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姜窈这话,裴珏意味深长地道:“那也不一定,昨晚有把钥匙,尺寸远甚于那锁,最后不也开了。”
姜窈微愣,随后反应过来裴珏暗含着的深意。
她顿时粉面薄红,也顾不上开那匣子了,那双还带着媚意的眸子看向裴珏,不甘示弱地道:“郎君未免有些太自夸了吧?”
就她这挑衅的话,是个男人都忍不了,更何况还是裴珏这等才开了荤的。
他可不管花厅外还有丫鬟在候着,凑过去捉住姜窈的手腕,眼底含着危险地低声问:“哦?窈窈是觉得不满意?那这便是为夫的过错了,不知娘子可愿给个机会,让为夫现在就为自己正名一二?”
姜窈被唬了一跳,下意识地望向花厅外。虽说丫鬟们皆垂首站着,并没有注意他们这边的动静,但姜窈仍觉得臊得慌。
她推搡着裴珏,微恼道:“你想干什么呀?这还是大白天呢。”
裴珏不为所动,低头亲了亲她那张从不服输的小嘴,手脚并用地想要为自己“正名”。
姜窈见他要来真的,连忙求饶:“郎君,方才是我失言了,你别在这儿……”
裴珏又没昏了头,他当然不会在这里。
他捏了捏姜窈腰间的软肉,哑声问她:“哪儿错了?窈窈说清楚些,否则为夫可不知道。”
姜窈被他捏得痒,微喘着气道:“夫君确实是天赋异禀。”
她说着软话,期盼着裴珏能松开她。可殊不知,她这会儿衣衫半解、娇喘吁吁的模样落在男人的眼里,那可是格外勾人。
裴珏险些克制不住,但总归还是心疼昨晚已经累了一夜的姜窈,硬生生地忍住了。
他替姜窈合上了衣衫,忍耐地抱了她一会儿,等到稍微平复了些后,才放开了姜窈。
偏生姜窈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等裴珏放开了她,她便又开始打趣起他来:“夫君往日最是能克制欲望的,怎么如今的自制力是越发差劲了?”
裴珏好笑地看着这惯会耍嘴皮子功夫的小娘子,倒是没再动她,只浅笑着道:“锁芯紧窄狭小,却曲径通幽、曼妙无比,今晚为夫再试试。”
姜窈:!
这人如今真是越来越没脸没皮了。
她不再理会裴珏,专心的开匣子,没一会儿,六个匣子就全开了。
第一个匣子里就装了两把钥匙,姜窈拿出来问裴珏:“这是哪里的钥匙?”
裴珏:“库房的。我与几个兄长单住后,父亲都会给我们在院子里开一个库房,用以保管自个儿的东西。陶然居的库房就在我的书房旁边,一共两间屋子,这些年陛下赏赐了不少珍奇古玩,都放在里头,之前下聘时取了不少,但家底儿还算丰厚,窈窈若想要什么,便去库房找找。”
裴珏倒是想把那满屋子的珍奇古玩拿去给姜窈下聘,但聘礼皆有定制,不能逾矩。
他觉得聘礼少了,可姜窈却觉得已经极为丰厚了,不仅是按着国公府嫡子娶亲的最高规格来的,而且每个箱笼都塞得满满当当的,若真算起来,可比一些皇子娶妻还要阔气。
姜窈道:“那些聘礼,清远侯府都没要,全让我带过来了。”
余氏本就给姜窈准备了丰厚的嫁妆,但因聘礼也要让她带到镇国公府,为了不逾制,余氏便把大多数侯府准备的金银器物换成了银钱或田宅铺子,如此一来,里子面子都有了。
姜窈出嫁的前一日,她的嫁妆便陆续送到了镇国公府,如今放在陶然居一间空置的屋子里。
她的嫁妆可一点也不比真正的侯府贵女差,虽说乔氏不在意姜窈的嫁妆如何,但周氏见了,便知道清远侯府是真的疼姜窈这个外甥女,便不敢轻视她。
裴珏把那两把钥匙交到姜窈手里,笑着道:“你的嫁妆是你的,我的家产也归你支配。”
虽说娶妻回府,就是要托付中馈的,但姜窈听了裴珏这话,心里也甜滋滋的。
她收下了库房的钥匙,又去看另外五个匣子。
那些匣子里装的都是房契、地契,放得满满当当的,每个匣子都是厚厚的一叠。
姜窈看得直咋舌,难怪在延平府时,裴珏给她的银钱,出手便是上千两。这身家厚成这样,不阔绰也不可能。
她随手拿起面上的两张房契看了看,见都是京中两处地段极好的宅子,不由道:“夫君,你没做什么搜刮民脂民膏的事吧?”
裴珏哭笑不得,“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这些田宅铺子,有的是父亲给的,有的是我这些年置办的,但更多的是陛下赏赐的,皆与民脂民膏无关。”
裴珏如今住在镇国公府,裴崇兖与乔氏身子骨都不错,分家是遥遥无期的,故而裴珏并没有置办太多的宅子,多数都是良田、铺子,还有一些庄子。
这些每年都有不菲的进项,裴珏的身家也就越来越丰厚了。
裴珏让姜窈把这些匣子都收起来,又道:“一会儿用过午膳,秦嬷嬷会把账本交过来,我的俸禄也全交给你。从今往后,这座陶然居的一切,都由你做主了。”
姜窈喜欢当家做主,更喜欢当裴珏的家。出嫁前,她也跟着余氏学了许久的管家之道,倒是不怕管不好。
不过——
“夫君把这些都交给我了,你要应酬怎么办?”
姜窈在余氏那里学管家的时候,也明白余氏虽然管着整个侯府的中馈,但大舅父的私库也不少。
但是看裴珏这架势,是不打算有私库了啊。
裴珏闻言,半是认真半是打趣地道:“如今我有貌若天仙的夫人在府中等候,还去应酬什么?即便是去了,只怕也是心不在焉,坏了旁人的兴致。”
依着他的性子,即便是没有成亲,也不是会常与那些官员应酬的。更何况,他年纪轻轻便位高权重,与他官职差不多的,皆比他年长,与他年纪差不多的,官职又不如他,算起来能应酬的本就不多。
姜窈哼了哼,“你真能一次都不去?”
那当然是不大可能的。
裴珏笑了笑,道:“如若有应酬,我便提前与你说,你支些银钱与我,让我能付了酒钱便是。”
姜窈听了,心下愉悦,不由得掩唇笑了起来。
她高兴了,裴珏却是故作烦恼地叹气:“只怕再过不久,这京城就要传遍我惧内了。”
姜窈挑了挑眉,一言不发地看着裴珏。裴珏遂又接着道:“可他们谁又知道这乐在其中的滋味?”
对惧内乐在其中的年轻权臣,陪着新婚夫人用过午膳,又殷勤地服侍她午歇。
但新婚燕尔,这午歇也变得不怎么单纯起来,虽说钥匙没插/进锁芯,但便宜也占了个够。
姜窈累得够呛,最后迷迷瞪瞪地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是黄昏了。
因占了便宜而餍足的那人,这会儿正坐在床榻边的圈椅上,似乎正在翻着什么。
姜窈揉了揉额间,掀开被褥下了地。
裴珏听到动静,忙放下了手上的册子,过去牵着姜窈的手,问她歇得可好。
姜窈歇得当然不错,但是刚进府第一日,午歇便起得这般晚,若传了出去,任谁都知道她与裴珏做了什么“好事”。
但裴珏如此黏着她,她心里也是得意的,便没提这事儿。
她看了眼裴珏放下的册子,问道:“夫君方才在看什么?”
裴珏道:“秦嬷嬷方才把昨日的礼金册子拿来了,我无旁事,便翻着看了看。”
姜窈拿过那礼金册子,随手翻了翻。镇国公府宴请的人皆是达官贵人,送的礼自然也是贵重。
她本就爱财,翻了两页后笑意便越来越浓,裴珏见状,不由打趣她是个小财迷。
对这话,姜窈是不反驳的,承认自己爱财,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只是在看到赵王送来的礼后,姜窈的笑容凝滞了。
她本来就厌恶赵王那一大家子,如今见赵王又送了一座白玉的送子观音,更是不大高兴。
送子观音都是长辈送的,赵王此举,完全是越俎代庖。
裴珏见姜窈的脸色不好看,遂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待看清那行字后,才知姜窈为何不高兴。
昨日他与姜窈大婚,皇帝赏赐了不少好物,其中最贵重的,是一柄玉如意。而太子萧恒,则是送了一株红珊瑚。
唯独这赵王,竟然送了送子观音。
这些是裴珏早就知道的,他当然也不喜赵王这礼。
送子观音本就是较为亲密的礼,而赵王对姜窈心思不纯,送这礼更让人想入非非。
姜窈合上那册子,暂且没去管那送子观音,只问裴珏:“夫君,上次在平阳府,因五兄及时赶到,赵王没有得手,他真就这么放弃了?”
她并不知道赵王为何要对裴珏下杀手,但她觉得,赵王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裴珏道:“他不会善罢甘休,但如今,他的心思不在我处。”
因他瞒下了已经找到赵王兵器所藏之地,赵王暂且不会动他。但夜长梦多,赵王会尽快起事。
即便赵王按兵不动,裴珏也会给他下剂猛药。
只是如今裴珏刚新婚,还想多过几日安生日子,这才没急着部署其他。
第97章 圆梦
裴珏热衷于床笫之事, 在皇帝给他的五日假里,他乐此不疲地学着新花样,有时甚至脱离了床榻、探索出了其他可行此事之地。
姜窈开始觉得极累, 但后来也得了趣儿,新婚夫妇相互探索着对方, 越发地水乳交融。
只是五日的假一过, 裴珏便越来越忙碌,夜里虽是都回府歇了, 但与姜窈一同用晚膳的时候并不多。
姜窈不知道他具体在忙活什么,但隐约察觉到与赵王有关。
好在这府里有乔氏母女还有特别爱缠着她的长乐县主, 姜窈嫁进镇国公府这一月, 日子过得是颇为滋润。
她们或是相约去跑马, 或是聚在一处闲谈京中趣闻, 或是玩投壶、对弈……
总之,多的是消遣的法子。
因姜窈过得逍遥自在,裴珏甚至隐隐抱怨过姜窈对他不上心, 最后又是在床榻上替自己找回了场子。
不过,姜窈倒真反思了下自个儿, 于是琢磨着如何补偿裴珏一二。
她能想的补偿, 便是亲手给裴珏做身里衣。这看似寻常,但姜窈的针线活实在不怎么样, 要做身里衣确实是难为她了。
这日姜窈独自用过晚膳, 便是开始发愁。里衣的布料是选好了, 她还特地请教了女红出色的长乐县主该如何裁剪, 可这脑子是记住了, 手还没学会。
裴珏回来时, 便看到姜窈在烛火下皱眉苦思, 仿佛有什么烦恼似的。
他挥退了房中伺候的丫鬟们,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待看清姜窈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后,不由得笑了出来。
姜窈闻声一惊,扭头看到裴珏后,又撅着嘴道:“郎君什么时候回来的?怎的没人通报一声?”
裴珏在她身旁坐下,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道:“我见你想得出神,便没让他们出声,吓到你了?”
姜窈摇头,又问裴珏用过晚膳没有。
裴珏颔首,而后指着那布料问她:“窈窈,你真要给我做里衣?”
昨夜情浓时,姜窈一边吟哦,一边说要补偿他,他问她如何补偿,她便说要亲手给做身里衣。
错撩了未婚夫他叔 第1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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