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欲望压倒了所有的理性思维,在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是坚定的,倘若我能活到那么久,就一定会陪你到白首。
男人和女人在性|爱上的区别太明显。
男人未曾尝试性|爱,总是蠢蠢欲动,跃跃欲试,而女人只有在尝试之后才会如此渴望,在之前,强烈的欲望只属于男人。
她在他的手下衣衫尽褪,两个人都被蒙在薄被里。
季成阳也一样,和她藏在这半明半暗的空间里,整个房间的光都被这薄薄的一层棉被隔开来,他低头,用鼻尖轻轻蹭着她的胸,这次是真的在慢慢看,从胸的轮廓,到因为平躺而微微陷下去的小腹,细腰,纪忆剧烈呼吸着,想要抗议,已经被他用腿压住了双腿:“乖,让我看。”
让我看。
多直接的请求。
季成阳用手指指腹去感觉她身体最隐秘的那个地方,再不是仅凭着意乱情迷急于突破最后那一道防线,他将自己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去感觉她最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的那一种独特的诱惑力,柔软的,湿润的,微微颤抖,和不断因为触摸想要并拢的双腿。
这样的摩挲,这样的反应,根本也在考验他自己。
他不得不用唇齿去反复折磨她的胸,来分散自己对手心下的渴望。纪忆被他弄得迷糊,整个身子都滚烫的仿佛不是自己的。
像是鱼,逃不开水。
她,也逃不开季成阳。
季成阳能听到自己胸口越来越沉重的撞击声,呼吸也越来越重,他将下巴移上去,搁在她肩窝里,低哑着声音叫她的名字:“西西……”
他手伸出棉被,去拉出抽屉,拿出个未开封的盒子。
纪忆整个人都抱着他的腰,听着塑料薄膜被剥开,纸盒开封的声音,觉得自己就像是离开水的鱼,不能呼吸,看到他在做什么之后,更觉得自己心跳的快要死过去了。他笑了一声,仿佛知道她已经看到了什么。
“西西……”他的嘴唇就贴在她的耳边,“我爱你。”
他彻底进入,纪忆痛苦地躬起身体,闷嗯了声,季成阳却不再动,在漫长的时间里只是抱着她,慢慢将她拥着,用手掌不断去抚摸她的后背,前胸,让她适应自己的存在。纪忆脸上有汗,直到感觉他在亲吻自己的眼睛,才勉强睁开眼,有些茫然地看他。
她目光带水。
季成阳心神为之深深震荡。
是怎样的情生意动,才会让两个人拿一生当承诺。
又是如何的情深意重,才能让她从不拒绝,完全信任,全身心地交出自己……
安静狭小的空间里,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再没有其它。他看着她紧咬住嘴唇,不管是最初的痛还是最后的麻木,甚至是最后那些难以启齿的不断涌现出来的异样感觉,都不好意思呻|吟。只是身体拼命去靠近,靠近明明就是给她带来这些痛苦和欲望的他。
季成阳被她这种神情所蛊惑,将自己沉浸在一层层的陌生而又温暖的包裹中,不断冲撞到她身体最深处,看到的是她,触摸到的也是她。
眼中,身下,心底,生命里,全部的全部都只有她。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我真是越来越喜欢细节了……
毫无保留神马的,西西,你作为女主角,有义务成全文案t.t……
第四十四章 世界的两极(3)
在她的记忆里,那天早晨醒来的画面,仿佛是生命的定格,无论过了多少年,她想起来都清晰的像是在现场。看着自己睁开眼,悄悄地,看他,再去伸手摸他隔夜生出来的细微的胡茬。如果她能早生两年,她肯定,就是季成阳不拉着她去婚姻登记所,她也一定会厚着脸皮让他和自己结婚。
如果年纪能再大一些,她还能和他一样做记者,跟着他到处走。
纪忆微微挪动,浑身都有些酸痛的感觉,但并不强烈,其实昨晚第二次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强烈的痛感了。她掀起两人之间的棉被,悄悄去看是不是真的有血,可看到的明显是两个人还依偎在一起的身体……
一瞬看清他的所有,让她轰然烧起来,忙又压下棉被。
季成阳将腿压住她的腿,不让她离开,就这么闭着眼睛用嘴唇去寻觅她的脸,找到他想要亲吻的柔软的小嘴唇,轻轻含住:“还疼吗……”
纪忆含糊地嗯着,感觉他那里又开始……立刻就躲开:“现在不要,不要……”
她落荒而逃,从床上手忙脚乱爬下来,抓起沙发和地板上的衣服,跑进洗手间。猛地关上磨砂面,这才对着洗手池上半面墙的镜子看着自己,不停喘气,脸越来越红。
她洗澡的时候,手沿着自己的身体,洗去白色泡沫,身上有隐约的紫红痕迹,胸前,大腿上都有,看到这些,就能想到昨晚。
以至于她不敢出去,洗澡的过程缓慢极了,慢到季成阳都来拍门问她怎么了。
纪忆这才磨磨蹭蹭穿了衣裳,将头发擦干,走出去。
整个白天,她在他身边,都有种特别羞涩的感觉。
两个人之间任何一个动作、眼神,都让她心瞬间变软,对季成阳又何尝不是,只不过他不会像纪忆表现的那么明显,但也会很自觉地越发注意她,一举一动,皱眉,笑,低头,所有都如此丰富,动人心魂。
五一长假过后,纪忆返校,季成阳离开中国。
他走时告诉纪忆,他这次为了争取能早些出去,身份并非是电视台的记者,而已经辞职,和自己大学室友一起受邀成为一家报社的特约记者。这些都是简短交待,他对于工作的事,对她说得从来不多,主要的原因是怕让她了解的越多,心理上得到的压力就会越来越多。
这次远赴战场的日期,依旧是临近他的生日。
他起初到伊拉克的一段时间,吃住还算有保障,生日那天晚上,他特地和纪忆越了个时间电话。纪忆告诉他,千万不要挂断电话,将电话放在了钢琴上,然后很流畅地给他弹了一首《angel》,真的很流畅,其实也不是一首难的曲子。
主要是,在季成阳的印象中,纪忆并没有系统学过钢琴。
他拿着电话,听她弹完,然后又听到电话那头,纪忆拿起电话,问他:“喜欢吗?”她说话的时候,声音轻微喘息着,显然是太紧张了。
“特地学的。”
“嗯,”纪忆轻声说,“我练了特别久,就怕弹不好。教我的人还说,这个很简单……可我毕竟没学过钢琴……还行吧?”
“不错。”季成阳坐在窗台上,看月光下的异国他乡。
他想起,自己如果不是坚持着这个理想,那么此时,他应该和苏颜,和王浩然一样在哪里的乐团里,做个青年艺术家。他还记得,得奖那天合影后,有人赞扬过年幼的他们,以后一定会站在大众的焦点处,获得掌声和荣誉。
然而,结果似乎背道而驰了。
他现在的职业,是隐身在焦点背后,作为一双眼睛,来看到这些。
“你还记得这首歌,是什么时候放给我听的吗?”纪忆问他。
“什么时候?”他倒是真不记得了。
“就是……我第一次去迪厅,你早晨把我和暖暖带回来,把我们锁在车里,就是听得这首歌。”纪忆倒是印象深刻,她还特地为了这首歌,去看了电影。
纪忆的声音,有着不甘心。
季成阳笑,恍然,不得不声带哄慰地回答她:“是啊,我想起来了。”
“你喜欢这首歌,是不是因为歌词?”纪忆好奇问。
“歌词吗?”季成阳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
大概猜到了她所指的是那一句:
in the arms of the angel,
fly away from here,
from this dark, cold hotel room and the endlessness that you fear.
you are pulled from the wreckage of your silent reverie,
you are in the arms of the angel,
mayyou find some comfort here.
在天使的怀里飞离此地,远离黑暗、阴冷的旅店和无穷的恐惧,将你从无声虚幻残骸中拉出,愿你在天使的怀里得到安慰。
他看着窗外异乡的月,他不太记得最初听到这些歌词想到的是什么,或者根本没有女孩子那么敏感的想法,可现在,听到她这种问法,忽然觉得的确如此。这世界上所有反战的人,应该都会有这样不切实际的愿望,想要这世上真有上帝,有天使的存在,最终能将那些无端落入炮火和死亡中的平民带走,带离这人间地狱。
因为月光的照耀,将他在房间地板上的身影拖得很长,显得整个人更加高瘦。“估计是,不过现在忘了,听得太早了。”
“生日快乐。”纪忆的声音特别温柔。
季成阳笑,低头,看着窗台上的岁月留下的斑驳划痕,说:“听到了。”
“还有,”纪忆酝酿了很久,终于出口,“我爱你,特别爱。”
忽然有人叩门,室友在叫他的名字。他们最近一直在等待着能采访到美方的人,但很难,各国记者都在蹲守等待片刻的采访时间。他匆匆挂断电话前,告诉纪忆:“我可能越来越少给你电话,方便的时候,会通过邮件和你联系。”
纪忆答应着。他已经挂断电话,走出去的时候,室友在说法国记者来给了一个消息,可能有采访机会,也只是可能……
五月过后,很快就进入了夏天。
纪忆学的是西班牙语,也在自己努力学着阿拉伯语,她觉得,以后去做驻外记者肯定学阿拉伯语特别吃香。她目标明确,勤奋的像是仍旧在念高三,以至于夏天过去,秋天来了,秋天过去,冬天来了,都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
季成阳的邮件,越来越少。
到那年北京降下第一场大雪,她忐忑发现,他已经二十几天没有消息了,没有任何消息。她会每天一封邮件给他汇报自己的情况,但是都收到都是同样一句自动回复:
got it, thanks. yang
这种忐忑从很早前就有,还是在夏天的时候,他的邮件已经非常少,也非常短。从不回复,只是简单报个平安……
到这天深夜,她看着邮箱里迅速收到的这个自动回复,再也忍不住,将电话拨给了在英国的季暖暖,那边正是晚饭时间,季暖暖含糊着一边吃着嘴巴里的东西,一边躲到房间里小声和她电话,在听到她的疑问后,略微回忆了会儿:“不会有什么问题,前几天我妈打电话回家还聊起小叔,说一直会收到报平安的邮件。”
“一直?不是自动回复?”
“不是吧,自动回复谁都看得出来啊,”季暖暖继续压低声音安抚她,“我小叔就是这么个人,工作起来不是人,你习惯就好了。你还没和他好的时候,他经常会半年半年没什么消息,我爷爷经常会发火骂人……”
暖暖继续说着,像是她在小题大做。
可能,真是自己小题大做吧?
很快就是期末考试,她怕太想季成阳,不敢在他家里住,就一直住在宿舍里,宿舍里的同学陆影今年也不回家,就和她一起搭伴过年,那个女孩子一直听说纪忆是附中考来的,就问她,带自己去看看附中如何?
两个人寒假里也没什么正经事,纪忆就带着回去了一趟,正好碰到乐团要比赛,在假期安排了几天集中排练,纪忆带着陆影走过去:“这是交响乐团的,以前我是校民乐团……”
身后有熟悉的声音叫她。
纪忆背脊一僵,习惯性回头,笑:“鲁老师。”
“我刚才看到你,还想要问你怎么没跟团出去呢,”鲁老师笑,“晃了会儿神,想起来你都毕业了,大一了?”
“大二了。”
老师笑起来。
他们站在训练厅门口,音乐能听到里边有人在弹钢琴,纪忆恍惚,觉得记忆的碎片瞬间拼接起来,好像曾经有似曾相识的场景,她也是站在这里,和面前的这个乐团老师说话,然后回头就看到季成阳在弹钢琴。
不过,这次回头,看到的是个挺年轻的男孩。
“这个学生太优秀,交响乐团刚好想要添个钢琴编制,就招他进来了,”鲁老师神色愉快,“自从季成阳之后,这是我见过最棒的一个学生。季成阳……”老师忽然看她,“我想起来,好像你念高中的时候,季成阳回来,他说他和你是一个院儿里的,是你小叔?”
“不算是,”纪忆含糊着应着,“是邻居,是我好朋友的亲叔叔。”
这位老师是真心喜欢这个曾经的学生,和纪忆就此展开话题,追问他毕业后的工作生活,甚至还关心感情生活。纪忆应答着,越来越不自在,太想他了,从五月到一月,都快过去八个月了,马上就是她的生日了,他在哪里呢?连一封邮件都没有时间回吗?
因为老师的深问,连大学同学都旁听的津津有味。
纪忆回到学校,越发心神不宁,不断去刷新自己的邮箱,想要给他再发邮件,可又怕他真的是没有时间回自己邮件,这么频繁发过去没用的信件会耽误他的工作,她又不是没有见识过他那个拥挤的吓人的电子邮箱。她将脸放在桌面上,闭上眼睛,回忆送他去机场的早晨。
那天早晨,不知道碰上了什么领导人出行,机场高速一直在封路。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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