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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雀14

    程厉的手在沉韶面前晃。他把茶壶摆回原位,双手合十,动了动筷子,又放在盘边。
    沉韶回过神来。
    程厉:“你吃得很少。”
    沉韶握上茶杯,说:“哦,最近没什么胃口。”
    “他醒了。”程厉说。
    沉韶抬眼。
    “虽然是开颅手术,但手术很成功,昏迷状态是正常的,根据每个人的情况有不一样的时长,我去问过。”
    “这几天你担心,但他现在醒了,你可以放心。”
    沉韶说:“……我没有担心。”
    程厉说:“嗯,那多吃点。”
    沉韶低头吃饭。
    川菜,她用手揉了揉眼角,抬眼的时候一片红。“好久没吃辣了,感觉有点吃不了。”
    程厉突然说:“你去看看他吧。”
    沉韶被噎到,咳嗽着喝水,茶溢在手上。
    她神色复杂地看着程厉,看不见他脸上外露的情绪,嘟囔说:“我为什么要去看他?”
    “因为你想去。”
    “我不想。”
    程厉重新合十双手。
    他坐得端正,金丝眼镜配着正装,清心寡欲的模样。视线往沉韶身上扫,扫得她心里发毛。
    沉韶说:“你到底想干嘛?!”
    程厉叹了口气。
    他拿纸巾擦她的手,一根根细致地抚过,“……殷北没有死,我感到很庆幸。”
    说完抽出纸,握上沉韶的手,“如果他死了,那么我此生都比不过一个活在你心里的死人。”
    她被他握着,也轻抚他的掌心,缓慢地思索。
    沉韶说:“我会放下他的。”
    程厉说:“嗯。”
    他和她并肩在走廊上走,走到电梯停下,沉韶靠在他身上。
    她转身看走廊里的行人,客人离得远,有两个背对他们往餐厅里走,沉韶勾住他的脖子。
    “你不相信吗?”
    程厉看着她吻了上来,闭眼。
    “……我信。”
    ·
    这天下午,沉韶去看殷北,路过医院旁边的花店,给程厉打了个电话。
    “你觉得我是买花好,还是买水果?”
    “买花。”
    “为什么?”
    “水果吃不了,他只能吃流食。”
    “你怎么比我还了解?”
    “……”
    她拎着花束走进病房,从外科楼穿越长廊,在独立的病房楼入口接受安检。
    “看谁?”
    “殷北。”
    殷北的头像出现在视频里。
    他做了手术,头上缠着绷带,中间露出光亮的头顶,样子挺滑稽。
    沉韶有点尴尬,勉强笑了笑,“你还好吗?”
    视频被突然掐断。
    护士对她抬手,“可以进了。”
    沉韶吸了口气,走进房间。
    他的病房有人来看过,桌子上摆着花和果篮。沉韶不知道把花放哪,从桌前退了一步,转头看着殷北还在盯着她。
    她硬着头皮站在那里,把花胡乱地堆在桌子上,“我就看你一眼,你还好,我就走了……”
    殷北说:“过来。”
    协和这栋楼,主要开放给政客、军官,提供独立的病房,空间和普通病房差不多大,但一间房里只有一张床。配着家具,衣柜、书柜、电视,有点像独居的一人间,殷北坐在正中的床上。
    沉韶离得不近,她捏着手包,听他这句话,反而往后退了一点,靠在柜子上。
    殷北盯着她看。
    沉韶说:“我走了。”
    殷北说:“你试试看。”
    沉韶立刻转身,“我有什么不敢的。”
    她背对他往房门走,骤然听到金属物碰撞的声响,重物落地,踉跄着往她的方向来,殷北抓住她的手。
    病房里警报声鸣响,刺得沉韶脑袋发懵,她看到殷北头顶的纱布溢出鲜血,输液管里血流上行,红色的一大条,逆流到输液袋里冒着泡泡。
    她呆在原地,不敢动。
    有人推门进来。
    医护人员把殷北按回床上,重新给他扎针。拆开纱布,沉韶看到他头顶的伤口,绕着脑袋一圈,打满钉子一样的东西,医生在给他消毒。
    殷北一直看着她。
    沉韶站在那里,等到医护人员叮嘱时才小声应和,“不要让病人有太过激的反应,他现在需要静养”,沉韶说“嗯”,医生又说,“情绪上也稍微注意,过激的情绪,郁结,这些都有可能提高二次手术的风险”,沉韶白着一张脸说“好”。
    医生和护士走了。
    殷北说:“过来。”
    沉韶顿了顿,缓慢地移动到他旁边。
    殷北拉住她的手,用力一扯,让她倒进他怀里。
    沉韶挣扎了一下,殷北突然用力,凶狠地把她揉到怀里,她怕他伤口又裂,不动了,伏在他身上。
    殷北的力气小了点。
    他把手伸进沉韶的发梢里,提起她脑袋。
    沉韶被迫仰头,和他对视,离得很近。
    殷北:“你倒是能耐了。”
    沉韶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丑。”
    殷北冷笑,垂头撞上她嘴唇,咬得很用力。
    舌头探进沉韶的口腔。
    沉韶推他,他握着她的手,贴到自己胸口,似乎叫她感觉到心脏跳动的声音,很剧烈。
    他说:“你一定要这么对我吗?”
    沉韶错过脸,“你不也没和沉瑶取消婚约。”
    “联姻太复杂了,你知道我不可能一下子就取消婚约。我说过我不会和她结婚,就一定不会。”
    他吻她被咬破的伤口,舐得又轻又痒,“再给我一点时间,然后回到我身边,嗯?”
    沉韶全力后仰,把头埋在手臂里,殷北吻她的额头。
    她在臂弯里闷闷地说:“晚了。我爱上别人了。”
    “……”
    殷北:“看着我说。”
    沉韶看着他。
    他的纱布换了新的,刚刚消毒,碘酒味道刺鼻,他的鼻子很高,眼窝颇深,一张脸苍白没有血色。
    沉韶说:“程厉对我真的很好,他很爱我,他真的很爱我……”
    “你不爱他。”
    “我挺喜欢他的,总有一天会爱上他。”
    “沉韶”,殷北把手从她脸颊往下摸,停在她腰间,“我硬了。”
    沉韶僵硬地移开身体。
    但他比她更快,两只腿挤压她的身体,一直腿探到她的腿心,用力地撞了一下。
    沉韶起身,被他固定住动作,跌落回去,她的手可以动,按住殷北往下的手,试图反方向扯动自己的衣服。无果。
    殷北撕开她的裙摆。
    “殷北!!”沉韶惶恐地看着他,“放开我,我不要,我不要,你放开我!!”
    殷北把她扑到床上。
    他压在她身上,沉韶推她,挣扎得有点厉害,她又看到输液管里的血了,浑身一个激灵。
    “有血,输液管有血,你放开我!”
    殷北抬手拔出针管。
    针尖绕着圈摇摆,输液管里的血洒在地上,一片滴滴答答的红。
    沉韶哭了。
    “你别这样,殷北……”
    殷北搂着她,手从破碎的裙子往里伸,把她的内裤褪到腿根,继续往下。
    沉韶惶恐地睁大眼睛,极力向后退,虚张声势地吼:“你他妈放开我!别逼我恨你!”
    殷北顿了一下。
    半晌他贴上她的身体,把勃起的硬物抵到她腿心,冷声问她:“你不是早就恨我了吗?”
    他脱下内裤,赤裸的肉棍擦着她的下身,俯身吻她,“沉韶……”
    “你恨我爸和沉建安勾结,你恨是我让沉谙开车,这不公平”,他把手再往上伸,挑起内衣摸到她的胸,揉弄她的乳头,“这对我不公平……”
    沉韶酥了一半。
    他们在一起太久,沉韶的身体熟悉他的动作,跟着他的抚摸颤抖,她勉强把手放在他紧压上来的胸膛,咬着舌尖,垂下头抵抗。
    但他力气太大,沉韶怕牵动伤口,挣扎得越来越小,绝望地看着头顶的灯。
    “不一样,殷北,这次不一样”,她说。
    她在迷离间想起程厉的脸,想起他送她到东单,摇下车窗跟她讲话,没特意说什么,只问:“晚上想吃什么?不吃辣了,给你煲汤喝?”
    沉韶说好。
    他仍然在看她,她问他“还有什么事吗”,程厉说:“……亲我一下。”
    他的金丝眼镜在太阳下闪着光点,手腕贴上沉韶的手臂,表带冰凉。这个吻很克制。
    他说:“晚上见。”
    他说:“我等你回来。”
    沉韶闭上眼睛。
    她哭得无声无息,牙齿颤抖,“你如果现在碰我,我会一辈子恨你。”
    殷北叹了口气。
    他的声音很低,吻着沉韶的唇,把舌尖往里送,手摸到她腿心。
    她湿得厉害,水溢了出来,床单上洇出一圈渍。
    殷北挺身挤进里面。
    沉韶无力地伏在他身上,坐在上面,被他挪着屁股,一点点往里。
    插到深处了。
    他抚摸沉韶的腰。
    “你也想要我……不是吗?”
    沉韶不说话。哼也不哼,被他插得一上一下,默默受着。
    后来殷北加大力道,往她的G点上戳,沉韶呻吟出声,断断续续的。
    她的声音加快殷北的速度,他捏着她的乳头,头埋在胸口叹息,一下比一下用力。
    沉韶夹住腿,高潮了一次,喷到他的龟头上。
    殷北抱着她,抱得很紧,她几乎感觉到肋骨的疼痛,还有胸腔的窒息,眼泪流到他的颈边。
    他感觉到了。
    放缓力道,殷北吻她,她错过去不让吻,他就吻在她的胸前,锁骨,咬出红色的痕迹。
    沉韶打着颤。
    他插得更加缓慢,每一次都进得满,被含得头皮发麻,感觉到射意。
    沉韶说:“……你这是强奸。”
    声音低落,略显疲惫。
    殷北说:“嗯。”
    他把头慢慢埋到她的颈窝。
    他想他跟踪程厉和她的行迹,查到程厉的发迹史,父母都是老师,家境清寒,家教也严格;年轻时在公司里实习,对抄袭秀场款做快销产品颇有微词,自己开公司,得罪了前辈,又不愿低头,清高又傲慢。他也远远见过程厉真人,在晚宴上和人谈生意,笑容疏离,被人当面称赞“大艺术家”,背后咒骂他看不上商人的铜臭。
    他有太多女人前仆后继了,影后俞舒见过他父母,她比沉韶更明艳,美得有味道。
    没有一个男人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尤其是像程厉这样的男人。
    殷北他在赌。
    他赌他会在程厉心里种下一根刺,伤人伤己,终于把沉韶推开身边。而他处理好一切,等着她回来。
    他往里面又送了连续二十来下,喘着气射了出来,喷到她子宫里。
    “沉韶”,他叫她名字,她软得像融化的雪,冷冰冰地躺在他身体上。
    她一句话也不肯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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