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狰狞的伤口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愈合,离得越近,他越能看清光源照射下,母虫身上更多更严重的伤。
它在不停地产卵,也在不停地吞食荒兽。
5号脚步停了一瞬,他想自己也许可以借着这个距离,趁机在最短时间里冲过去将母虫杀死。
他的精神力还能用,他的星界里还有足够强大的武器,只要给他三个呼吸的时间……母虫就算是不死,也一定会受到更严重的伤,至少会停下无休止的产卵。
5号的目光不着痕迹地从母虫巨大的身躯上收回,他捏紧了手指,又在走动前进间缓缓松开。
不行,他没有完全足够的把握杀死这只母虫。
当年在唐安将军以生命为代价的攻击下都没有死绝,现在自己的精神力被克制,所有的人和虫族都在盯着自己,只要稍有动作,可能就会丧命。
比起杀死这只母虫,他更需要继续忍耐,看这群人背后站着的到底是谁,又是谁在用荒兽饲养虫族,对方到底有什么目的?
不能因小失大——他深吸一口气,不断的在心底告诫自己。
就在他错过接近母虫的最近距离时,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啧,多好的机会,你就这么错过了?”
在5号转头用故作茫然的目光看过去时,对方不屑地嗤笑道:“看来所谓的天才,也不过如此嘛!”
强压下心底一瞬间划过的庆幸,5号走在特殊分离出来的道路上,一步步走进这片巨大的明亮刺眼的光源之中。
身侧幼虫撕碎荒兽,有温热的血液溅落在他身上,将本就染血的蓝白囚服晕染出更多的血色。
还有幼虫蠕动着爬到他脚边,尖锐的口.器戳在特殊的防护罩上,没有戳中,便愤怒地嘶鸣着联系自己的同伴。
5号听着熟悉的嗡鸣声,脑海骤然一空,悚然回头——
刚才空荡浓稠的黑暗中,竟然密密麻麻全是幼虫!
那能够吞噬光源的黑暗,在它们出现后,竟然逐渐淡去,灰白的骨沙上窸窸窣窣尽是爬行蠕动的幼虫和被它们安放堆积的无数虫卵!
有羽翅的幼虫则拽着更多的荒兽飞在半空,将它们撕裂后用血去浇灌那些虫卵。
它们用荒兽的血当虫卵的培养皿,用荒兽的骨沙铺垫虫巢放置虫卵。
目之所及,密密麻麻的幼虫和薄膜鼓动的虫卵无处不在,仿佛这片黑暗的深渊是最适合它们的栖息地。
可他一路走来,除了主动攻击的以外,一只都没有感知到过。
这说明黑暗会吞噬人的感知,也说明这些幼虫自出生开始,就拥有了联邦未曾记录在册的能力。
它们又在进化。
在联邦看不到的深渊里,不知道已经繁殖了多少幼虫。
也不知道有多少已成年的虫族。
它们不在这,又去了哪里?
“都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忧国忧民呢?”穿着执行官制服的人半蹲在高塔之上,随手扔下一颗新鲜的果子砸落在他头顶,嗤笑道:“诶,你怎么摸到这儿来的?给我们大伙说说呗,当初直播里面不是已经死了吗?竟然还活着呐?”
果子砸落在头顶,又伴随着疼痛咕噜噜滚落到挣扎哀嚎的荒兽堆里,转眼间就消失不见。
可刚才一直沉默的5号,却在看到这颗果子时猛的冷了神色:“你们和外界有沟通?!是驻军对不对?你们所有的生活物资,都是背后的人借着星球外的驻军投放下来的对不对?!”
他厉声的质问让执行者们愣了一瞬,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敏锐,只凭一颗果子就猜到了这么多。
不过……
“是又如何?”这位执行官近乎挑衅地笑道:“你想不想知道我们的物资是怎么来的?”
说着也不等5号询问,故意慢声挑起他的情绪:“简单啊,借着给你们投放垃圾的名义,把所有物资都运送到我们这里来。而你们那些可怜见的物资……很大一部分,都是我们这里用剩下的生活垃圾,转手丢给你们的。”
“不然你们以为为什么每次物资投放点都会提前告知,但要晚个几天才让你们去领呢?当然是因为我们还没有把好东西全部挑捡出来啊!”
兴味地望着5号逐渐充斥着愤怒和杀意的眼睛,执行官愉悦地眯起眼:“说起来你们也不愧是天才,我们这边用烂了的机器人和其他防御垃圾,到了你们手里竟然还能敲敲打打二次利用,你们一颗颗捡起来当宝贝似的那些能源,其实全都是我们用剩下的,实在是可用能源太多了,没办法,只能丢给你们玩了。”
对方的一字一句像是最尖锐的刺刺进耳膜里,刺在鼓噪的心脏上,莫名的疼痛间,5号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血液都一点点变得冰冷彻骨。
垃圾倾倒……原来是这么来的。
原来是这么来的!
驻军,第二军团……
他已经不用再追问他们背后站着的是谁了。
联邦如今唯一活着的,获得过至高荣誉的将军,议会最具有话语权的议员……布里安上将!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为什么要在这颗星球这片深渊里饲养虫族?!
他是联邦受千亿人敬仰的军团长,是和无数军士一起在虫族战场上浴血厮杀过的将军!
他怎么敢这么做?!
“如果这样做能带来永垂不朽的声名和荣誉,那你告诉我,谁又有理由不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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