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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世3

    厨房的大灶通着身子底下的炕,贺烬只穿着单衣也没觉得冷,倒是只觉得热气腾腾的涌上来,熏得他昏昏欲睡。
    他甩了甩头,勉强清醒了一些:“你在干什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阮小梨说了句这就来,却隔了好一段时间才湿着头发进了屋子,贺烬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在洗澡。
    只是外头这么冷,她怎么洗的?
    他想问一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洗都洗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阮小梨一边抓着布巾绞头发,一边走过来,见他还没睡,略有些意外:“爷还有吩咐?”
    贺烬摇了摇头,躺下闭上了眼睛,阮小梨却又走了过来:“爷去里头睡吧,明天我得早起,别再把你惊醒了。”
    贺烬有些意外:“早起?”
    “嗯,跟着村里人去山里挖什么东西的根,说是有人来收,很值钱。”
    贺烬抬了抬下巴,示意自己脱下来的衣服里有钱袋子,阮小梨笑了笑:“我知道爷有钱,但有个道理叫财不露白,爷不好出面,我一个女人,让人知道我有银子,不太安全。”
    贺烬垂下眼睛,这番道理他不是没听过,只是从来没想过要用到自己身上来,原来眼下他们已经到这个地步了。
    可阮小梨说的又的确是有道理的,甚至还称得上很是妥帖。
    他没再开口,却仍旧窝在炕边没动弹,只垂着眼睛看阮小梨的动作,她大概是这些天来唯一一次洗干净了脸,就算是昏暗的灯光也仍旧白的醒目。
    贺烬许久没瞧见她这副样子,冷不丁一看,竟被晃了一下。
    阮小梨将头发擦得半干,抬脚朝炕边走过来,见贺烬没动弹,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却没有再说什么,大约是觉得自己说再多都没办法让贺烬改主意。
    她轻手轻脚从贺烬脚边爬了进去,一躺下就觉得骨头咔咔响了两声,浑身的力气都泄了,她觉得如果不是皮肉包裹着,她的骨架可能就要散了。
    这几天的日子,简直像是噩梦。
    她长出了一口气,扯过被子盖好,意识迅速模糊了下去。
    贺烬翻了个身,黑暗里瞧不见阮小梨的样子,却能听见她略显粗中的呼吸声,听起来像是没睡着,可这频率又像是睡着了的。
    他没有再开口,在黑暗里安静的等了会儿,才摸索着将阮小梨的手抓过来。
    他完全看不清伤口的情形,但想也知道刚才碰了那么久的水,伤口肯定被泡的发白了。
    他摸索出药瓶来给她上了药,才又重新包扎了起来。
    毕竟这些天对他来说日子也不好过,没多久他的意识也模糊了起来,这些天难得能睡到正经的床铺,虽然比不上侯府松软舒适,可总比树林和破屋好多了。
    他意识很快沉下去,再醒过来的时候,外头正有人敲门,他下意识去摸放在枕头下的刀,却只动了一下,就被阮小梨发现了。
    “侯爷醒了?”
    贺烬挣扎着坐起来:“我去外头看看……”
    阮小梨连忙拉住他:“是村长婶子来喊我了,等会我走的时候把门锁了,爷就在屋子里休息吧,锅里我昨天贴了饼子,爷凑活着吃。”
    她说完就朝外头喊了一声:“婶子等等,我马上来。”
    敲门声果然停了下来:“也不着急,你慢慢收拾,别忘了带个筐子。”
    “唉,知道了。”
    阮小梨一边和门外对喊一边爬起来,手腕却被贺烬抓住了,她有些意外的看过去:“爷?”
    贺烬眉头皱起来,手指从她手腕一路摸到她额头:“你在发烧。”
    阮小梨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件事,也就没放在心上:“没事,应该快退了。”
    她随口敷衍一句,仍旧要下地,贺烬却不肯松手,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阮小梨的态度让他觉得恼怒,他声音里竟然带着几分阴沉:“阮小梨,你这是在唱苦肉计吗?”
    阮小梨一愣,好端端地,贺烬为什么又要这么说她?
    她把手从贺烬手里抽了出来:“爷想多了,我就算要用苦肉计,也不至于拿个发烧来说事。”
    她翻出自己的衣裳往身上套,贺烬看着她的动作,握了握自己空了的手,心情有些糟糕,他刚才其实不是那个意思。
    然而服软这种事,他从来没做过,只好抿了抿嘴唇,见阮小梨收拾好就要走,这才再次开口。
    “明天再去吧。”
    阮小梨微微一愣,她还从来没听贺烬说过软话,虽然刚才那句其实也算不上多软和,但也是破天荒头一遭了。
    这个人遇见白郁宁之后,还真的是改变了很多。
    她勾着手指抠了抠衣角:“爷,我不是白姑娘,没那么娇贵,这点烧不要紧。”
    贺烬被噎了一下,这和白郁宁有什么关系?
    然而阮小梨并没有解释的意思,说完就开门走了。
    贺烬听见她的脚步声越走越远,然后开门关门,和人交谈的声音隐隐传了过来:“自己一个人住怎么样?害怕吗?”
    “左右都有邻居,没什么好怕的。”
    “你这丫头胆子真大,我家那个就是怕黑,别说一个人住,有时候晚上都不让吹灯……”
    两人絮絮叨叨说着走了,声音也变得越来越轻,最后彻底消失。
    贺烬却没能再睡着,他脑子里忽然窜出来一个念头,阮小梨怕黑吗?
    他想起来前天的时候,山路那么难走,天上既没星星也没月亮,她还不敢打灯笼,一个人摸着黑在根本不熟悉的地方跌跌撞撞往前……
    小腹的伤口忽然疼起来,他不自觉蜷缩了一下身体,思绪跟着一顿,他给自己换了药,伤口平复下来,脑海里想的竟然还是阮小梨,他这辈子从没想过自己会成为一个拖累,要被一个女人这么照顾。
    而这个女人,他竟然连她怕什么都不知道。
    他仰头叹了口气,说到底是不在意,他不在意阮小梨,所以懒得去了解,懒得去关心。
    要是现在身边的人换成了白郁宁……
    他思绪一顿,要是换成了白郁宁,他现在应该不能安安稳稳的躺在这里养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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