉得惶恐,静悄悄的开了门,他以为在出差秦止宁正坐在客厅,疲惫的脸上还带着笑,“你回来了。”
霍珩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的呆在原地,秦止宁像是丝毫没有发生那些龌龊的事情一样,清冷的面色被昏黄的灯覆盖,显露出一种极致的温柔,他伸手替他拢了拢衣领,霍珩这才反应过来:“怎么回来了?我以为你还在出差。”
秦止宁笑了下,睫毛颤动,像是蝴蝶落到了上面:“因为太想见你了,所以就努努力提前来见你。”
霍珩喉咙突然觉得干渴,他哑着嗓子说:“没事,你先顾及着你的事情,我这里没事。”
温情一如既往的蔓延,但是那一瞬间霍珩还是觉得不一样了,人有的时候直觉是很准确的,尽管跟事实显露出来的不一样,但是往往那一瞬间的直觉也是对往后日子的征兆。
后来呢?后来的事情就太长了,霍珩捧着程知州,明里暗里的,很多事情并没有经过他的手,秦止宁竟然也从未察觉过,所有的事情有过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到无数次。
他慢慢的开始习惯程知州,那几年秦止宁陪在他身边的时间反倒是少的可怜,时间久了,霍珩那种难耐的思念竟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他渐渐地开始认清到一个事实,他似乎没有那么爱秦止宁了,像十三年前那样爱他。
这种感情的来去连当事人都说不清,昨天还觉得爱的要死要活的人,今天突然就觉得感情已经慢慢消散,他也不承认自己移情到了程知州身上,这样一个beta,处处不如秦止宁,他没有理由放着珍珠不要去爱鱼目。
但是没有理由的,他在程知州身上放的目光越来越多,无论他承认与否,在程知州挡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的确确动心了一霎,很轻的一下,却不容忽视。
程知州最开始以为他身边没人,后来知道了又跟他赌气要离开,他纵容着,可是娱乐圈就这么大,两个人怎么也避不开,说好的分开,又会因为各种机会纠缠在一起,不像是决裂,反倒像一种不轻不重的情趣。
那天程知州哭着说:“你不喜欢我就不要再来招惹我了!霍珩,我并不是没有心的,我也会觉得疼。”
霍珩脸上仍旧是面无表情的冰冷:“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话?”
程知州哭的喘不过气,霍珩伪装的冷硬也在难以维持下去,他软了声色:“别闹了,跟我回去吧。”
程知州擦擦眼泪:“你会离婚吗?”
霍珩不语。
程知州就明白了,站起来转身离开,这次霍珩没再拦着他。
霍珩是什么心思呢?他一开始就清楚,如果他提分开,秦止宁绝不会纠缠,他这个人说好懂,也非常容易了解,表面看起来好说话,实则骨子里面倨傲的很,如果秦止宁知道了这些事情,他的选择一定是当机立断的离开。
但是为了程知州值得吗?
他控制不住的和程知州在一起,却也没办法看着秦止宁的眼睛说分开,到最后的结果是两个都受到伤害,秦止宁推门进来的那一刹他心底就有了答案,以后他再也不会在这张脸上看到温情的神色了。
无论他爱不爱程知州他都要选择他。二者他只能选择一个。
程知州小产的时候他是真的觉得身心俱疲,他爱程知州,自然也想让他留下这个孩子,但是一切就是那么的巧,像是他的报应,无端的就没有了,尽管他安慰着程知州以后还会再有,但是beta的难以受孕众所周知,这极有可能是他们唯一的,也是最后一个孩子。
曾经他说过,他的就是秦止宁的,所以秦止宁问他还算数吗?他任由秦止宁拿走了那笔巨额财产,如果这样能让对方感到痛快和报复。
交出股份大概是霍珩做过最愚蠢的事情,他想保护程知州自然要有代价,但是秦止宁后来的性格从他毫不犹豫的拿走那笔钱霍珩就应该能察觉出来,他刻意忽略了那股直觉。
后来想想,他一共就栽过两次跟头,一次是秦止宁,另一次还是秦止宁。
这短短半年像是过了几年之久,后来秦止宁告诉他,他们曾经也是可能有一个孩子的,无论对方是故意的,还是曾经真实有过的想法,霍珩都如他所愿的感到绞痛,他也是想和秦止宁有个孩子的,属于他们两个的小孩,男孩女孩都好,他都会很喜欢,这是他从十三年前第一眼见到秦止宁时就曾有过的想法。
后来被他亲手打碎。
他出了门,站在台阶上遥遥的看过去,秦止宁穿着棕色的风衣站在那,面容恬静美好,好像这么多年一点都没有变,他还是曾经霍珩喜欢过的那个人,手里拿着一块糕点甜甜的问他,“新同桌,你要不要吃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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