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出乎她的意料,云端并没做出什么反应,只是在半晌后重又恢复了冷静神色,轻声应道:“嗯,醒了。”
她说着便松开了睡着时一直紧攥着的商粲衣襟,稍稍退开一点,掀开被子直起了身。身上穿着身整齐的雪白寝衣,云端略带疑惑地挑起眉,还没细想就听得身侧传来商粲怯怯的声音:“我昨晚从你给我留下的衣服里找了件给你换上了,昨天那件它……就是、不太能穿了。”
云端周身一僵,耳朵登时就红了起来,被她若无其事地别过头去用头发遮住。
努力压下心头那一点对失去怀中人的失落,商粲可没什么余裕注意云端这些细微反应,她看到云端这副平静的模样就心头打鼓,早把昨晚最开始明明是是云端迫上来的事抛在脑后,满心都只有种是自己做了坏事的心虚感。
……怎么就手上没轻没重的!把人家衣服都扯坏了!
而偏偏被扯了衣服的人还只是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就打算翻身下床,让商粲实在很难辨别云端此时的情绪。而在云端想要站起身来时,一直怔怔看着她的商粲明显看到她动作一滞,随后似有些慌乱地轻咬住下唇,轻轻朝她瞪来一眼,然后才继续站起了身,走到洗脸台前慢慢梳洗起来。
纵然商粲此时脑子不太灵光,但她在电光火石之间还是迅速意识到了云端这行动滞涩的缘由是什么,当下就忙不迭地红着一张脸也从床上翻下去,几步走到云端身边,不太自在地干咳两声,开口问道:“你……你没事吧?是不是会疼?”
饶是表面上显得格外冷静的云端在听到这话时也险些没拿住手巾,商粲十分殷勤地接过来替云端浸了清水又拧到半干递过去,在这时才终于醒来后第一次正面对上云端,这次被她清楚地看到了面前人渐渐红起来的白皙面庞,原本白玉似的耳廓也变得鲜红欲滴,看起来颇为诱人。
意识到心中又开始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商粲忙拼尽全力摒去邪念,不敢再看云端的脸,视线慌慌张张地移到一旁,谁知却一眼瞥到了云端领口处、那些衣襟都遮不住的——
商粲手上一抖,没出息地没拿稳手巾,啪的一声落在了水盆里。
她整个人都热气腾腾的,简直像是要烧起来。云端显然也察觉了异常,在商粲想要制止她之前就看向了一旁的铜镜,随后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商粲眼睁睁看着云端无声地试了一次又一次,最终在发现仅靠拉高衣襟根本没办法完全遮住那些痕迹后就默默放弃了尝试。只觉得自己这简直是人赃俱获铁证如山,整个人都无从辩驳。
半晌后,商粲才听到云端轻轻叹了口气,铜镜前的人慢慢抬手摸上自己白皙脖颈上格外明显的暧昧痕迹,开口时语气虽有些隐忍的羞涩,却像是含着笑意的。
“……不是凤凰吗,怎么还像小狗似的,喜欢咬人。”
云端声音轻缓柔和,商粲在一愣之后猛地回过神来,惊得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凤凰?”
她脑中一片茫然,怎么想都觉得她绝没透露过这方面的事,而云端却对她的疑惑恍若未觉般闭口不言,直到梳洗完毕后才看向商粲,淡淡道:“你的事,我不该知道吗?”
这话说的实在很理所当然,商粲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跟着点了点头,很快觉得有歧义又摇摇头,最后干脆开口回道:“……该知道的。”
只是看起来云端是没打算告诉她是从哪知道的了。商粲眼巴巴地看着云端披上了干净外衫才意识到她自己还只穿着寝衣在地上蹦跶,连忙从地上捡起自己昨晚散落在地的衣服,还没来得及看看还能不能穿就被云端红着脸把衣服抢走了,低声道:“别穿这件,我拿去洗掉。”
商粲老实应了,接过云端递来的干净衣裳囫囵穿上。她穿的理所当然又是云端的衣服,若有似无的熟悉冷香实在有些让商粲静不下心来,脑中突兀地冒出个念头:她现在好像全身上下都是云端的气味。
初尝滋味的商粲对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毫无抵抗力,好在她还记得担心着的问题,于是又默默蹭到云端身边,重又小心问了一遍:“……你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不只是身体、还有昨晚你吃的那药……药效可有好好地解开了?”
之前就有意回避这个问题,此番又被追问,云端费了一番力气才压住心头羞涩,不想让正小心翼翼打量着她的人看出什么端倪来,沉默半晌后才以平静的语气回答道:“已经解了,多亏了师姐帮忙。”
“……”
被这突然一声“师姐”喊得一哆嗦,云端的话语莫名客气,让商粲只觉得像是被拉开了些生疏的距离,一下子无措起来,心中还不合时宜地想到,还好昨天夜里云端没这么喊她,不然她怕是要被这股心惊肉跳的背德感吓得手抖的。
云端昨晚与今早简直判若两人,商粲有些拿不准该如何作答,只好不去纠结称呼上的问题,只顺着本心讷讷道:“……不然还是去药卢看一看吧?我听闻这种药多是性烈伤身,还是小心些好。”
“……”云端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别过头去,以极轻的声音闷闷开口道,“以我现在的样子,只要在旁人面前露了面,怕是转天就要传出风言风语了。”
商粲一时语塞,目光不自觉地在云端脖颈与锁骨下的重灾区上逡巡一遍,随即颤颤巍巍地移开了视线,窘迫地致歉道:“……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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